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的肉身,自額頭正中間開始,一路迸裂直到胯下!我冷着雙眸大手一拋,就將它們拋入這已被鮮血染紅的死沙。
斬草要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
心頭一動,我俯衝下去張開大嘴,滾滾濃稠黑炎從嘴中噴吐而出,將地藏王的殘屍整個籠罩!
黑炎灼燒,延綿不息。不管那屍體上附着的血液怎樣修復,也敵不過這能燒燬一切的災厄之炎。撲哧幾聲悶響,地藏王的屍體,就被燒散一盡。
呼~~
長出一口大氣,我心中壓抑恆久的心結,也隨着這深仇大恨的還報,消散一空。
師父、爹孃、醜叔,一切被魔主這雜碎殘害的不甘怨靈啊…我黃天罡,已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你們,可以安息…
擔憂墳冢裡爹孃的屍體,和修羅煞。我扭頭就要離開,這時候,一陣陰嗖嗖的冷笑,卻讓我戛然止步。
“哼哼哼~~”
“我承認繼承了王之血脈的你,已變得非常強大,強大到,連我都無法抗衡。但想這樣輕易就讓我消亡,你,想的也未免太過簡單。”
那熟悉的聲音,讓我臉色煞白,下意識扭轉過頭,只看到死寂的紅沙裡,一滴猩紅的血水,懸浮在了眼前。
“叫囂什麼?你命還真硬。也好,那我就徹底讓你歸西!”
雙眸冷蔑,口吐黑炎,我心中有能仲裁一切的強大自信。可當發現那滴其貌不揚的血水,在黑炎洗禮下連絲霧氣都未曾蒸騰起來時,自信的牆壁,動搖了…
“這…”
“路西法王的黑炎,的確是能夠毀滅一切的終結之炎。但很可惜,它唯一不能灼燒的,就是路西法王自己。或者說,是包裹黑炎的宿主血脈。”
“由此生,就註定不可隕其軀殼…”
魔主的話透着一絲淡然,這讓我知道再灼燒下去也是徒勞無功,張嘴吞回,雙眸冷如冰霜。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永遠也毀滅不了我。”
“你可以有仲裁天下一切的力量,但你挽回不了逝去之人的性命;你眼睜睜看着最恨的敵人就在眼前但…你卻只能看着他爲所欲爲,你以爲你變得足夠強大了?告訴你,你始終是個沒用的廢物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魔主的狂笑,讓我心中恨意沸騰但不管是拳打、還是火燒,那團血滴始終像是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的東西一樣,看得到,卻摸不着…
但我也發現一點,就是黑炎可以束縛住他的行動。
“…很好,就算殺不了你,囚禁你這混蛋一輩子也是好事一樁!我要你親眼看着你一手創立的邪魔教,在我手下分崩離析!不僅如此,呵呵,我要將你,封印在下水道里,讓在你眼裡渺小憎惡的人類的排泄物每天都沖刷你的身體,我想,這比你死了,還要難受吧?哈哈哈哈~”
一聲冷笑,口中黑炎噴吐直接將欲遁逃的魔主封鎖其中。
“混賬!放開我!!”
“哼~白日做夢…現在你的命,可由不得你做…”
“呃…”
主字還沒脫出口,我的話音就消散了。因爲我看到那包裹魔主的黑炎居然不收我控制的係數縮回了嘴中。而那象徵魔主的血滴,更彷彿像在顫抖般搖曳不定。
“是他!”
一聲驚詫的吟叫,魔主彷彿驚弓之鳥一樣迅速向遠方劫掠而逃,我想追,卻發現身體壓根動不了。
怎麼回事….
就在我感到詫異的時候,胸口的結晶,突然就亮了起來,數十股黑黝黝的氣霧包裹晶核迅速纏繞,與此同時從墳冢大門往這裡奔襲的張黑月幾人,也氣喘鬱郁的跑到眼前。小天跟小妮子眼裡冒星星的望着我身後七彩斑斕的羽翼,而張黑月在看到我晶核之上包裹的黑氣,臉色卻暮然大變,居然瞬間衝我跪下來。
這一幕,讓我更加莫名其妙。
“黑首領,到、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
“是、是路西法大人…”
什麼!!?
張黑月顫巍巍擡起腦袋,語氣帶着無比的尊崇:“路西法大人的生命自後代繁衍中永恆延續,他一直在那血脈中蟄伏,直到血脈孕生出的力量足夠強大時纔會被喚醒,這就是我們翼魔世代死守王之後裔的目的。”
“然歷代暗黑阿修羅中鮮有發生路西法王真正從血脈裡甦醒過來的例子,我知道的只有兩個,而你…是第三個…”
語出驚人,甚至一瞬就讓我亂了方寸。望着那滾滾氣霧我根本就不知所措,直到,那個無比蒼老冰冷,卻帶着股野性味道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呼~~~~”
“這是,阿修羅道的氣息…可悲,難道我的後代,依舊未能走出這些個六道老兒佈下的牢籠?哼,軟弱…”
“你是??”
