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後,我拿着手機慢慢悠悠的向走廊一側的廁所走去。不過現在可能是因爲真的很晚了,周圍的病房沒有一間是亮着燈的,唯一也就是值班室會亮着一盞小檯燈,因爲有值班的護士在。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我還過去看了一眼,然而奇怪的是並沒有在裡面看見有人,雖然說我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但再怎麼不對勁也沒有尿急重要啊,所以我也只是壓下心底的疑惑,快速進了廁所。
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我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這時我也沒覺得這邊有什麼恐怖的地方了,反倒是悠哉悠哉的在水龍頭那邊洗了下手,順便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哇啊啊,啊啊……”
這個時候,我居然又聽見了小孩的啼哭,那聲音真的是無比尖銳,讓人覺得頭痛欲裂的那種,我原本感覺好了一點的腦袋頓時又覺得有些脹痛。
這是誰家的小孩啊,也太能哭了吧?
捏着太陽穴,我有些無語的想着,不過小孩子嘛,他們哭都是無法控制的,再加上誰都是從那個階段過來的,理解一下就好了。
走到護士站的時候,我非常有病的又往裡面看了一眼,不過這次還好,裡面有個小護士趴在桌子上睡覺呢,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邊有人的時候我是覺得有些安心的。
鬆了口氣後,我回到了病房,房間還是我走的那個樣子,但是不同的,我在裡面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不是很明顯的腥味。
可能是因爲我對這種氣味很敏感,所以一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然而我不知道那個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所以就站在門口不停的聞着這邊的氣味。
“寶詠,你幹什麼呢?”就在我專心去尋找氣味的發源地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隨後就是一道幽幽的聲音。
“我靠啊……”那一瞬間我真的是被嚇到了,就算知道背後的人是何紫,但我的心臟依舊是跳動的厲害。
“天啊,何紫你想嚇死我嗎?”拍着胸口,我幽怨的看着她。
“我只不過奇怪你爲什麼傻站在這裡。”何紫果然是回去取東西了,她把手上拎着的兩大包衣服啊洗漱用品什麼的統統放在一邊的櫃子裡,可回過頭髮現我還站在那裡,不由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了,真的傻了?”
“不是,我總覺得這裡有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是因爲何紫回來的原因還是什麼,這個時候我倒是沒聞到什麼怪味了。
“奇怪的味道?”聽我這麼說完之後何紫也學着我的動作在空中聞了聞,最後皺了下眉頭,就在我以爲她也聞到了什麼味時,她居然非常嚴肅的看着我問道,“寶詠,你剛剛有去過什麼地方嗎?”
誒,什麼情況?
雖然說不太理解何紫的意思,但我還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不過我也只是去了一趟廁所,其他的也沒什麼啊?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時候,何紫居然推開了衛生間的門,而這時我才發現,這裡的衛生間是好使的,那爲什麼我看的時候是壞的?我有些驚愕的看着她。
不過何紫也不太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打算去走廊的廁所看一下,畢竟我剛剛是真的只去了那一個地方,那身上如果沾上了什麼,也只可能是在那一個地方。
然而我們去了廁所之後,也沒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至少我和何紫都沒發現什麼,可就在我們無功而返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個廁所的牆上沒有鏡子!
這怎麼可能,明明我剛剛還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啊!
想到這點,我頓時覺得整個身子的血液都被凍結了,那種無力感和疼痛再一次席捲我整個頭部,我痛的蹲下了身子。
“寶詠你怎麼了?”何紫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子查看我的情況。
“嘶,剛剛,剛剛我來這邊的時候洗手檯那裡是有鏡子的,不過現在沒有了……”捂着頭,我咬牙和何紫說着。
鏡子?
何紫也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洗手檯那邊,隨後拉起我一邊的胳膊,把我扶到了牀上。
“行了,你好好在這邊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強制性的把我按在了牆上,何紫不容我反駁的說着。
不過這種情況我怎麼可能睡得着啊!
