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體周圍發出了慘白色的光芒,隨後那光芒逐漸消散,待完全消失之後,一女子已然出現在了面前。
“在下晚晴,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定然會幫助二位。”
如花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但是很快就回過了神,並且開始端起了架子。
“不,不用客氣,這是,應該做的。”
雖然說話還是有些不夠利索,但是卻一點都不妨礙如花跟晚晴說話。
這個自稱爲晚晴的非人非鬼,只是殘存的執念,在千年的怨念之中逐漸形成自我意識,在離塵的幫助之下才能夠好好修行,而此時,在這個空無一物的地方正是晚晴大展身手的大好時機。
“晚晴,你會做什麼來讓我們出去呢?你說我們現在還能出去嗎?你會不會跟我們一起?”
如花在嘗試了好幾次之後,總算是能夠將話說利索了,或許是因爲晚晴靠着如花的靈力才能夠很快地修煉成功的原因,導致她跟如花的相處十分自然融洽,連一點點的空隙都沒有。
晚晴也很快就適應瞭如花的嘮叨,也會時不時地回個兩句,但是再多卻是沒有了。
“我一定會將你們帶出去,請你相信我。”
“我知道,晚晴一定很厲害,那我們就交給你了,你也不用着急,反正我們再這個地方也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如花和離塵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這個地方並沒有時間的流逝,所以他們也根本就不能判斷自己在這個地方究竟呆了多久。
他們現在主要跟着的就是晚晴,晚晴本就不是尋常的鬼魂,而是修煉了近千年的怨氣,而她身上的某種東西能夠與這個地方相吻合,所以只能夠跟着她。
雖然視覺方面不是很好用,但是如花的聽覺在這個地方還是挺管用的,至少她能夠很清楚地聽到風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如花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次只要她跟離塵兩個人的話會怎麼辦,恐怕會直接被風刃給大卸八塊也說不準。
“很快就到了,如果我的直覺沒有錯誤的話,前面應該會有人。”晚晴指着前面開口,說完連她自己都露出了驚訝的以及不敢相信的眼神。
“晚晴,你確定嗎?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對勁呢,這個地方除了我們之外怎麼可能會有活人呢?”如花也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
或許也就只有離塵能夠稍微淡定一點,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就那樣看着前面,隨後擡腳就往裡面走。
竟然離塵都進去了,如花和晚晴自然沒有不進去的道理,而說到底,不管最後到底是出自什麼樣的目的,現在的他們實際上一點的選擇都沒有。
晚晴在走過去之前悄悄地拉住如花的衣袖,停頓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嗯?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嘛?”如花不解地詢問道。
晚晴頓了一下,猶豫地點點頭,伸手指了指離塵的方向,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弱弱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說是隱約之間感覺到的,他……”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過來。”晚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離塵給打斷了。如花撇撇嘴,伸手抓住了晚晴,隨後默默地拉着她跟在離塵的後面。
而被這樣一打岔的話,兩個人剛剛的話題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如花也就只好將這個問題暫時壓了下來。
跟着離塵往裡面走的時候,如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之間有了很大的衝擊感,而這樣的感覺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不曾有過。
那是一種來自心底的共鳴感,在如花有限的記憶當中,她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爲有人將她身上所有的錯誤都承擔了下來,然後那人被罰了,而她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那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但是她始終都沒有辦法徹底忘記,就算她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也會在某一個具體的時候提醒她。說實話,這樣的感覺真的一點都不好,因爲它在時刻提醒着如花,提醒着她小心應對所有的人。
“你沒事吧?臉色這麼不好看?”
晚晴擔憂的聲音在旁邊想起來,如花這才從自己的臆想之中回過神來,勉強打起精神,“我當然沒事了,好着呢,謝謝你的關心,等會你可要罩着我啊,我們就靠你了。”
晚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是自然,我會盡我所能。”
竟然晚晴都這麼說了,如花也就稍微放心了一點,畢竟如果能夠活着的話,又有誰願意去死?