“嗯?是我的後代嗎?呵呵,居然如此的年輕…孩子啊,我是你的祖爺,吾乃此世界之終結者,路西法王…”
望着那黑氣中浮起的朦朧身影,我一時間慌亂到沒了言語,半天后,結巴的問他,爲什麼?爲什麼會從我的血脈裡甦醒,他甦醒,又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什麼?呵呵,我的孩子啊,我的出現,就象徵你的新生。吾來此之目的,是爲替你完成最後的洗禮…”
最後的…洗禮…
笑看着我呆滯的面龐,那朦朧身影,點了點腦袋。
“沒錯,是將你血脈與靈魂裡最後一絲雜物清除,而讓你徹底變成毀滅之王,吾路西法王之化身的,洗禮…”
毀滅之王…
我的雙眸更加呆滯,片刻後恢復了清醒,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行!毀滅之王?你的意思,就是讓我接受洗禮後,去毀滅這個世界?這不可能,絕對不行!”
“偶?爲什麼?”
“因爲這個世界,有我愛的人,我保護他們還來不及,你還讓我去毀滅?”
身影聞言沉默了半天,許久後,淡笑幾聲。
“呵呵,傻孩子,此世界陰陽並存;新生代表毀滅,而毀滅,也就代表着新生。這個世界自誕生時便以走上毀滅的道路——戰爭、疾病、污染,無休無止的貪婪…這是種無法根除的病魘,只有徹底毀滅,才能讓這種墮落自此止步。”
“而毀滅之後,便是新生,你可以毀滅掉一切,同時,你卻也可以再創造出一切,換言之,我要將你變爲全知全能,主宰一切真正的神明!孩子,這,難道也要猶豫麼?”
聲音裡透着絲親切、和溫和的感覺,讓我警惕的心理不由自主放鬆了許多。聽着他的話,我不由自主,想起溟夜雙眸一閃,便創造出師父的情境。心也隨之而顫動。
“也可以創造出,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嗎?”
“呵呵,傻孩子,這自是當然。只要你願意,一切都可以重塑,只不過換了另一個主宰罷了。”
這種誘人、尤其是能讓師父已另一種方式復活的誘人,瞬間就將我心頭那絲遲疑打消。猶豫片刻,我點了點腦袋。
“怎麼做?”
“孩子,你很聰明,做了明智的選擇…至於怎麼做,很簡單:你擁有我的血脈,是“擁有”,是否能夠覺醒,得由你自己的意志去決定。既然你已經同意,那就只需要將心神全部放緩,讓我的意念,可以滲入到你的根本,如此便罷…”
點點頭,我閉上雙眼,在那一片黑暗中潛入心神。
靜默半刻,只感到一股陌生而強大的靈魂傾入到我的意識當中,就像一隻黑暗的手在靈魂中摸索一樣。它一開始還只能徘徊在外部,當我刻意放緩心神後,它便觸摸到了更深層的地方。
與此同時一幕幕熟悉的場景自眼前出現——在街邊閒逛的景象、與大黑單獨執行委託超度亡魂的景象、制符、尋鬼…但凡有點印象的記憶,係數在眼前出現,又在那隻黑暗之首的觸摸下彷彿被點燃一樣變得煙消雲散。完全消逝過後,我發現無論再怎麼努力回想都再也記不起這些記憶的一絲一毫,就像被徹底抹滅了一樣。
一開始,我還沒感到有啥不對,只是心裡覺得有點不妥而已。直到當那隻手,觸碰到那個雨夜、車禍,我與師父,第一次相遇的情境時…
“等等!!你在幹嘛!?”
一聲冷喝,我立時睜開了雙眸,侵入心神的那隻黑手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摒棄在外。氣息中的朦朧身影,有些不悅的哼了一聲,片刻語氣卻又變回了溫和。
“孩子,這便是洗禮啊?要將你徹底轉化爲毀滅之王,就要徹底淨化你的過去。包括記憶、感情,還有這具脆弱的身體,直到只剩下那純粹而強大的血脈…”
聞言,我眉頭早就皺了起來,試探性問了一句。
“連師父、大黑、丁子,和其他所有我在乎之人的記憶,一起磨滅??”
