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我當然沒有不接下來的理由了,當下一拍胸脯豪情萬丈:“多大點事兒,我夏侯舞出馬保證馬到功成,不過這次是誰跟我搭檔?趙偉那小子實在是腦子不太靈光, 我看要不然讓阿蘭跟我來吧。”
隊長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小心思:“得了吧,跟我還來這套,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覺得這件案子太簡單,讓你辦這件案子幾乎就是在變相放假,所以想要幫忙解放一下你的小姐妹。
不過我告訴你,我們刑警隊從來就沒有簡單的案子,你把這件事情給我辦好了再說。”
隊長就是這樣,平時怎麼說都行,一旦牽扯到工作的事情,就是眼睛裡面揉不進一粒沙子,沒辦法,這事兒是我自己接下來的,不管怎麼樣,都得辦好纔算是有個交代。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就做好了出門的準備,一邊打開手機,這時候隊長已經把相關資料發過來了。
死者名叫樊明建,在本地是個小有名氣的工程承包商,早年間曾經有過一次婚史,後來離異,跟現在的妻子在一起,兩人結婚已經將近十年,膝下無子,表面上看,夫妻關係還算是融洽。
事發當日,也就是我們出發去旅遊的那天晚上,跟樊明建一起出現在山頂別墅的女子,是樊明建半年前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叫做蘇穎,本地人,K市人民醫院護士,今年二十四歲。
兩人已經基本確定,是情人關係,根據樊明建公司的人提供的信息,樊明建最近一段時間,業務非常繁忙,而且從他日常的表現上看,這個人挺積極的,應該不存在自殺的傾向。
我坐在車上,仔細的閱讀着手機上面關於這次案件的資料,看到這裡的時候,對着旁邊的蕭澤良笑了笑:“我說你是不是看錯了,這上面可是說了,樊明建最近剛剛接了一個大項目,這纔算是剛剛走上人生巔峰,這個時候自殺,不太可能吧。”
蕭澤良皺着眉頭沒有說話,我自討沒趣,卻還是接着說道:“你那天不是說,看到樊明建
的反應,覺得他是來做一個了結的,所以最終認定他有可能是要自殺,但是最終結果證明,樊明建自殺的可能性,其實很小。
不過說實話,那個小護士蘇穎,看上去也絕對不像是殺人的人,這件事情怎麼解釋?”
“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還需要問我嗎?”蕭澤良說道:“不得不承認你現在的確是進步了一些,但是也就是進步了那麼多而已。
你是不是想說,其實當天晚上,樊明建的表現,除了可以解讀成想要自殺之外,還可以有另一種理解,那就是……樊明建其實是去殺人的。”
我的心砰砰的加速跳了兩下,嘿嘿一笑:“讀心術都學會了,行啊,我們的神探現在夠牛叉的,說實話我真是這麼想的,也只有這麼想,才能把這些事情解釋清楚。
說實話,雖然我不認爲樊明建是自殺,但是你的觀察我還是比較相信的,他那天一定有事,所以我認爲,樊明建其實是去殺人的,他要解決掉這個糾纏着他的小護士。
但是,因爲某種突發狀況,樊明建殺人未遂,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最終樊明建的老婆惱羞成怒,反咬一口。
而那個小護士因爲怕事,所以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你認爲,樊明建的老婆,其實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蕭澤良說。
我點點頭:“很有可能,像樊明建這種人,身邊肯定不缺女人,而且他曾經有過一次婚史,所以在婚姻關係的處理上,很可能非常老道。
出了這種事情,他很有可能早就跟老婆坦白交代了,但是卻沒想到計劃失敗。”
蕭澤良搖了搖頭:“夏侯,我現在就教給你另一個查案的原則。”
我愣了一下,感覺到這傢伙說話有些突兀,不過還是很高興的點了點頭,難得蕭澤良能夠這麼配合的教給我點東西,這幾會要好好抓住。
“查案的時候,是需要想象力的。”蕭澤良說道:“以前呢,你的想象力是枯竭的,但是現在看上去,有些矯枉過
正了。
我們的判斷,是在現有證據的基礎之上進行發散思維,而不是讓你順着電視劇的路子天馬行空,明白嗎?”
說實話,蕭澤良說得挺中肯的,而且很罕見的,這一次蕭澤良並沒有用那種刁鑽刻薄的語氣來挖苦我,雖然尖銳,但是我還是能夠接受的。
想到這裡,我笑了一聲:‘行啊,你最近是不是轉了性了,怎麼也不損我了,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沒什麼,你要是實在懷念被我一天噴八十次的日子,我可以滿足你的。”蕭澤良說。
我笑着,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鐘就開始發現,蕭澤良的毒舌功力,比起以前更加狠毒了,什麼叫做一天被他‘噴’八十次,這話聽上去,越想越不對勁啊。
我正想着怎麼懟他一句,卻忽然想起來,早在那天山頂別墅火災的時候,蕭澤良在千鈞一髮之際,推開我然後自己拖住房樑的事情。
我看了看蕭澤良,有點遲疑的說道:“對了,說句題外話,那天你爲什麼要推開我?”
“廢話,我不推開你,你死了我還能找誰幫我做事。”蕭澤良說:“這話可是你當時親口喊出來得,現在自己沒印象了?”
我搖了搖頭:“可是當時……當時我總感覺,就算你是能量體,也是在承受着很大的危險,我……我就是這麼感覺的。”
“你感覺錯了。”蕭澤良說:“那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我要是想的話,還能跑上樓扛起那女人跑下來,我不過就是想讓你鍛鍊鍛鍊而已。”
這句話一下子戳破了我心中美好的肥皂泡,我一腳踩在剎車上,忽然之間有些無端的控制不住自己,衝着蕭澤良狠狠的罵了一句:“王八蛋!”
蕭澤良面無表情:“隨你怎麼說,你要是喜歡從我家祖宗十八代開始罵也無所謂,別耽誤了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對,還有案子要破,但是爲什麼,蕭澤良那句話讓我感覺到這麼的不舒服,渾身上下都難受,尤其是……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