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離塵的怒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扣住如花的說警告:“老實一點,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到底再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了,我再教道清清楚地認識自己。”如花異常正經地回覆道,然後不出意外地發現離塵有爆發的趨勢。
離塵的自制力很好,這個時候他也萬分感謝自己的自制力,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對於如花,她總是能不停地挑戰着人的忍耐極限,而且不停地刷低這個極限。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你做事情之前難道就不能想想後果嘛?”
“就是因爲他不懂,所以纔要教呀,要是他都知道,我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如花說道,全然沒有自己帶壞小孩子的想法,而且覺得事情就是這樣。
離塵氣急,直接拿出捆妖繩,作勢就要動手。
如花一見,想起了先前在捆妖繩上吃的虧,身體一僵,眼淚水直接就流了出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這個捆人可疼了,我傷纔剛剛好,你就忍心這麼對我嘛?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離塵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但是如花已經在自己的頭腦中想到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眼淚是怎麼收都收不住,甚至於還有越來越兇的意思。
如花哭的這麼傷心,離塵哪裡還敢多做什麼,若真的做了,還指不定會哭成什麼樣子,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將捆妖繩放下,“下次若再犯,絕不輕饒。”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兇,你的徒弟你自己不好好教,我來幫你有什麼不對嘛?”如花還在嘴硬,只是語氣弱了幾分,聽上去倒是十分委屈。
本來嘛,她就是爲了表達自己的感謝,沒想到這樣做也是錯的,這又如何能讓她不覺得委屈?
離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跟他說這些,你有沒有想過道清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你這樣做,豈不是會讓他誤入歧途。”
“哪裡有那麼嚴重,只不過是平常人家都會有的事情而已。怎麼就是入歧途了?”如花不服氣,那麼多人都會做的事情,爲什麼到了離塵這裡就是不行。
對於如花的無理取鬧,離塵除了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之外,再也生不起任何的懲罰的心思,現在是連捆妖繩都不敢隨意用。
“我告訴你爲什麼,因爲我們是道士,修道之人需要六根清淨,若是有了凡心,哪裡還會專心修道。修道的路註定是寂寞的。是,尋常人談論這個確實很正常,但是道清不是,他還小,最容易形成自己觀內的時候,你說這些,會讓他有雜念,又如何能一心修道。你還認爲自己沒有錯?”離塵將這其中的道理告訴如花。
如花聽了他的一番話,原本的不以爲然變了,變得不知所措,她是真沒想過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她的確只是單純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感謝而已,所以纔會將自己知道的告訴道清,哪裡會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離塵也是知道如花並不是有心,只是還是將事情說的很嚴重,要斷了如花的這種隨意就能將那些房中事拿出來說的壞習慣。
“我知道你是無心,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離塵也見不得如花這麼不高興的樣子,當即只能好生相勸。希望如花能夠明白。
“修道的人都那麼辛苦的嘛?”如花心裡感覺很好奇,如果都這樣,那麼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呀?一點樂趣都沒有。
離塵不理解如花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只能如實答道:“修道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如花扒着手指頭說:“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的,怎麼能身心健康呢,離塵,這完全是苦行僧的生活嘛。”
對於如花的不開竅,離塵被氣的直接甩袖離開。
離塵走之後,如花還在糾結着這一點,糾結了很久都沒有想開。
這一天,因爲如花真的是將離塵給氣着了,後來道清過來送飯的時候都沒有敢跟如花說話,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離塵吩咐的,這讓如花好一陣鬱悶。
“哎,真是的,沒人說話,吃東西都不香。”一邊啃着剛買回來的燒雞如花一邊感嘆。
道清在旁邊低下頭,連看都不敢看他的師孃。之前可是被師傅好一通罵,責令他不要跟師孃說話,於是這次他打算將自己當成一根木頭。
“道清,我很無聊,你跟我說說話唄。”
道清聞言,頭搖的比撥浪鼓還要快,直接就拒絕了師孃的要求。