“呵呵,那自是當然的。不過僅僅如此還不足夠,記憶和情感就像純粹靈魂上的釘子。剜去釘子,孔洞卻已然還在。要徹底將其絕根,還需要將這些你記憶中殘存的人依數毀滅、消亡,徹底從你生命中抹滅掉…”
這話一出口,我拳頭頓時緊攥在了一起。而還不等我出聲,那朦朧聲音威嚴而冰冷的哼了一聲,黑氣淌出四股,竄向四面八方。不出瞬息,昏迷的修羅煞、地上顫抖的張黑月、薩爾巴哈的翅膀,和魔主的血翼,就係數漂浮在我的眼前。
冷淡的看眼懼怕的張黑月,朦朧身影淡笑一聲:“就,先從他開始吧…”
話音落下,腰間魔刀嗡嗡發響,下一秒已經自動竄進我的手中。而我卻看着瑟瑟發抖的張黑月,只猶豫半秒,立馬決然的扭頭。
“不!不!這絕不可能!如果你所謂的新生是徹底毀滅我的過去的話…這不可能!路西法王,你還是去找別人做這差使吧,我辦不到!”
路西法未曾出聲,張黑月懼怕的掃眼那身影后,卻咬緊了牙齒:“能迴歸吾王,是我耐薩里奧畢生的使命與期盼…小黃,不要猶豫了,快動手!”
拳頭緊攥;雙眸,冷冽。我咬牙無聲許久,一把就將魔刀扔飛到九天之外。
“我不會再說第二遍!老子辦、不、到!!!路西法王,爲實現你的野望需要付出的代價真的太大,大到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你走吧,離開我的身體,我不會這樣做的!”
路西法沉默半天,黑氣裡無形的雙眸射出劍般森冷的光芒刺得我骨骸發痛,那抹溫和也早已消亡無存。許久之後,又變得溫洛。
“傻孩子…你終歸是年紀太小,我即將要賦予你的,是一切!懂麼?這世間包含所有你想到與想不到的,我都能給你!”
話音落下,眼前場景迅速虛化,片刻後浮現出一張木桌,上面半滿琳琅滿目的珍饈美宴,氣味那樣真實,瞬間勾動的我食指大動。
“口欲?”
話音落下,場景消散。我只覺的臉上彷彿一片溫玉劃過一樣舒坦,錯愕一觀,卻看見身旁不知何時已經出現數十個衣不遮體的女人。各個有沉魚落雁之姿態,媚象叢生,挑拔***。溫暖而誘人的軀體緊緊貼着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這讓我腹中不由自己燃起一團***。
“美色?”
美人未散,皇宮已經浮現。錯愕注視,我身上早已是皇袍加身,九五之尊座下,萬千臣民跪拜宛如潮汐,如鐵打之將士佇立兩旁只聽我一人號令。尊崇之音,不絕於耳。
“權利?”
話語落下,一切虛影全部消散。轉而代之的,是眼前一片死沙,在黑氣操縱下凝成了龐大的城堡房屋,卻又在反手中瞬間化爲虛影消散全無。
“還是最可靠的,力量?“
“你想要什麼?你想要的一切,今天在這裡我全都可以給你!!你到底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沙城消散,暴漏出後面埋葬着爹孃的墳冢。我心中先前騰起的***、飢餓、憧憬,如這手中沙一樣,也係數伴其消散而化作虛渺飄無的幻影。我的拳頭緊緊握住、再鬆開,萬般情感,只凝結出兩句淡漠的話。
“我不要…通通,都不要…”
“你走吧,路西法王,這世上的人不盡都如你所想那樣貪婪,很多人,僅僅是各取所需罷了。與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相比你所勾畫出的海市蜃樓根本如鏡中花一樣飄渺虛幻了無輕重。你記住,我是“黃天罡”,我並不是什麼你所謂要仲裁天下的主宰,我的生命、我的任何做法永遠都只聽從內心的安排,僅此而已。“
一席話,說的路西法沒了身影。世界由此變得出奇的寂靜,除了張黑月顫抖叫嚷着讓我遵循王的命令外,再無一絲響動,鴉雀無聲。
半晌後,暴風雨襲來…
“不要…”
語氣,再也沒有了虛僞的溫度,只有那真實的冰冷。
“呵呵,何止是傻,簡直就是天下最愚蠢的懦夫!你說你不需要,可你有沒有掂量一下你算個什麼東西!?既然繼承了我路西法的血脈那就由不得你!”
他要硬來!
爆喝擂動,那隻黑暗之手強行插入了我的靈魂。我心頭一緊,趕忙閉住雙眼讓所有意念沉入其中全力守護着心中浮起的影像。
黑暗之手無比的強大,彷彿一股颶風般掃蕩着我靈魂每一個角落!一幅幅畫面從心中浮現又快速的灼燒,這一刻,我感到無力抗衡,就算已經隕落,但他始終是能跟六道仙人平齊的毀滅之神,跟我,完全不屬於一個境界!
