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生活結束後,沐凡也慢慢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環境,漸漸走上了學習的正軌,每天上下學,過着簡單而已充實的生活。
剛吃過晚飯,陸明飛就打來了電話,這麼些天,雖然很少見到陸明飛的身影,但是陸明飛的電話總是時不時地報到。
“小凡,最近過的好不好,和同學有沒有矛盾,周圍的環境熟悉了吧?”陸明飛開口就是幾個問句,惹得沐凡直撇嘴,明飛哥怎麼每次都是問這些問題,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明飛哥,我在這裡一切都好,和同學相處的也很融洽,陳阿姨也對我很好,明飛哥工作忙,不用一直擔心我。”
陸明飛笑呵呵的說道:“呵呵,叔叔託我照顧你,我自然要盡到責任,等我這邊忙完了,週末去看你。”
“嗯,你也要多注意身體。”
陸明飛心中一喜,小凡是被感動了麼,又嘮叨了幾句,沐凡就掛了電話,他們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其實,沐凡在這裡生活的還是很好的,這裡環境舒適不說,臨近海洋,周圍有多草木,很適宜沐凡的生活和修煉。而且不得不說,網絡真是一個好東西,他接觸信息的渠道真的變寬了,陸明飛又經常託人給他送來很多醫書,所以沐凡倒是在忙碌中過得不亦樂乎。
陳阿姨看他剛跟陸明飛打完了電話,笑着端來一盤時令水果放在沙發旁邊的小桌上,她知道少年從不吃零食,平時除了吃飯就偶爾吃吃水果,這麼些日子也多少知道些少年的習性。微笑着看着沐凡說:“小凡,吃水果,等阿姨洗過碗帶你出門溜溜,老是悶着也不行。”她知道沐凡生性喜靜,平時總不太願意去人多的場合。
“不用,陳阿姨您先忙吧,我自己到附近轉轉就可以了。”
“嗯,那好吧,那你別走遠,回來吃阿姨煮的玉米。”
沐凡笑着應聲好,走出了門,傍晚的時候海岸邊上三三兩兩的還有些人,大多數都是來散步的情侶,沐凡穿着一身休閒服裝,沿着海岸線一直緩緩地走着,迎面吹着有些帶着腥味的海風,周圍廣闊的環境讓他的整個人都變得寧靜。
葉凌天,軍人家庭出生,X軍區的最年輕軍銜最高的將軍,年僅二十七歲的他身獲多項殊榮,不過可惜的是上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身體受到了到了強烈的核輻射,引發了致命的病變。
今天葉凌天的心情很不好,今天剛做完一次檢查,他的主治醫生告訴他最近的治療效果很不理想,病情在進一步惡化,如果嚴重的話恐怕接下來的希望不大。
果然是天妒英才麼,葉凌天冷笑,又想起了前不久的糟心事。幾個月前,他剛與蔣家的大小姐蔣敏訂婚,可剛訂婚不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蔣家也是軍人家庭,蔣敏人長得漂亮不說,還是個高學歷的博士生,跟葉凌天倒也般配,經人介紹,雙方的父母就爲二人訂了婚約。本來葉凌天是不同意的,可家裡人老是催促,想想自己也是年紀不小了,總不能自己過一輩子吧,看着蔣敏這女孩品行樣貌還行,就點頭同意了。
本來是一件挺美好的事,雙方都還算滿意,誰能想半路出現了這種岔子。蔣家人肯定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嫁一個將死之人,縱使這個人軍功卓越也不行。所以,前不久蔣家提出解除了婚約。葉爸爸對這件事有些不滿意,軍人一向重信譽,畢竟女方退婚這件事臉面不好看,只是葉爸爸看葉凌天倒是對這件事並沒什麼反應,也就點頭了。
確實,對於葉凌天來說,訂婚不代表一定要結婚,況且自己一共也並沒有見過蔣敏幾次,雖然見了幾次面覺得對方還不錯,但並沒有產生什麼感情。而且,自己這個樣子,也不想誤了別人。
想着這些糟心事,不由得心裡嘆了一口氣。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惹得他心煩氣躁,所以就想出門走走。
葉凌天也不知自己漫步了多長時間,等他擡頭的時候,就發現了遠處的一個少年。傍晚的時候,一襲白衣的少年靜靜得面對着大海,海風微微襲來,吹散了少年柔軟的髮絲,傾瀉在白皙的肩頭,不遠處夕陽潑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幾隻不知名的海鳥在遠處飛翔...
葉凌天遠遠地望着這如畫般的景色,內心的煩躁感也在隱隱地消退,競不由自主地移動着步伐緩步靠近了那個少年。
離近了,葉凌天才發現少年那完美的側臉,如玉般的膚質,頎長的身影,彷彿從畫中走出一樣讓他心頭微顫,心中想道世界上美好的東西果然很多,只是再留戀又有什麼用處,自己不久怕是再也見不到了這樣美好的事物了吧,內心的傷感涌上心頭,突然覺得一陣刺痛向全身襲來.....
