虢奴甩手打出來三顆靈雷,第一顆速度奇快,而後面兩顆極爲隱蔽詭異,走的不是筆直的一條線,居然如同有生命一樣靈活移動。『≤,這三顆靈雷從三個方向攻向陳羲,幾乎封堵住了陳羲所有的退路。
陳羲沒想退。
他說:“靈雷這種東西,已經過時了。”
然後他從納袋裡取出三顆【鎮魔】丹丸,手指一彈,三顆【鎮魔】丹丸立刻飛出去,迎向虢奴的三顆靈雷。虢奴看到陳羲也用出法器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但是他並沒有太大的擔心。
在法器製造上來說,他的造詣絕對夠強。他對自己的靈雷很自信,即便陳羲有法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還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手段?
強光!
幾乎刺瞎了虢奴的眼睛,雖然只是短短的那麼一瞬,也就是幾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但是這種光的強度實在太恐怖,虢奴在發現自己眼睛不適的一瞬間,立刻向後暴退,然後一抖手又甩出去四五顆靈雷。
強光持續的時間短的可以忽略不計,然後又如潮水一樣縮回【鎮魔】丹丸之中。在強光縮回來的同時,方圓千米之內所有淵獸的力量,包括虢奴那幾顆靈雷之中蘊含的力量,全都被抽空。
轟!
轟!
轟!
三顆【鎮魔】丹丸前後爆開,恐怖的威力掃蕩了千米範圍之內。若不是這丹丸之中蘊含的星辰之力太稀薄,威力還能更大。就好像陳羲在出雍州的時候,以自身能力製造的【鎮魔】,威力遠在丹丸之上。而丹丸的好處在於,攜帶方便,而且出手速度更快。
千米之內,所有的淵獸都被瞬間抽空了力量,就連虢奴隨後打出來的幾顆靈雷的威力,都被吸收乾淨。那些淵獸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突然爆發出來的威力直接掃蕩成了飛灰。這些淵獸之中沒有強大的存在,所以面對【鎮魔】沒有任何抵抗之力。這不是一場對決,而是一場屠殺。
幾百頭淵獸被化成了飛灰,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塵煙散去,一臉驚恐的虢奴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陳羲:“這......不可能!沒有人比我在造器上的能力更強,我製作靈雷已經多年,你的東西沒道理比我強!”
陳羲聳了聳肩膀:“我比你天賦好,所以沒必要講道理。不過話說起來,可以在自己敵人面前不講道理,真是很爽的一件事。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虢奴,當年你在滿天宗欠下的債,該還了。”
虢奴往四周看了看,千米之內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那些看似強大的淵獸,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
他忍不住問。
“這是你的墳墓。”
陳羲冷哼一聲,腳下一點朝着虢奴衝了過去。虢奴的修爲境界,還在邱辛安之上!可是在這一刻,他居然生出了逃走之心。他心裡隱隱之中有一種恐懼,不敢面對陳羲。哪怕他知道,陳羲的境界遠比自己要低。
他轉身,逃走。
陳羲背後的鳳凰神翅展開,頃刻之間追上了虢奴。青木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刺虢奴後心。虢奴一回手甩出一刻靈雷,飛出去的青木劍自動的一撥,正是【青木劍訣】的一招。這輕巧的一撥,將那顆靈雷撥開,落入了淵獸大軍之中。轟的一聲,也不知道多少頭淵獸哀嚎着倒下去。
“這不可能!”
虢奴嘶啞着嗓子喊了一句,然後加速逃走。一個靈山境七品的修行者,竟然被靈山境二品的修行者追殺。這種事要是說出去,只怕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你走不了了!”
陳羲的鳳凰神翅一揮,一道金色火焰從神翅上呼嘯而出,如一道火牆將虢奴攔住。虢奴立刻向一側避開,於此同時將他背後縛着的那柄巨大的鐮刀摘了下來。他在半空之中身子一擰,比人還要巨大一倍的鐮刀旋轉着飛了出來。
青木劍噹的一聲和鐮刀撞擊在一起,激盪出一片火星。就在虢奴想把鐮刀收回來的時候,陳羲的眼神一凜!
青木劍驟然分離,神木枝條將鐮刀纏住。從神木之中吐出來的【盤龍】長劍,筆直的斬落,將那柄巨大的鐮刀從中間劈開。啪嗒一聲,碎裂的鐮刀墜落下去落在地上。
虢奴臉色一變,雙手向後推出去一股狂瀾。靈山境七品的修爲之力,勢如浪潮。陳羲咬了咬牙,硬頂着這股巨大的修爲之力衝了過去。身子才接觸,他胸口裡就是一陣猛烈的窒息。若非已經有了扭曲空間扭曲之力的錘鍊,陳羲的肉身可能頃刻之間就會被撕碎。
他一口血從嘴角溢出來,但卻沒有降低一點速度。
“你別想走!”