而,就在我感覺睏乏無力的時候,三個身影,已經悄無聲息的鑽入了我的靈魂之中。看到它們,我心中暖流涌動,差點連眼淚都流淌出來。
丸子、小美…還有趙榮。
三個鬼影,在主人的靈魂遭到侵犯時係數本能的竄出葫蘆用身體將我心中回憶強行保護,這一刻我再也不感覺它們是冰冷冷、毫無思維的鬼影,而是,最誠懇、也最在乎我的朋友。
“哼~人道的靈魂?一尊分身構造出的垃圾,也敢與我抗衡!?去死!”
路西法爆喝,黑暗之手氣勢狂涌,瞬間化作烏雲遮蓋了靈魂之境每個角落,三隻鬼影死死抗衡,面無表情身子卻都在止不住發抖、融化。就算是最強大的趙榮在路西法的怒火中分崩離析。
我憤怒至極,卻又不知道怎樣才能阻止路西法,而就在這時候…
“孃的,敢到老子兄弟的靈魂裡撒野,你特麼是哪兒冒出來的野種!?”
“小鬼,老子助你!”
“哼~跟屁蟲…”
“你特麼纔跟屁蟲,老子%¥#%#%...”
彷彿永遠不會停止的互相咒罵傳入腦後,瞬息後,兩個強大、並且帶有堅硬意志的靈魂竄進我意識之中。
是項羽,和劉邦…
四竄的黑氣,似乎壓弱了劍鞘對靈魂的吸附。他們靈魂因此得到了釋放。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逃離獲得那真正的自由,反而義無反顧衝入我的識海里面。他們的魂體不比趙榮強,卻都有堅比剛鐵屬於王者的意志!這兩股意志的加入,頓時讓路西法的大手行進艱難,而我,望着爲我捨生忘死的他們,只是兩行清淚滑下眼角…
有你們,真好。
謝謝…謝謝你們…
“路西法,老子就是老子,永遠都不會改變一絲一毫!想強行扭曲我的意志,你、做、夢!!”
感動、暖流,源源不斷涌入心間,讓我幾近破碎的意志再次燃燒沸騰。我的靈魂發出一聲不屈的咆哮。心中那千萬映畫係數騰出一抹抹象徵意志的白色乳光。光芒裡包裹着一切開心、快樂的事,也包含着所有愛我與我愛之人的身影,它們都彷彿活過來一樣,每一縷微弱卻都帶着我的意志,與項羽劉邦並肩,跟丸子趙榮等合力,共同抵禦着路西法對我靈魂的侵蝕。
“唔…”
路西法,難受的悶哼一聲,那黑色之手已經幾近崩離,卻遲遲不甘退去。直到我發出最後一聲咆哮,被師父“愛”的執念填補的靈魂,迸發出了最大的潛力。
力量浮空,在黑暗中凝聚成師父的模樣。他長髮飄飄雙眸冰冷,宛如守在我靈魂中悍不畏死的戰士。他操持着萬豎白光匯攏於一體的長劍,怒目橫眉,亦如在世時一樣渾身正氣,邪不可幹。兇兇戾的刺入那隻蜷縮的黑手核心裡面。。
“嘶~~”
彷彿冰雪消融的一聲悶響,伴隨着所有意志凝成一股的強大制裁,黑手,如被光芒刺傷的鼠蟻一般支離破碎,伴隨着路西法王的悶哼,狼狽的逃竄了出去。而我的心神,也虛弱到了極點,自動彈出體外。
雙眸睜開,路西法王身上的黑氣已經淡漠了許多。他掩藏在其中憤然發抖,卻遲遲不敢用這差點被擊碎的殘魂再次來犯。
沉默半晌,他仇恨着雙眼冷哼了一聲,我只感到手中一股巨力冒出,一絲黑氣包裹着手中的血翼,竄入了路西法王的手裡。
“想拿回羽翼?你特麼想得美!“
一聲戾喝,我下意識就將薩爾巴哈的羽翼,張黑月跟修羅煞死死攬在懷中,虛弱的黑氣與我抗衡了半時天,終究是撤去了力量。轉而向另一個方向疾射而去。
與此同時,遠方冒出一聲慘嚎,我遙遙一看,正看到“魔主”不受自控的倒飛而來。
“哼,不識趣的廢物…”
冷聲言語,我只覺得,靈魂和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剝離了一樣。黑氣,竄入那血滴裡面,徹底與我斷絕了牽連。
空間,被滾滾黑氣灼燒出一個漆黑的洞口,在那血滴與血翼完全竄逃而出之前,路西法,發出一陣冰冷至極的不甘叫嚷。
“你遲早會後悔的,小子。也不用太久,等我將這滴血脈完全洗禮,覺醒它毀滅的力量後。你跟你哪些所謂要守護的東西,全部都得毀滅!等着吧,小子,哼~”
血滴沒入了漆黑空洞,我下意識就要去追趕,一臉頹然、惶恐、和莫名神色的張黑月,卻將我死死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