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想的是,只要把神秘人引開,說不定王鎮長的人就找來了,蘭卿會得救的。
“你果然夠無恥。”雖然嘴上罵道,神秘人心中油然而生了一團怒火,他喜歡赫連月嗎,不知道。但爲何,一看到她情深義重,願意爲上官蘭卿犧牲一切,包括女子的貞潔時,會如此憤怒。
赫連月不知道的是,如果她斬釘截鐵的拒絕,而不是耍小聰明的話,或許對方不至於將這件事繼續下去。
“過來。”他冷冷道。
跪的時間太長,赫連月站起來的時候,走路跌跌撞撞的。
“把你自己的衣裳全部脫了,然後取悅我,若是我對你的身體滿意,我就放了他。”
脫,脫你妹!赫連月猛地縮了縮身體,這人竟比淫賊更可惡,人家是用強的,而他則用的是威脅,身爲弱勢羣體的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報應啊報應,這下宋毅該開心了。宋毅最起碼是個正人君子,不會乘人之危,這貨完全是趁火打劫。
“不脫,我現在就去殺了你的情郎。”見赫連月磨磨蹭蹭,神秘人不耐煩地威脅道,到底是女子,怎麼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貞潔的,一個女子越是喜歡一個男子,便自然要爲他守身如玉。
他倒要看看,上官蘭卿醒來之後,看見自己的娘子與別的男子纏綿的畫面,會如何?而赫連月又會羞愧的怎樣無地自容?一種暢快淋漓的報復感油然而生。
赫連月的內心進行了激烈的爭鬥,雙手顫抖不已。怎麼辦?兩股聲音交織,快要把她的腦子給撕裂了。現在她必須要冷靜,冷靜才能想出辦法來。蘭卿還等着她呢,而且無論如何,她都不要犧牲自己。
“你……你欺人太甚,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冷血的威脅。
神秘人再次靠近蘭卿,赫連月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擋住,“慢着。”
“想清楚了嗎?還不快脫!”他厲聲道。
赫連月嚇得虎軀一震,菊花一緊,今天她真的要晚節不保了。對方太惡毒了,如果蘭卿醒來,知道她被人侮辱了,一定會心痛難當,而她自然沒有臉面留在蘭卿身邊了。
她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道堅定與悲憤之色,顫抖的手指往胸口的抽帶探去,輕輕一拉,外衣便散開了。
神秘人笑得得意與暢快,他竟然因爲赫連月舉手投足的動作,梨花帶雨的表情而悸動了。
不,他要殺了赫連月,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但是,內心居然有一頭猛獸無法抑制地宣告,得到她,只有得到她,此生才能完滿。
因爲太過屈辱與無奈,赫連月閉上了眼睛,把她這一生的眼淚都快流完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幹這種事情比死要掙扎與煎熬千倍,萬倍。
就在赫連月打算解開最後的褻衣時,柔荑被一雙溫涼的手給握住了。
虛弱中帶着一定的霸道有力。
她驀地睜開眼睛,果然是躺在她旁邊的蘭卿。此刻他慘白如月
光的面容微微散開,狹長的眸子費力地睜開一條縫,看不清他是否清醒着。
赫連月嚇了一跳,剛纔的話她應該沒有聽見吧!否則她真的要無地自容,找條縫鑽鑽算了。平時吧就自賣自誇自己有多聰明,關鍵時刻,卑躬屈膝,毫無尊嚴。她不要,她不想被蘭卿看到被侮辱的一面。
瞬間,她將自己胡亂地包裹好,繫上帶子。
“赫連月,你要反悔嗎,也好,我先殺了他,然後把你日日夜夜囚禁在身邊,肆意玩樂。”想不到上官蘭卿還在苟延喘殘,索性殺了他,萬一有什麼變故,他豈不是樂極生悲,眸中多了一道殺意。
“你……”赫連月現在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他是她所有遇到的敵人中最最惡劣的,最最可惡的。
此時,一記微弱的聲音傳來。
赫連月俯下身,蘭卿好像在說話,她側耳緊緊貼着他的脣瓣,終於聽清楚了。
“雲重天將雨,錚爾劍有聲,煌煌七星文,可息天下兵……”氣息微弱,他的咬字卻清晰。
居然是那套劍法的口訣,他還在教她?蘭卿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仍然沒有放棄,剛纔她真的是糊塗了,關心則亂。她應該冷靜下來,若是與對方殊死一戰,未必會輸。
主要是蘭卿的忽然倒下,她的精神支柱也轟然倒塌了似的。這會兒她受到了鼓舞,腦海中再度浮現出方纔被打斷的口訣,默唸一遍,迅速地融會貫通。
“我們再打一遍如何?”不多時,她口出狂言。
什麼?神秘人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突然擡起頭,眸中的神采已煥然一新,多了五分自信,不負方纔的屈辱與無奈。
蘭卿說了什麼嗎,神秘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手下敗將,何以談勇?他就不相信難道赫連月是天才嗎,若是現在上官蘭卿清醒着,或者他還會畏懼方纔的那套身形詭異的劍法,但是現在,完全沒有必要。
“好,那我便不會再憐香惜玉了!”說時遲,那時快,神秘人當即發動了攻擊。
赫連月眉心一橫,迅速地起身,將戰鬥圈從蘭卿身邊挪開數丈,以免再度傷害到他。
她不再是狼狽的逃竄,而是眉宇淡定,完整地將劍法逐字逐句地呈現了出來,如神兵天助,如魚得水,一發不可收拾。
神秘人驚詫萬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赫連月爲何越挫越勇,原本不算出衆的武功,在劍法的推動下,武力值大大的提升。
她一路勢如破竹,打的神秘人節節敗退,身體各處均被劍氣所傷。
到底是什麼劍法,如此邪門?
