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冷笑道:“是你們情同兄妹吧?可不要帶上我,怪叫我噁心的。我是鸞鳥,他是靈獸,你只是一顆沙棠樹,你憑什麼和我爭?它向來只關心你,何時在乎過我?它吃人害命,違反天條,就要拿了它。”
沙棠也有些怒了,壓着心中怒火道:“他是你我的哥哥,他不正常。以前他守護的是整個生靈,守護你,守護我。你看我修得人形,你嫉妒,它便將元神給了你,損失千年修爲。如今他不得人形,人們視他爲妖獸,你的良知呢?”
羽靈眼裡含着淚道:“他不是從前的他了,他現在吃人不吐骨頭,殺戮成性,天規也容不下他。”
沙棠冷笑道:“他是如何?別人不知,你我還能不知?它守護百靈,守護你我。他正義、善良、仁義,你又不是不知。如今這樣,肯定着了什麼道,如今你我不救他,誰還能救他?”
羽靈道:“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你要我說幾次?我們救不了他。”
沙棠道:“你不說,我也明白。你心裡有他。若不然也不會一意的要求自己去降服他。你是怕帝宗出手,讓他萬劫不復,纔是如此。”
羽靈道:“難不成就你懂得感恩,我就不會?”
沙棠道:“你也不必與我爭執,趕緊想法子救他纔是正事。”
羽靈聞沙棠這麼說,急得淚花已經掉了出來道:“我怎能不知,可眼下我無計可施,真真急死個人。”
沙棠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那巨蟒峰百獸洞看個究竟,到底是什麼,讓他變得如此兇殘。”
羽靈連連點頭,道:“可以我二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此去若救他不得,我們也得喪命。”
沙棠回道:“如今哪裡還顧得那些,就是搭上我這條命,那又如何呢?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去不去?”
羽靈道:“你能爲他捨命,我又何嘗不是?去就去!”二人說着,便來到那巨蟒峰。看那峰:“攀攀璇璇如巨蟒,疊疊峻峻似臥龍。那嶺上白雲層層浪滾滾,那谷間怒獸嚷嚷聲如雷。斑羚飛渡橫水澗,豺狼虎豹聲聲寒,林中靈猿隨風潛,惡虎眈眈窺威嚴。”峰上壓着一團黑雲,裡面電光閃閃。雲下藏着巨獸,哀聲連連。
又看那百獸洞:“陣陣虎嘯裡傳來,幽幽洞口南山邊。深不可測藏兇險,股股涌出透心寒。”洞口上刻着“百獸洞”三個字,左右邊題着“六道超脫真妖仙,壽與天齊百獸王。”這麼一副對聯。
羽靈與沙棠正打探着裡面如何,起身要進洞去,忽傳來沉悶的腳步聲,與恐怖的虎嘯聲。這洞口高兩長許,寬一丈餘。只聽嗖的一聲,那巨獸衝了出來,沙棠看那模樣道:“是肩吾大哥!”只是卻與他認識的不同。溫柔的眼睛泛紅光,露出鋸齒如蛇矛,張爪震得亂石飛,一聲嘔吼唬的人破膽,喊得山中飛禽走獸皆盡散。
正在吃驚之間,那獸撲了過來,惡狠狠張開血盆大口,像沙棠吞了過來。羽靈大喊一聲:“小心”時,急忙也撲了過來,將沙棠撲倒在地,巨獸從空中略過,撲了個空。那獸更怒,又撲了來,羽靈拔劍衝去,只被那獸一尾掃出丈外,幾乎近不得其身。
羽靈看這獸像沙棠撲了去,急忙再次衝來,凌空而起,執劍向巨獸脖子劈去。沙棠急喊:“不可傷他。”隨即拔劍,撲過去擋住了羽靈一劍。羽靈怒道:“這時候,你還顧忌什麼?”
沙棠只道:“不可傷他,他還有救。”兩人爭執間,巨獸一口咬住了羽靈右臂。羽靈只覺得痛入骨髓,手已經握不住劍,已掉落外地。那巨獸嘴裡叼着羽靈甩來甩去,不吃不吞,只盡情玩弄。讓那羽靈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大喊道:“沙棠救我!沙棠救我……”
沙棠提劍飛去,往那巨獸面門直劈去了。那巨獸生有九尾,如同繩索一般,已將沙棠牢牢捆住了,幾番掙扎,亦動彈不得。
忽只聽得一人大喊:“畜生,拿命來……”只看一個少年從那洞口頂出躍下,手裡拿着一把斧頭,往這獸頭頂砍來。
巨獸一聲嘔吼,山中百獸豺狼虎豹,飛禽走獸等皆衝了來,眼看大事不妙,那少年已被巨獸一尾拍打在地,口裡吐血不止,再不能起。
那巨獸伸出一爪,如同釘耙一般,向那少年抓來。忽的四面八方衝出二三十大漢,手持弓箭,數箭齊發射向了巨獸。然這巨獸似有金剛不壞之身一般,刀劍皆不能傷。
那無數飛禽等獸已衝了過來,豺狼虎豹等已將數十個大漢分而食之,不剩骨頭。鷲鷹飛雕等又將數十人擒至空中,撕咬成了碎屍。
沙棠與羽靈以爲即將命喪於此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那巨獸擊倒在地,翻了好幾個跟頭。
沙棠早已被甩了出去,暈了過去,而羽靈任被叼在那巨獸口中,早已疼暈而沒有知覺。原來是帝宗及時趕來,只聽那帝宗喝道:“畜生,還不退下!”那百獸飛禽皆一鬨而散,跑的無影無蹤。巨獸叼起那羽靈衝去洞中,也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地上滿滿的血跡和碎屍肉血,慘不忍睹。等沙棠再次醒來時,已在玉虛峰承德殿的青紗帳裡。醒來後急忙奔去太虛宮的長明殿,只看那帝宗打坐在上,閉目養神。面前正跪着一個少年,衣衫破爛,身上多數傷痕。
只聽帝宗道:“你戾氣太重,執念太重,做不得我崑崙神宗弟子。你一味的要尋那巨獸復仇,此非修道之法。”話鋒一轉,對旁邊侍茶弟子道:“送他去偏殿去療養。”
沙棠看着這少年走出去,他的臉上沒有神情,看去很冷酷,也很無奈。等他出去,沙棠上來問道:“帝宗!羽靈呢?”
帝宗回道:“被那妖獸叼入洞中,生死不知。”
沙棠着急道:“那帝宗爲何不救她?她這被叼進去,恐怕九死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