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蕭澤良長嘆一聲:“你別攔着,這孩子心裡有怨氣,就讓他發泄出來好了。”
我遲疑的看着蕭澤良:“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是把我給弄糊塗了,你不是說龍住持是好人嗎?爲什麼卻看着他捱打你也不管啊,這就是你說的好人?”
蕭澤良長嘆一聲:“等會兒吧,打完了再說。”
小啞巴衝着龍住持一通亂打,就在這時候,門口又跑進來兩個道人,兩個人趕緊跑過來拉着小啞巴:“小師弟,別這樣。”
我愣了一下:“什麼?他們怎麼把小啞巴叫小師弟,他不是道觀裡面的小道士啊。”
蕭澤良說道:“還是那句話,等會兒一塊兒跟你解釋。”
終於,小啞巴平靜下來,這時候龍住持的臉已經腫得不像樣子了,兩個道人拉着小啞巴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還回頭來問:“住持,您沒事兒吧。”
我一撇嘴,還沒事兒呢,一張臉都成了豬頭了,然而龍住持也真能說,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他心裡有恨,就讓他發泄出來就好。”
等到兩個道人帶着小啞巴離開之後,龍住持走到旁邊,關上了門。
“蕭施主,是你來說,還是我來說?”龍住持問道。
蕭澤良說道:“我來說吧。”
說完,蕭澤良這纔開始講述起來,原來,小啞巴的身世,居然如此的離奇。
之前這家道觀,曾經有一個住持,老住持在出家之前,曾經有過妻兒,後來因爲車禍,老住持的兒子兒媳,都死在了那場車禍裡面。
後來留下來的孩子,就是這個小啞巴,也就是說,小啞巴其實是老道長的孫子。
孫子成了孤兒,老道長不能不管,但是他現在畢竟是道觀裡面的住持,如果就這樣把孩子放進道觀裡面來的話,影響實在是不太好,更何況這孩子還小,讓他從小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就等於是剝奪了孩子入世生活的權利。
所以老道長就把這個孩子託付給了鎮上的一戶人
家撫養,直到後來,出了這麼一件事情。
那一年,道觀裡面翻修大殿,結果發現,在三清坐像的下面,居然有一個地宮一樣的地方,這樣的事情,讓當時道觀裡面的人都激動起來。
之前國內不是沒有這樣的案例,有些寺廟或者道觀,眼看着已經香火都快斷了,但是忽然之間發現地宮,裡面出土了很多有重要價值的文物,結果一夜之間名聲大噪,頓時就成了國內知名的旅遊景點。
但是當老道長帶着人勘察一番之後,卻發現這個地方,不像是什麼地宮,倒像是一個礦洞。
沒錯,這個就是挖金賊留下來的礦洞,後來經過調查,老道長才知道,事實上,最初在這類建立道觀的人,根本就是一夥挖金賊假扮的。
後來兵荒馬亂時過境遷,最開始的那一夥挖金賊,也早到了官兵的追捕,最終樹倒猢猻散,慢慢的一些遊方道人來到這裡,在這裡重新開宗立派,這纔有了後來而道觀。
老道長最初準備把這個消息上報給政府部門,讓政府部門組織開採,然後重新選址建立道觀。但是就在去上報這件事情之前的一個晚上,出了一件事情。
老道長的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封匿名信,那封信裡面聲稱如果老道長敢把金礦的事情說出去,他的孫子將會死於非命。
當時老道長非常震驚,趕緊找來幾個跟自己最親近的嫡系弟子來商量。
事實上,當初礦洞的事情,也就只有幾個人知道而已,而龍住持,就是當時的知情人之一。
衆人認爲,這一定是道觀內部出了內鬼,他們發現了金礦,但是不敢明着出來要求老道長帶着他們把金礦據爲己有,所以纔想到了這種卑劣的手段來要挾老道長。
最終,大家決定先假意答應對方的要求,等到救出孩子之後,再報警抓到這幫壞人。
但是誰知道,眼看着商量出來的結果還沒有等到執行,孩子就已經被人送到了道觀裡面,與此同時,山下也發生了一宗兇殺案,收養孩子的那戶人
家,一家老小滿門上下,全部被人殘忍地殺害了。
老道長知道,這是隱藏在暗地裡的壞人,在向他示威,就開始猶豫起來,先把孩子留下,但是當孩子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啞巴,什麼都不會說。
當年的老道長悲憤欲絕,最終決定,拼死也要把這件事情上報上去,但是就在上報上去的第二天,老道長跟孩子,以及幾個嫡系的弟子,就忽然被人綁架到了一個山洞裡面。
最終,蒙面的壞人選中了龍住持,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就殺了老道長跟那些嫡系的師兄弟,要麼就當着他的面,殺掉所有人。
眼看着對方的屠刀已經架到了小啞巴的脖子上,老道長跟師兄弟們一起要求,讓龍道長殺了他們,帶着孩子活下去。
最終,龍道長在被逼無奈之下,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師爺還有那些師兄弟們。
從這以後,這孩子彷彿是收到了很大的創傷,似乎對於以前的事情全都記不起來了,但是心裡卻已經留下了對龍住持深深的仇恨。
龍住持爲了保護這個孩子,聲稱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孤兒,把他收留在道觀裡面,親自看護,但是爲了不讓人懷疑,只能裝作並不關心這個孩子的樣子。
我吃了一驚:“這麼說來,其實龍道長老早就知道金礦的事情?”
龍住持點了點頭:“是,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同樣也知道,如果我說出去的話,這孩子遲早會沒命,那幫壞人從來不在明面上行動,但是我知道,他們無時無刻都在監視着我,讓我充當道觀的門面,幫他們掩飾。”
“那鍾吏和跟王謙祥,就確定是他們的人了?”我問道。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的。”龍道長說道:“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不斷地有一些身份奇特的香客來到我們道觀,要在道觀裡面長住,其中就有這兩個人。”
“難道你不知道這幫人的具體身份?”我問道:“很明顯,你們道觀內部有不少道人,也是他們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