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看了一眼阿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後悔的樣子,而是咬着嘴‘脣’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阿江不斷的掙扎,嘴巴里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阻止自己的妹妹,但是阿禾卻一直低着頭咬着嘴‘脣’,兩隻手的手指互相纏繞,似乎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蘇錦兒看她猶豫不定,開始擔心了起來,因爲邢隊長的毒不等人,每一分鐘都非常的危險,所以她必須要做點什麼,她看了看莊凌天,然後問阿禾:“我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麼,先把解‘藥’給我。”
蘇錦兒的語氣有些僵硬,因爲她真的很着急。
阿禾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遠離蘇錦兒,原本溫柔如水的蘇錦兒此刻看起來有些可怕,她咄咄‘逼’人的眼睛讓人不敢正視。
“我……”阿禾搖頭後退,她緊張的看着阿江,而阿江拼命的搖頭,阿禾心裡清楚,阿江是冒着很大的危險纔將邢勇亮刺傷,並且成功的讓他中毒,現在如果她將解‘藥’拿出來,那麼阿江的努力就白費了。
“阿禾,想要救你哥哥的辦法就是‘交’出解‘藥’並且告訴我們是什麼樣的事情非要你們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來,而且還要習強裝死,甚至不惜傷害你來演戲,這些都是爲了什麼,真的值得你們這樣做嗎?”莊凌天繼續勸她。
“當然值得!”阿禾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她的雙手緊緊的握着,全身顫抖:“我不會給你們解‘藥’的,你們死心吧!”
蘇錦兒眯着眼睛:“哦?你確定?”
她說着然後拿出一把事先就準備好的匕首,看着泛着冷光的刀鋒說:“那你就願意看着你的哥哥這樣死去嗎?”
蘇錦兒慢慢的向房間裡退去,手裡的匕首發出寒冷的光,加上她似笑非笑的邪惡笑容,就好像暗夜中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連莊凌天都感到一絲恐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錦兒,鮮紅的嘴‘脣’,加上冰冷的目光,像吸血鬼一樣。
“不……”阿禾驚呼,但是還是一直的搖頭。
蘇錦兒不再猶豫,她走到阿江面前,然後蹲下來,拿着刀子在他臉上輕輕的劃,阿江嚇的瞪大眼睛,但是依然沒有屈服的意思。
“還是不拿出來嗎?”蘇錦兒冰冷的聲音幾乎將阿禾的身體凍住。
“很好!”她笑着說,然後刀子慢慢的向下移動,朝着阿江的‘腿’刺去。
“等,等一下!”阿禾突然喊道。
蘇錦兒停下手看着她:“願意‘交’出來嗎?”
“如果我給解‘藥’,你們真的會放了我哥哥嗎?”阿禾的聲音裡帶着說不出的可憐的感覺,好像此刻的蘇錦兒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我們向來說話算話,既然說會放就一定會放的。”莊凌天說道。
“好!那你們等我一下,解‘藥’在房間裡,我去拿。”此刻的阿禾就好像掉進狼窩的可憐小羊。
“我和你一起去。”莊凌天說着跟了上來。
看着他們離開,蘇錦兒看了看隔壁張友博的房間和張友博房間對面的張欣雨房間,讓她感到奇怪的是,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爲什麼這兩個房間的人沒有一個出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嗎?這有點太正常,如果說還沒有睡醒,她是不相信的。
或許是因爲不想惹是生非吧!畢竟他們的父母來了,肯定會明令規定他們不要太什麼事都往前衝,明哲保身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蘇錦兒走進房間裡去查看邢隊長的傷勢,他肩膀上的傷口雖然沒有再流血,但是因爲有毒的原因,所以傷口周圍泛青‘色’,而且還潰爛了,看着讓人很不舒服,更可怕的是,邢隊長的臉‘色’變得鐵青,嘴巴都變成了紫‘色’,真的很像是電視上看到的那些中毒的人的樣子。
蘇錦兒看了看阿江,他正瞪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她飛,彷彿要將她生吞一樣。
“你不用這樣瞪着我,你用這種方式害邢隊長,就不要怪我卑鄙,我是被你們‘逼’的。”蘇錦兒一改往日的溫柔,沒錯,她真的是被‘逼’的,不過,如果剛纔阿禾沒有及時的阻止她將刀子刺進阿江的大‘腿’,大概她也沒有勇氣真的刺進去吧!
