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都弄好了嘛?”
段寒雨跑上前來,待看到眼前那遍地都是鮮血的時候,整個人都懵掉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剛剛眼花了?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個,我想,或許是躺在牀上的他弄得。”軒轅玉指着躺在牀上的人,一時之間,五味俱全。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畢竟誰都能看的出來,牀上的那人還未清醒過來,如此一來的話,變成現在這樣還真的說不通。
段寒雨連忙擺手,表示這一切的變化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也就在轉眼之間,他哪裡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花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十分平靜地看着牀上的人,隨後,拿起桌子上面的杯子就往他身上砸,杯子並沒有落下,而是漂浮在了空中。
“你早就醒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這=如花說完之後,牀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正如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番正在昏睡。
如花的脾氣也上來了,這軟的不行,自然是來硬的,二話不說,直接將桌子上面擺放着的茶壺一股腦地全部送到了藏撅的上方,隨後手一彎,壺中的茶水全部落在了藏撅的身上,連他最初弄的結界都沒有擋住。
藏撅一個哆嗦,立馬從牀上爬了起來,在他起來之後,視線弱弱地在段寒雨的身上停留了好一陣,隨後將自己的頭偏了過去,沒有說話。
“怎麼了這是?還不會說話了?”
藏撅回頭看了如花一眼,然後又再次將視線落在了段寒雨的身上,看的段寒雨直接跳腳,心虛的人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尤其是在當事人的面前,那是連頭都擡不起來。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花雙手環胸,不是很確定地開口說道。
可是,那樣的事情,段寒雨又如何能夠說出口?即使是藏撅,也是需要斟酌一會才能決定是不是要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我不是很好意思看到這麼多人而已。”藏撅看似憨厚地揉揉自己的頭頂,露出一個淡淡的有些尷尬的笑容,“呵呵,沒什麼事,真的沒什麼事。”
有些話說一遍還有人相信,這說多了自然就不會相信了,如花本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軒轅玉及時制止瞭如花,“如花,還是問問重點吧。”
軒轅玉臉上的表情可以說十分奇怪,尷尬之中還透着幾分的羞澀,使得她整個人都靈動了起來。
也由此,如花可以判斷,一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對了,你跟我說說看唄,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爲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說到這個,藏撅的臉色立馬變的十分精彩,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則是黑。
“都是那該死的,要不是因爲他偷襲,我根本就不可能受傷,還好我本身就足夠強,要不然的話,早就死了。”說到之前發生的事情藏撅就十分生氣。
他本來是因爲受傷所以才躲在比較安全的地方的,結果竟然被人從背後偷襲,差一點就能夠直接震碎他的魂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了。
而最關鍵的問題是,那個偷襲的人,他還是認識的。
同在山上修行許久,對於各個妖怪雖然說不是全部都認識,但是至少也能夠混個臉熟,大家平時也都是進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
可是,藏撅被偷襲,這已經打破了彼此之間的一種平衡,說不定,接下來的事情會相當精彩。
“我一定要報仇,那個人根本就是想要我的命,幸虧我福大命大的。”
如花問道:“那個偷襲你的人,跟與我們作對的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嘛?”
藏撅也思索了一陣,隨後還是搖搖頭,不是很確定地開口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山上的一些閒散的妖怪要麼不問世事,要麼就會歸於某一個隊伍,但是,偷襲我的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歸於誰。”
這也就是說,藏撅純粹只是自己倒黴?他的受傷跟抓走仙姿他們的人沒有一點關係?
而這樣一來的話,線索也就斷了,至今爲止,如花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但是,沒有聽說過並不代表沒有,我想,她應該也是被收買了。”藏撅越想越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大,在他的印象當中,那個人似乎總是獨自一人,從來沒有跟誰打過交道,這樣的人,真的有可能會加入某個隊伍?