頭疼的讓我已經無法吐槽了,現在我的腦袋就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裡面飛一樣,要多鬧心就有多鬧心。
“真沒辦法啊。”可能是感受到了我實在很不舒服,何紫輕輕把手放在了我的眼睛上,隨後,我就覺得一股涼意順着她的手傳入我的大腦,瞬間,什麼疼痛啊,吵鬧啊全都消失了,可隨之而來的就是濃郁的睡意。
知道這是他們經常用的一種類似於催眠的法術,不過現在對於我這種情況真的是無比適用啊,在心裡向何紫道了聲謝之後,我再次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不過就在我完全要睡着的時候,我再一次的聽見了嬰兒的叫聲,而我也想起了我並沒有和何紫說這件事,於是我掙扎着想要把眼睛睜開,不過卻已經不趕趟了,我現在的身體包括思維已經不聽我的使喚了,緊接着就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猛的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白天了,總覺得來這邊的這兩天過得都特別快,揉了揉頭,我剛想要坐起身子就聽見了顧英傑的聲音。
“先別動,在打吊瓶。”不光如此,他甚至還過來把我的身子又按了下去。
所以說爲什麼顧英傑也在這裡,我睡着的這個晚上何紫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捂着額頭,我在心裡吐着槽。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鹽水打的有點多,我覺得嗓子很是苦澀,便讓顧英傑給我拿些甜的飲料過來。
不過顧英傑以我現在生病很嚴重,不能喝這些東西爲理由,愣是給我拿了一瓶礦泉水,他有時候的這種固執,我也是沒辦法的。
輕聲嘆了口氣,我喝了兩口水潤潤嗓子,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何紫呢?”
“她下去買飯了。”顧英傑拿過一邊的橘子幫我包了一個,然後把橘子瓣掰了下來一瓣一瓣的喂到了我的嘴裡。
雖然說這種有些難爲情,不過因爲這裡並沒有其他人,而且被別人服務什麼的還是挺爽的,所以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投喂。
吃完了橘子,我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然後問他知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不過顧英傑說他是早上纔過來的,而且醫院本來就是那種比較污穢的地方,有些太過固執的靈魂在這裡停滯也是很正常的。
加上這裡的鬼魂頂多也就是太過於執着,並沒有犯下什麼罪行,所以就算是他們也不可以隨便驅趕的。
聽顧英傑這麼說,我算是安心的點了點頭,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好像不如他說的那麼簡單啊!
沒過多長時間,何紫就從外面回來了,手裡還拎着食物,不過可能是顧英傑的要求,何紫買的那些東西都是些粥啊豆腐腦啊什麼的容易消化的東西,這讓現在嘴非常饞的我表示非常的不適應。
不過好在這邊醫院的飯菜還算不錯,就算只是吃粥鹹菜什麼的,也不覺得太讓人難以下嚥。
吃過飯,我這邊的吊瓶也差不多沒有了,於是何紫便出去找護士了,不過奇怪的是,這邊的護士站居然沒有人在,而另一邊卻是吵吵嚷嚷的,所以何紫就下去看了兩眼。
但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看的太過於入迷,反正我這邊的吊水完全沒有時,也沒看見她或者是護士進來。
在心裡暗道了一句何紫真不靠譜之後,我直接讓顧英傑幫忙把針頭給拔了出來,不然一會兒回血了就不好了。
而且拔針這種東西還是挺簡單的,顧英傑走過去用拇指按着我手背上扎針的位置,然後快速的把針抽了出去,其動作之流暢真的讓我懷疑他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把針管纏到一邊的支架上,顧英傑過來幫我活動了一下胳膊,不過在這邊保持着這麼一個動作,我現在別說是胳膊了,根本就是半個身子都殘了。
慢慢的活動一下筋骨,然後下地活動了一會兒後,何紫才領着一個護士走了進來,看到我現在在地上,而針管什麼的都被拔下來了,何紫也是罕見的有些尷尬,不過那小護士卻沒說什麼,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着急,她快速收拾了一下空下來的瓶子,就推着車子離開了,那速度也是挺讓人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