就在他們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離塵突然之間停了下來,驀地轉過了身體,將兩個人的視線擋住。
“我們還是去看看其他地方吧,這個方向並沒有什麼人。”
“但是你明明還沒有到裡面,怎麼就知道里面並沒有人?之前明明是你讓我們跟着你的。”
如花的疑問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而離塵甚至於連看都沒有看如花一眼,這樣的離塵是陌生的,如花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根本就不能判斷出此時的離塵究竟在想些什麼。
坐以待斃絕對不可能是如花的風格,不明白的東西,她是刨根究底地也要弄明白,所以離塵不讓她過去,她也就一定要過去看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花沒有打招呼,就朝着那個方向走,恰好與離塵背道而馳。
“晚晴,我們走,我就不相信了,還能找不到出去的路。”
離塵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似乎是想要回頭,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原因,他最後什麼都沒有做。
而也正是因爲這樣,讓如花心裡更加不舒服,心中氣悶,賭了一口氣直接朝先前決定的方向走,而且如花強行抓着晚晴的手,讓她跟自己一起前進。
走了好幾步之後,如花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自然也就知道,離塵是鐵了心地不跟她們一起。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如果是以前的話,就算離塵不願意也一定會解釋一下的,這一次竟然什麼解釋都沒有,真的是,真的是,太讓人生氣了。”
“其實,我剛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他表現的實在是太平靜了,就好像是被什麼人給控制一樣,我也說不上來這究竟是什麼感覺,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現在的他必然是跟以前有所區別。”
晚晴不清楚之前的離塵究竟是什麼樣子,只能憑藉着自己的感覺來說,在她的直覺當中,離塵會給她們帶來災難。
當然,這樣的話晚晴也絕對不可能對着如花說,因爲實在是太過於挑撥離間。
“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我擔心他出現什麼問題。”
“恕我冒昧,你們之間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長久下去的一對,畢竟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支撐着你一直跟在離塵的身邊?”
晚晴的問題如何聽到了心裡,露出一個苦笑。
“其實,我不知道,只能說是一種感覺,你明白嗎?或許是我上輩子欠他的也說不定,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擔心他的情況。”
如花也覺得自己有時候確實是太過於擔心了,就好像是現在的離塵,就算沒有如花,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如花就是忍不住擔心,就是想要將人給綁在自己身邊,好像一刻不見到就會憂慮。
晚晴沒有什麼異議,跟着如花再次往回走,但是當她們兩個人來到之前所呆的地方的時候,卻是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你不用太過於擔心,他或許是去了其他地方,我們找找就是。”
“我不是擔心,我就是焦慮,晚晴,你說他會不會已經遇到了什麼厲害的對手?剛剛他的臉色就不是很對,或許是想要帶我們逃離這個險境也說不定。”
明明是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卻讓晚晴有些動容,“你放心吧,有我在,他丟不了,我能夠感覺到他往這個方向走了,我們也跟上去吧。”
“兩個小娃娃,你們在這個地方是幹什麼呢?我看你們也不用掙扎了,好好地成爲我的獵物吧。”
這個說話的聲音十分突兀,彷彿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又好像就在他們身邊,讓人完全分辨不清楚方向。
如花十分自然地擋在了晚晴的前面,衝着前面的方向大聲地說道:“你是誰?有什麼本事的話就亮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本事。”
“小娃娃,你的激將法對我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當然了,如果你能夠成功地找到我的話,我可能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呦,那好了,現在開始,如果你們能夠在被殺死之前找到我的話,我可能會考慮留你們一命。”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以爲我們會聽你的話?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如花十分不屑地嘲諷,但是那個聲音卻一直都沒有再出現。
而他們周邊的聲音卻是逐漸變大,晚晴臉色一變,拉着如花就跑。
耳邊的風聲刮的人臉頰疼痛,他們兩個人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跑,還需要注意周邊的風刃。
“肯定是那個人,是他將這個地方的風刃調整成能夠殺人的風刃的,風無形,也只能憑藉着聲音來判斷,我們這次,凶多吉少。”
晚晴的猜測讓如花心中一緊,他們剛剛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離塵,那麼是不是就說明,現在的離塵也已經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