神秘人見形勢急轉直下,心生退意,尤爲不甘地瞪了赫連月一眼,再次狼狽的逃走。
走之前,夜空中傳來了幾道賭咒般的話語:“赫連月,上官蘭卿,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頃刻間,又隨風而逝,飄散不見。
“有本事就別逃!”放狠話算哪門子的意思!其實她也想放狠話來着,只是比對方慢了一步。
下次,她要親自結果了他。不,必須狠狠折磨,將他的菊花給叉叉了。
赫連月一個劍風收尾,重重吐出了一口氣,並不打算追窮寇。
自信就是從愈戰愈勇之中而來的,她在腦中過了一遍方纔的劍法,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總算完整又熟練地記了下來。
“我學會了,我成了高手了!”赫連月一開心就得意忘形,忍不住竊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成功了。蘭卿說的果然沒錯,難道她真的屬於那種骨骼清奇,天賦異稟的神童。
赫連月興高采烈地跑向蘭卿,想讓對方誇張自己幾句,驚覺蘭卿的脈息與呼吸漸進忽略不計。緩緩升起的喜悅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被無盡的恐懼與擔憂替代。
“相公,你不要嚇我了。”她成了高手又如何,失去蘭卿,她的世界將寂寞如雪,再沒有光明。
在面對蘭卿的時候,她無能爲力,似乎只有眼淚才能表達她的情感,她真的不是一個堅強的女子。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蘭卿似是預料到了她即將爆發的嚎啕。
“無妨。”從齒間擠出幾個輕如蚊吶的聲音,即便狼狽不堪,玉容上依舊毫無波瀾,攜着一抹淺笑。
“不要說話了。”赫連月又哭又笑,幸好,他還活着。鬱悶,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裝什麼清新脫俗,不造現在的情況是危在旦夕麼。
“方纔……很精彩……”
“什麼?”
他在誇獎自己呢,他都看到了麼,看到她如何英勇無敵地挫敗了厲害的高手?
赫連月心中百味雜陳,再度擡眸,蘭卿昏迷了過去。
“蘭卿,相公……”
……
所幸,王鎮長讓府裡的護院與家丁一道來找尋他們,雖然過程比較艱辛,採花賊確實是死了,赫連月二人也算是爲民除害,居功至偉。
此時已天方驟亮,王鎮長熱情地招待二人,挪出了兩間高大上的廂房。然後赫連月就不滿了,來了一句:我們是拜堂成親過的合法夫妻。所以,二人最後還是待在一間房裡。
蘭卿一直昏迷着,大夫來看過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幸手臂上的傷口不深,赫連月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流出的血竟比一般人的顏色偏深,是中了毒的緣故麼。不再傷神,赫連月的傷口包紮了一下,順帶看了婦科,月信N久沒來了,可是她就是能感覺到自己是沒有懷孕的,診斷結果是體寒加上月經不調類似的結果。唉,她嘆了一口涼氣,其實後來她沒有再服用避孕的藥了,孩子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排斥的事情。
畢竟像她和蘭卿這般基因優良出衆的父母,生出來肯定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妖孽級別人物,貌似不錯哦。索性月經不調這種毛病一時半會兒是醫不好的,需要長期調養,她心中惆悵。
左右因爲諸事煩躁沒有胃口,一直在蘭卿身邊旁邊守着。
赫連月一個晚上沒有睡,守着守着就打起了盹,眼皮子一沉,頭直接趴到了蘭卿的身旁,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