正沉思的時候,沐凡突然發現了身後的異樣,回頭一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突然倒地。快步走過去,發現這名男子長相劍眉星目,微皺的眉宇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英俊,只是他面色蒼白乏力,好像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沐凡看到這裡,馬上替他檢查了身體,靈力微微探入,他發現這個人的身體組織都在以一種不可逆的方式發生着病變,如果不能及時治療,恐怕命不久矣。好在這人似乎服用過什麼特效藥,接受過治療,才緩解了病情的快速惡化,不過這種治療似乎副作用很大,對正常組織似乎影響很大。
沐凡隨便坐在一塊石頭上,將這個人放平,讓他微微的枕在自己的的腿上,伸手點在他的幾處穴位上,靈力運轉,雙手附在男子的胸口上源源不斷的向他輸送着精純的水木元氣。沐凡水木雙屬的體質,水可伐身,木可再生,針對人體病變的組織,他的元氣是再好不過的靈藥。
朦朧中,葉凌天只感覺胸口處傳來一陣陣的清涼之意,遍及身體四肢,有種說不清的舒適,似乎這些天的煩躁之意也逐漸隱退。等他意識恢復,他發現自己微微靠在一個少年爲身上,咫尺之間,這人似乎正是剛纔那個少年,少年五官精緻,皮膚細膩如玉,眼睛微閉,修長濃密的睫毛隨着海風飄動。
他在做什麼?葉凌天心裡疑惑,少年修長的手指輕輕附在他的胸口,軟軟的觸覺讓他胸口微暖,可遍及全身的卻是一種無法表達的舒適清涼之意,難道他在救我?正疑惑間,胸口處的奇妙觸感消失了,迎上的是海風吹來的微微涼意。
沐凡撤出了雙手,簡單調息了一下,發現男子已經醒來,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扶着讓他坐起來:“你醒了?剛纔你昏倒了,現在好點了嗎?”
葉凌天回神:“嗯,謝謝你救了我。”
沐凡剛扶葉凌天坐好,就看見遠處急匆匆地走來一個年近中年的婦女,看她雖然已近中年,可人也不怎麼顯老,看着面相,估計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相貌端正的,只不過現在這個女人面露急切之色,眉眼間隱隱還有些疲憊。
“小二,你怎麼樣?”葉凌天的母親趙芝蘭擔憂着,一時竟叫起了他的小名。其實,趙芝蘭過來有一會兒了,只是在遠處看到了兩人略顯曖昧的場景,一時沒敢上前,只呆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當她發現原來葉凌天是受傷昏迷的時候,沐凡已經扶了葉凌天起來,這才匆匆地跑過來。
“我好多了,得感謝....”葉凌天頓了頓,還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哦,沒事兒,我叫沐凡,水木之沐,平凡的凡。”沐凡站起了身子笑道。
“我叫葉凌天,你可以叫我凌天。”
“真的謝謝沐凡小哥,醫生說凌天的病情很重,這幾天都在治療,不過沐凡小兄弟方不方便透露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凌天醒過來的?”趙芝蘭回憶剛纔的一幕,試探性的問道。
“阿姨不用客氣,救死扶傷是醫者的本分。”沐凡沒有可以隱瞞自己身爲醫生的身份,相反在瞭解葉凌天的體質和病情的時候,本能地想要治好他,或許是這麼多年行醫的習慣所致吧。
沐凡沒有正面回答趙芝蘭的問題:“葉先生這種情況很特殊,好像他曾經受到過某種特殊的傷害,身體各個組織正以某種不可逆的方式發生着病理性的變化,好在治療的及時,病情得到緩解,只是目前這種方式副作用太大,長久下去,只怕....”沐凡沒有繼續說下去。
趙芝蘭一頓,這少年果然不一般,略一探查就知道凌天的病情,雖然沒有說是核輻射造成的,但沒經專業儀器檢測,就能將病情說個大概,還能瞭解到當前治療方式的弊端,趙芝蘭眼睛微眯,隱隱有了某種期待。
“不知道,沐凡小兄弟家裡住在什麼地方,你的醫術是跟什麼人學的?”趙芝蘭有些疑惑,在這個地方住了這麼多年,沒聽說附近有什麼厲害的醫生啊。
“哦,我在S大學學習藥學,我的家族世代都是中醫,不過家裡離這有些遠,現在就住在S大學附近。”沐凡稍微停了一下,看向了葉凌天,“剛纔葉先生昏迷的時候,我使用家族傳下來的氣功點穴的鍼灸法緩解了病情。”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沐凡撒了一個謊,不過在中醫鍼灸理論中,爲了達到良好的鍼灸效果,是有用氣功輔助一說的,也有厲害的中醫是不容用針就可以達到鍼灸目的的。
趙芝蘭輕輕點頭,似乎沒有對此有太多的想法。還沒等她開口,葉凌天搶先說道:“我的病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什麼理想的效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時間也不多了,我是個軍人,長痛不如短痛,剛纔我感覺沐凡小弟的治療似乎有些效果,沐凡小弟要是方便,可不可以爲我一試?”
沐凡微微思考了下,這人的病情確實拖延不得,心想明飛哥應該不會介意自己救人吧,於是便說:“可以,不過您也別計較我醫術不精纔好。”
意見達成一致後,雙方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和地址。
趙芝蘭默默看着兒子的反應,沒有說話,她知道兒子既然做了決定就一定會執行下去,就沒有反對,況且這個沐凡似乎也有些神秘,也許自己的兒子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造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