陳羲如同一艘逆流而上的小舟,雖然顛簸,但卻從虢奴的修爲之力之中筆直的穿了過去。
虢奴咬了咬牙,忽然停止。
他看着急衝過來的陳羲,眼神裡閃過一抹兇狠:“既然你這麼不自量力,那我就先成全了你!”
陳羲看到虢奴的眼睛裡似乎變了,一股黑霧一樣的東西從眼睛裡冒了出來。緊跟着,虢奴的身體就發生了變化。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很大,足有五十米高。最令人震撼的是,他居然生出了六條手臂。每一條手臂上都擎着一件本命,每一件看起來都十分強大。
“你以爲我這麼多年來大風大浪的經歷,什麼都沒有得到?你以爲我卑躬屈膝的活着,只是爲了苟延殘喘?陳羲,你永遠也不會懂。你沒有經歷我所經歷過的一切,你不知道我這樣的人爲了活着爲了目標會有多兇狠。這種兇狠不只是對待敵人,也同樣對待自己!”
他揮動其中的一條手臂,將飛過來的青木劍擋開。
“這麼多年我在執暗法司好像狗一樣活着,如果不是爲了變得更強,誰能忍受?!”
他的身體,此時看起來更像是一頭淵獸。
陳羲發現,之前他用來擋開青木劍的那件本命,自己居然見過。正是關澤當初與自己大戰的時候,從執暗法司偷走的【古翎刀】。從當初桑千歡對古翎刀的態度陳羲就能看出來,這把刀有多珍貴。後來陳羲曾經問過雲非瑤,雲非瑤說這是一件上古神兵。當年寧大家劈山建造天地大陣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把【古翎刀】。
這把神兵,現在居然在虢奴手裡。而且從他那六條手臂上的本命來看,每一件似乎都不是凡品。
“你覺得自己夠聰明?”
虢奴冷笑:“但你不夠兇狠,所以你永遠不可能殺了我。我本來是想走的,既然你這麼固執的想要戰一場,我就先殺了你再走。誰也無法阻止我,誰阻止我誰就要死!”
六種本命的威力,不間斷的朝着陳羲攻擊過來。而最讓人頭疼的是,在這種攻擊之中還夾雜着靈雷的偷襲。
虢奴的修爲之力遠比陳羲要深厚,六種截然不同的攻勢,讓陳羲顯得吃力起來。不過陳羲有【執爭】,能爲他消去一部分傷害。他現在體內還有九色石和星辰之力兩種力量,身體的傷勢被修復的很快。這是陳羲的依仗,而虢奴的依仗,是他更加雄厚的修爲之力。
【古翎刀】和【青木劍】不斷的撞擊着,陳羲藉助【執爭】甲和虢奴的另外幾種武器搏鬥。在這種環境下,陳羲的修爲之力消耗的極快。本來他的修爲之力就比虢奴要少,再加上消耗快,這樣打下去對陳羲沒有任何的好處。
陳羲做了一個假象,騙過虢奴,然後猛的繞到虢奴身後,一記【鎮魔】丹丸打向虢奴的後背。可就在這一刻,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鎮魔】幾乎就要接近虢奴的時候。足有五十米高的巨型虢奴忽然一轉身,竟然避開了【鎮邪】。然後虢奴用一件大斧似的的古兵在金紅兩色的丹丸上拍了一下,那丹丸如小型的流星一般墜入地面,片刻之後將百十頭淵獸化作了飛灰。
“很驚訝?”
虢奴的臉因爲撐大,變得格外猙獰。他的鼻子被拉扯的好像獅子的鼻子一樣,鼻孔很大。
“陳羲,你應該慶幸。我的底牌不是誰都能看到的,但是我保證,看到我底牌的人都必須死。”
他的脖子咔咔咔的響動了一陣,脖子和肩膀連接地方的那隆起的肌肉扭曲了,然後裂開了一道口子。兩顆頭顱從脖子的兩側伸出來,一開始很小,慢慢的變成了和虢奴原來的頭顱一樣大。這兩個頭顱朝着另外的方向,三顆頭顱的後腦殼對着後腦殼。
三頭六臂。
陳羲不是沒有聽聞過三頭六臂的傳說,可是當他看到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噁心難看。神話故事中的三頭六臂被演繹的有些完美,事實上這種變化真的很噁心。
“你以爲可以偷襲我?”
虢奴仿似的大笑着,三張嘴一同大笑,一同說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偷襲我。我對危險的感知,天下無雙!”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陳羲忽然懂了。爲什麼在那個禁區裡,魔一招就廢掉了一艘巨大的戰船,還包括一個洞藏境初期的大修行者,一個神司的萬候。偏偏是虢奴提前發現了危險,逃之夭夭。他有三顆頭顱,隱藏起來的兩顆也時時刻刻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虢奴從天空落在地上,大地似乎都纏鬥了一下:“你真以爲我想走就是怕了你?我只是懶得消耗修爲之力。我還有更大的事情要去做,沒必要在你身上浪費力氣。但是現在,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了。你惹惱我了......你將成爲這個狀態下的我,第一個殺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