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你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中。”白珊珊毫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
赫連月感覺這個世界徹底玄幻了,一眉大師她見過那麼一兩次,聽說武功很高,不但耳垂跟彌勒佛似的,連身體發福的體徵都如出一轍。當然,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待人和氣,但若是比照眼前的光頭帥哥,那區別是孫悟空的筋斗雲,十萬八千里。
面對現實的差距,赫連月只想感慨一句:歲月不僅是一把殺豬刀,歲月還是一把豬飼料!
見過一眉大師那幻滅的畫像之後,之後赫連月已經能夠淡定得波瀾不驚了。
“月姐姐,七樓有個美人喲!她可是我從小便崇拜的人物呢。”
赫連月聞言,心道:美人?有比我還美的麼吼吼!站在美的高度上,還真是有幾分寂寞如雪的孤寂感。
不過,赫連月在目睹了整座珍寶樓的鎮樓之寶的畫像時,深深地被折服和震撼到了。
“神仙姐姐!”她脫口而出,女子眉目如畫,神情高雅淡漠,青絲如墨,不似凡間,勝似仙人。關鍵是,眼熟啊,不就是她從十三王子慕容厲手裡順來的神仙姐姐的臨摹素描麼。
她完全可以確定,兩幅畫上的人是同一人。
“她叫什麼?”赫連月迫切的問,談不上對神仙姐姐有什麼親切感,大概是第六感在作祟吧,總覺得此女跟自家相公有什麼關聯。
白珊珊搖搖頭,“不知道,她的名字和來歷,江湖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是當年的老畫師無疑之中畫下她的容貌,驚爲天人,她是迷一般的人。”
赫連月深表遺憾,大失所望,畫上只有畫師的落款,沒有任何只言片語的標識。她肯定不是西陵國的人,恐怕是東冥人,所以纔會如此神秘。
“什麼味道?”
“好像是什麼東西燒着了。”
赫連月傻了一眼,窗戶外面竄起來的是滾滾濃煙啊!
“着火了!”外面是普天喊地的驚呼聲。
赫連月與白珊珊相互對視一眼,齊刷刷地往下跑,發現就連一樓都已經開始竄起了火勢,木質的結構,加上珍寶樓裡都是一些字畫之類的玩意,自然是越燒越旺。
外面的人想進來救火,火勢實在是太猛了,以至於根本走不進來,火是從大門處蔓進來的。
周圍的溫度節節攀升,黑煙滾滾,眼前模模糊糊的。
“相公,你沒事吧!”
“爹爹,你還好嗎!”
二人跑下樓,發現蘭卿與白世彤完好無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我的畫啊!我的心血啊!快救火啊!”白世彤的哀嚎聲不斷的傳來,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赫連月此時沒了幸災樂禍的閒情逸致,白老頭也挺可憐的。
“這火是救不了了,我們從窗口下去。”蘭卿理智地分析道,面對熊熊大火,舉重若輕,波瀾不驚,眉宇間很是平靜。
不自覺地,赫連月覺得沒什麼可慌張的,但凡有蘭卿在的地方,就是安全
的。二人的手緊緊地相握。
“爹爹,我們快離開吧。”白世彤一屁股跪在地上,眼淚都出來了,不知道是被薰的,還是心疼的。白珊珊勸了老半天,都不管用。
赫連月剛想勸幾句,白世彤騰地站起來,心知救火無望,邊往樓梯上跑,邊喊着:“畫,快救畫!”
只見他一口氣從牆面上捲了好幾幅畫,往自個兒的胸口裡塞了進去。白珊珊亦是照做。
“相公,你等我,我去取兩幅畫。”
赫連月心念一動,放開了蘭卿的手,急急忙忙跑上前去。蘭卿眉梢一動,緊隨其上,到底是什麼人的畫像讓她這般重視?
沒錯,當然是清城師伯和神仙姐姐的畫像!
此時濃煙幾乎佔據了整個空間,火光層層竄上來,蘭卿讓白珊珊與白世彤從第四層的暗窗上下去,畢竟是江湖人,總歸是有兩下子的,這麼點高的距離,死不了人。白世彤在苦苦掙扎了一番之後,被蘭卿一語道破:“樓主,難道這些死物比性命更重要?”
他撂下話,去找赫連月,再不管二人。孰輕孰重,想來他們已有決斷。
煙霧實在是太重了,薰得她呼吸不順,肺裡難受,一個勁兒的嗆嘴,咳嗽,熱得整個人快燒着了。幸不辱命,總算是找到了清城師伯的畫像,然後就是最後一幅神仙姐姐的,一口氣爬上了最後一層,她竟感覺到樓梯搖搖晃晃的,天,該不會是要塌了吧!