藏撅不確定,也沒有辦法確定,在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麼都是無意義的,畢竟,他們沒有辦法做出什麼事情。
“我說,其實沒有必要那麼消極,要相信老天爺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所有的苦難都是爲了日後的幸福生活做鋪墊的。”
“你就是靠這樣的信念才支撐到現在的吧?”如花同情的看着段寒雨。
“喂,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你,真的是受不了你了,別以爲自己現在很厲害就可以目中無人。”
如花還真的沒有那意思,這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預料到,與之前不一樣,她現在寧願用最壞的想法去計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這樣一來,好歹也能夠有個準備。
“如果你要去找那個人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現在就行。”藏撅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動作迅速的完全不像是重傷初愈的人。
段寒雨還在兀自不高興中,聽到這樣的話之後,本能地開口說道:“你現在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在這待着,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就這麼死了。”
“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心意已決,說什麼都沒有辦法阻攔我。”
“他說的沒錯,你現在還未完全好透,就先在這裡休整吧,這個地方,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表面上來看,如花還是十分淡定的,但是實際上她的內心已經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浪。
況且,直覺告訴如花,最近肯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嘛?”如花問藏撅道。
藏撅沉思了一陣,半響之後搖搖頭,他現在真的可以說得上是迷茫,除了報仇之外他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原本他是打算在山上過一生的,但是,生命太過於漫長,又豈能如此浪費?
“要不這樣吧,你看啊,這個地方也有不少的妖怪,他們也比較友好,你可以跟他們在一起,這樣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沒錯,這個好。”如花一拍巴掌,“就這麼定了,這樣的話,一切就都好辦了。”
有了藏撅的加入,他們的實力也上升了一個很大的臺階,這下子,也不用再擔心總是人手不夠了,就光藏撅一人,就足以抵擋住至少千人。
面對如花和軒轅玉兩個人的眼神,藏撅即使想要拒絕也找不到什麼話,況且他的命還是她們救得,如果行的話,倒是可以留下來。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段寒雨卻在這個時候站在了藏撅的前面,“他的命是我救得,我要對他負責的,你們這個樣子不行,我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們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花和軒轅玉打的什麼主意,雖然說這樣也說不上不好,但是,如此一來的話,他就沒有辦法好好研究藏撅的身體了,這半途而廢可不是段寒雨的行事作風。
可是,還沒有等段寒雨說出自己的理由,他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出現在他的腰腹,下一刻,身體直接飛了出去,踉踉蹌蹌地落在了門口。
“我不喜歡你,你離我遠點。”
段寒雨氣的還沒等自己穩定住身形就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大義凜然地現在藏撅的面前。
“做人要知恩圖報懂不懂?我告訴你,你的命可是我救得,我纔是你的恩人……”
“如果你沒有扒光我的衣服的話,我會很感謝你。”藏撅涼涼地撇了段寒雨一眼,終究是忍不住開口。
藏撅低估了自己這番話的殺傷力,雖然就目前爲止只有如花一人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們還是全部呆愣在了原地。
如花更是沒弄明白這扒光衣服是什麼意思。側頭看向段寒雨,卻驚訝地發現,他的耳朵尖已經紅透。
這樣的事情倒是十分稀奇,忍不住戳戳段寒雨,“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我,我沒做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嘛,他穿着衣服我怎麼給他看傷口?”
從一開始的尷尬到後面的理直氣壯,段寒雨的轉變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
只是如果仔細看的話,也會發現,他那看似冷靜的表面下有怎麼樣一顆柔軟的心。
“我覺得,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的好。”
如花一隻手搭在軒轅玉的肩膀上面,另一隻手則是指着段寒雨和藏撅,原本只是淺笑,到後面則是控制不住的狂笑,笑的如花眼淚水都流出來了。
“好了好了,沒什麼好笑的了。”如花揉揉自己的臉,讓笑的有些僵的面部稍微舒緩了一點,這才十分淡定地開口說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如果有需要的話,也可以跟我們說,有可能的話,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你。”
這樣的話,是一個承諾,這是之前的如花所不敢保證的承諾。
藏撅先是一愣,繼而舒展開眉頭,輕輕地笑了一聲,“謝謝你,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雖然局勢艱難,但是,能夠在混亂之中有一人相助,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