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死的?”
“蔣樹從小身體就不好,長大後被檢查出來得了胃癌,似乎是晚期,於是跳樓自殺了。”阿蘭說。
我聽後一臉複雜。又是萬萬沒有想到系列。蔣樹自殺了,那就不可能是策劃這一切的兇手,之前的一切猜測都是錯誤的。
可問題回到原點,兇手是誰?
我歪頭去看蕭澤良,見他也是微微驚訝着,雙手插兜,挑眉說道:“有趣,這件事比我的想的還要有趣,不過,死亡名單還是一樣的。”他看向我,直視着我的雙眼說道:“下一個死的人,是陳豪。”
本想問蕭澤良爲什麼如此肯定,但是礙於阿蘭在,不好開口,只是要阿蘭調出有關陳豪的所有資料。
一路看下去後,我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豪高中過後離開了鬆雲鎮去外地讀大學,差不多五年後,他大學畢業,蔣阿玉也失蹤了,第六年,他一個剛出來工作的毛頭小子,沒有社會經驗沒有積蓄,卻執意自己一個人領養了蔣阿玉,一養就是十多年前。
他當時是哪裡來的錢可以養蔣樹的?
阿蘭說:“當時他們的生活過的還是蠻不錯的,應該是向家裡人要錢了吧,當初鬆雲鎮搬遷有補償費的,陳豪是單親家的孩子,家裡只有一個父親,身體也不是很好,搬遷那年去世了,所得的補償費都讓他拿去開了一家教堂。”
等會,教堂?
虛僞的男人被吊死在神父面前。神父,教堂……
“遭了!”我驚呼一聲,湊到阿蘭身前問道:“快告訴我陳豪教堂的位置,快!”
阿蘭被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啥?”
“不是發生了什麼,是即將發生什麼,陳豪很可能會在那裡被殺害!”
“不是吧?”阿蘭將地址調出來,側身讓開給我看,“你怎麼知道?”
“推理。”我敷衍了一聲,記下地址後轉身就走。
這次一定要敢在兇手之前找到人才行!
回
頭本想跟蕭澤良討論一下,結果到處都沒有看見他人在那裡,心想應該是提前去去了。
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我嘀咕了一聲,太不靠譜了。
花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來到了陳豪居住的教堂點,四周環繞着綠水青山,入秋之際楓葉泛紅,一眼看去就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可是一路行去景色雖然美,但又給我一種荒無人煙的感覺,一般很少人回來這種地方吧,不過來這裡的人,想必也是心事重的。
最後一段路是長長的石梯,車開不上去,無奈我只好下車跑上去。這座教堂坐落在
花了點時間上去,發現大門沒有關上,一時間疑惑是不是蕭澤良乾的,鑑於裡面有可能會遇上兇手,我暗自警惕,將手槍拿出來戒備着。
屋子裡面沒有開燈,顯得有些黑,我沒敢輕舉妄動,也就沒去開燈,而是眯着雙眼朝前走着。
推開教堂大門,一眼看去,是耶穌雕像與高高的天窗,窗上雕繪着琉璃五彩的畫景,是關於宗教類的,我不太懂,所以無法描述。只是光線渲染間,顯得景色分外迷離。
蕭澤良站在教堂天窗之下,微微仰着頭,原本就是一個自帶柔光的能量體,此時在那些琉璃光色的映照下,四周柔和而安靜,寂靜之中,懸鐘到了整點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光影交錯間,蕭澤良緩緩轉過身來看着我,眉眼清冷,面無表情地說:“來遲了。”
我心頭一顫,在他轉身的時候,看見了被蕭澤良身影遮擋的,吊死在耶穌雕像身前的黑衣男人。
陳豪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衣袍,揹着跪在雕像前,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繩子從雕像託着的手腕上纏繞穿過去,從我的角度看去,此時的陳豪就像是一條被拴住的狗一般,空洞無力。
我收起搶,沉着臉色走了上去。
在我們得到消息趕到這裡,花費了大概快兩個小時,陳豪臉色青灰一片,屍體已經出現了硬化狀態,面部和四肢發涼,屍斑和屍僵的情況也逐漸
呈現出來了,可見死亡時間也就在一到兩個小時左右。
“這傢伙,在掛斷電話的時候就開始行動了。”我恨聲道。
蕭澤良打量着四周,來到屍體面前蹲下後仔細看着,我已經打電話給阿蘭叫他們過來,又一次落在了兇手的後面,讓我感到十分的沮喪和不甘心。
“如果兇手不是我們之前想的蔣樹,也不是爲了給母親報仇,那兇手是誰?”我繞着屍體周圍走動着,不由自主地擡手嗑着指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這種下意識習慣,只要我在思考什麼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這麼做。
蕭澤良瞥了我一眼,淡聲說:“你慌什麼?”
“我哪有慌?”
“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像個蒼蠅一樣到處亂飛還嗡嗡亂叫,因爲失去了嫌疑人目標而覺得破案無望,再加上數次落後兇手的行動,讓你對兇手產生了畏懼,覺得自己不可能贏他。”蕭澤良神色清冷地說完這段話後,又懶懶地斜了我一眼,“彆着急反駁,你自己想想。”
我瞪着他沒說話,因爲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有了對於兇手的些許畏懼感。可是我也知道這是不可以的,我可是警察,怎麼能對兇手產生畏懼?
所以必須抓到他。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我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
蕭澤良微微眯着雙眼,視線往下,最後停在旁邊的椅子上,“這裡,有東西。”
我走過去彎腰看着,“是手機。”蹲下身去將手機拿出來,皺眉道:“應該是陳豪的。”
兇手不可能將自己的手機遺留下來,他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當然我希望他會犯這種錯誤。
蕭澤良挑了挑眉,眯着雙眼說:“這個現場,充滿了兇手的憤怒。”
“嗯?”我順着蕭澤良的目光看去,發現死後有很多摔裂的東西,花瓶,鐘錶,桌椅……可是看起來,卻不像是兩人有所爭鬥,而是一個人所爲。
蕭澤良說的沒錯,兇手的確在這裡宣泄了自己的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