如花一見,更加鬱悶了,悶悶不樂地將燒雞吃完,任由道清收拾好東西離開,她將自己裹在被子裡,狀似在思考人生。
除了早上都沒有怎麼跟離塵好好說話的如花不舒服了,左右等不到離塵回來,如花在悲憤之下一直到後半夜才睡着。
而第二天一大早,如花早早地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不滿地下牀準備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知道原來宮裡來了聖旨。
離塵見到如花,當着衆人的面也不好做些什麼,只是用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如花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知道這個應該有的禮儀,於是有些不情願地行禮,而旁人見是如花,倒也沒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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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看見那個宮裡來的人就不舒服,而離塵對那人很是尊重這一點讓她更加不舒服,尤其是在昨天不歡而散之後更是如此。
“國師,勞煩你了,皇上希望你能儘快前去。”
“是,還請你告訴皇上,待我收拾好東西即刻啓程。”國師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也不算是失了禮儀。
如花一聽他要走,當即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跟着離塵,千萬不能讓他再把自己丟下。
宮裡的人將旨意傳達之後很快就離開了,離塵也準備去收拾收拾進宮,卻被如花給攔住。
“離塵,你帶我一起去吧。”如花一開口就如此說道。
離塵搖頭,“你就乖乖呆在觀內,不要出去,我很快就會回來。”聖旨內雖明確求雨,但是離塵知道,求雨事小,主要還是要尚書大人的事情。
如花不願意了,“我一定要去,你就帶我去嘛,我保證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就是去看看。”
“你去了也沒有什麼用,還是乖乖地呆在觀內,你跟我去了還會讓我分心。”對於離塵的這個解釋,如花根本就不信,一門心思地要跟離塵一起。
“我又不傻,求雨這樣的事情爲什麼一定要你去做,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如花也是急了,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那個皇帝是不是要你去辦尚書大人的事情?”
對於能從如花口中聽到尚書大人這幾個字,離塵是萬分驚訝的,如花一直都是在觀內,對於外面的一些事情理應該並不清楚,尤其還是對這麼一個人。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那個尚書大人很奇怪,你一個人我怕你有危險。所以你就帶我一起去吧。”如花一本正經地說道。
離塵是哭笑不得,這麼一個荒唐的說法竟然也能被她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你不要笑呀你,我說的是真的,前幾日我去去紫荊草的時候遇到他了,我真的覺得他超級奇怪。”如花趕緊解釋,生怕離塵不相信她說的話。
離塵皺皺眉,先前的紫荊草的事情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聽如花這麼一說,臉色頗爲凝重地問道:“你覺得是怎麼個奇怪法?”
如花見離塵願意相信她,很是興奮,當即就上下揮舞,邊說邊演,“那個尚書大人身上有一股妖氣,雖然不是很重,但是靠的近的話絕對是能感覺的到的。”
尚書大人身上竟然會有妖氣?離塵心中詫異,面上卻是一片淡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的確也能說得通。
“那你到底讓不讓我跟你去嘛,我不管,我一定要跟着你,你可不能把我丟下。要不然我就哭給你看。”
即使知道尚書大人有問題,離塵還是不願意讓如花跟着,求雨時人那麼多,她又是妖怪,被人發現可不是鬧着玩的。
“你說的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就不要過去了,那裡不是很安全。我這次回來會給你帶很多好吃的,你想做什麼我都帶你去做,我……”
離塵話還未說完,就被如花打斷,“我不要,你一定要帶我去,好不好,我保證不會惹麻煩,也保證不會做危險的事情,我就是去看看。”
“你的保證,我真的不是很敢相信。”離塵猶豫地說道,這麼多次教訓下來,對於如花,離塵也算是有了很多的認識,通常情況下,她的話只能聽一半,另一半還需要掂量掂量才行。
如花氣的乾脆直接變成小狐狸,拱到離塵懷裡。
“如花,你這是何必呢。”
小狐狸在離塵的懷中拱來拱去的,就是不肯聽離塵的話。
“我要看着你,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
離塵簡直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她,半餉之後方無可奈何地應道:“我的道行足以應對。你又何必跟我一起趟這趟渾水。”
“我願意,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不下來,我看你怎麼辦。”
如花是吃準了離塵的心軟,也正是因爲這樣,如花更加肆無忌憚。
“哎,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離塵發出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