突然,從六樓的暗窗裡竄入了一個黑影,關鍵當時赫連月壓根就沒功夫關心,她剛剛取了畫像,就被另一雙手給搶走了,裡面已經薰得眼睛都難以掙開了,到底是哪個混球跟她搶東西啊。
不對,應該不是白世彤父女中的一人,蘭卿就更不可能了,妥妥的趁火打劫,忒不厚道了!
“還給我……咳咳……”每說一個字,赫連月便感覺肺裡難受的冒煙。
可是模模糊糊只見那人攀上窗口,欲逃。赫連月哪裡肯,前後腳追了上去,趁他準備跳下去的當口,死死地拽住了對方的大腿。
那人估計也是沒想到赫連月那麼執著,一時間掙開不得,腳下的樓層搖晃的厲害,沒辦法,只能把赫連月一塊帶了下去。
蘭卿上來的時候,只見一抹藍色的身影從夜空與火光之間急墜而下,他眉心一旋,隨即一躍而下。
珍寶樓外面已是救火的,圍觀的一大堆。
赫連月直呼對方是個武林高手啊,居然就這麼拖着她的人,飛檐走壁了好一陣子,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半道上停了下來。
小樣,怎麼不跑了!
“放手!”他怒意的道。
“你先把畫給我,我就放手。”赫連月扒拉着他的大腿,仍然不動分毫。
“……”第一次見到如此撒潑無賴的女子,該如何是好?他威脅道,“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我也不客氣了,你這個小偷,縱火犯!”
“火不是本座放的,你這個蠢女人!”
本座?赫
連月豎長了耳朵,難不成他還是什麼門派的頭頭?稱呼這種東西,一時之間是改不了口的,就像皇帝,一口一個朕,說的直順溜。
“就算火不是你放的,你終歸是偷畫的賊吧,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赫連月緊追不捨,這傢伙一來就定準了目標,神仙姐姐的畫。
這女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還真以爲他不敢動手?男子身上戾氣盡顯,用內力一震,把赫連月震了出去。
“嘩啦”一聲伴隨着倒抽涼氣的聲音,“你……你這女子好生無恥!”
赫連月手裡拿着大半條褲子褪,回望了對方空空如也的下身,兩條筆直修長又勻稱的長腿,稍稍羞赧了一下,誰讓你家褲子質量辣麼差的!關鍵是誰讓你突然攻擊我的!活該!
不過,語出驚人一向是她的特點,她聳聳肩,無所謂地道:“又不是沒穿,裡面不是還有一條麼。”
她沒說假話,如果不是對方穿着一條像西裝短褲般的裡褲,她的目光不至於如此放肆。
“你叫什麼名字?”他冷不丁問道。
“赫……”話說了一半,赫連月馬上捂住嘴巴,妥妥要記仇報復的節奏,幸好沒有說完整。
男子打量了一會兒,瞭然道:“你就是唱歌像在鬼叫的最後居然還得到了美女排行榜第一名的赫連月?”
赫連月臉色一沉,反駁道:“誰唱歌在鬼叫!昂!你這叫污衊誹謗,你懂不懂藝術,會不會欣賞,一點音樂細胞都沒有!”還有,神馬叫居然?她奪冠難道不是衆望所歸,理所應當麼!
男子笑着輕諷道:“本來不確定你的身份,看你這麼激動,一定是她無疑了。”
赫連月:“……”這人太陰險了。
她的臉都氣綠了,從來沒有人在練嘴皮子上能戰勝她,第一次赫連月有了一種被四兩撥千斤的感覺。不行,她眯着眼,仔仔細細地打量對方,不看不知道,一看,對方居然長得還不錯。
雙眉斜飛入鬢,眸色深暗,束髮,額角還十分裝逼的留着一簇黑髮,隱隱遮住了右臉頰,黑衣勁裝,亦正亦邪的非常有氣勢。照理說這種水準的帥哥至少在近兩年的美男排行榜上應該是榜上有名的,不是她套近乎,還有幾分眼熟。
對了,去年的美男畫像上就有這個人,她反覆地往死裡想,這個亦正亦邪的小眼神,她突然額心一亮,脣瓣邊溢出一抹笑,“喲,怪不得老覺得你面熟,原來是魔教教主那什麼叫段離愁的,盡會幹些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偷雞摸狗的事情,好你個段離愁,半夜三更不睡覺,色膽包天衣衫不整的,竟敢調戲良家婦女,你身爲堂堂的教主真是把魔教的臉都丟盡了!”
段離愁不但被對方剝了褲子,更是無緣無故被奚落搶白一番,怒氣不言而喻。
“既然知道本座的身份,還敢口出狂言,你簡直是在找死!”他眸色一變,表情幾分乖戾兇狠起來。
赫連月冷不丁後怕了一下,瑟縮了半步,緊接着撞上了一具溫熱的胸膛,熟悉的氣味鑽入了鼻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