阿江嗚嗚幾聲示意她讓她將他嘴巴上的‘毛’巾拿掉,但是蘇錦兒卻搖頭說:“等你妹妹將解‘藥’拿上來,給邢隊長吃下去,並且確定他沒事之後,我們纔可以放了你。”
阿江生氣的看着她,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其實,阿江根本沒有想過真的要對付蘇錦兒,只是因爲某些原因,他不得不這麼做,其實,在他的心裡還是‘挺’喜歡這個‘女’孩子的,只是沒想到她狠起來的時候還是蠻可怕的。
蘇錦兒慢慢的走到阿江面前,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記得我在那個密室的時候昏倒前有聽到一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但是我怎麼沒有辦法想起來他是誰。”
她彎下腰,雙手撐着膝蓋問:“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阿江搖頭。
“哦!我忘記了你不能說話,那等下吧!”
外面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蘇錦兒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莊凌天和阿禾兩人並肩走過來,阿禾一直低着頭,手緊緊的握着,大概是握着解‘藥’吧!
在‘門’口前站定,她擡起頭看着蘇錦兒:“先把我哥哥放了!”
蘇錦兒搖頭:“解‘藥’給我,我必須看着邢隊長吃下去,而且毒解掉才行,不然我怎麼知道你給的是解‘藥’還是毒‘藥’呢?”
她的語氣比剛纔更加冰冷,和之前的蘇錦兒真的是判若兩人,讓人有種看不清楚的感覺。
阿禾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行,如果你們食言呢?”
蘇錦兒苦笑:“我們在這個該死的客棧裡呆了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很清楚,雖然我很想知道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但是我不會勉強你們說的,只要你們給解‘藥’,我就放你們走,而且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阿禾緊緊的咬着嘴‘脣’,身體微微的顫抖,她知道蘇錦兒說話算話,但是現在他們處於被動狀態,最重要的是,她來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客棧的可怕,但是還是堅決的來了,如今要面對這樣的局面,她還是沒有勇氣面對的。
她深深的吸口氣:“好吧!我相信你。”
然後將手掌心攤開,裡面放着一個白‘色’的小包,莊凌天拿過來,然後進去房間給準備給邢勇亮吃下去。
但是,他也猶豫了:“錦兒,如果這是毒‘藥’怎麼辦?”
“如果是毒‘藥’,那麼邢隊長死了,他就必死。”蘇錦兒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點猶豫的意思。
“那好吧!”說着,莊凌天就要將‘藥’給邢隊長喝下去。
“等,等一下!”阿禾再一次叫住他們。
蘇錦兒皺眉:“你今天說很多次等一下了,一點都沒有之前果斷的樣子,更不像那個會讓我們恐懼的阿禾。”
阿禾的身體顫抖起來,她輕輕的說:“我剛纔給你們的‘藥’是……假的,這個……纔是真的。”
她伸出左手,掌心同樣是一包白‘色’的‘藥’包,蘇錦兒皺眉,這個‘女’人還真的不敢小看,這樣一來,她就更加難判斷究竟哪包纔是真的解‘藥’了,該怎麼辦呢?
莊凌天將已經被他扶起來的邢隊長重新放下去,看着手裡的‘藥’說:“既然兩包很難分辨真假,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分辨出來。”
蘇錦兒看着他,等他將那個辦法說出來,但是莊凌天卻沒有說話,他拿着礦泉水和剛纔的那包‘藥’走到阿江的身邊:“我們讓他來替我們試一下就摘掉了。”
阿禾突然尖利的叫起來:“你們真的好狠,我還以爲你們是好人,結果你們也是壞人。”
阿禾的話就好像從一個小孩子嘴巴里說出來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容易分清究竟誰是好人還是壞人嗎?
曾經有人問過蘇錦兒兩個問題,那個問題是這樣的,如果有一個人,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爲了做一件好事,卻不得不做很多壞事,你說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而另外一個問題剛好相反,就是一個人他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但是他爲了做一件很壞很壞的事,卻必須要做很多的好事,那麼你說這個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這個問題將蘇錦兒難到了,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所以她覺得其實這個世界上好人和壞人是很難區分開的。
蘇錦兒反問她:“那麼你覺得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阿禾無言以對,看着莊凌天準備給阿江吃那包‘藥’,她急切的說:“好了,我不騙你們了,這個纔是真的,那個是毒‘藥’,和邢隊長身上的是一樣。”
蘇錦兒從阿禾手裡接過拿包‘藥’,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給邢勇亮喝了下去,其實,她剛纔就已經猜到阿禾拿的第一包‘藥’是假的,還好莊凌天也想到了,而且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方法,在給邢隊長吃下‘藥’之後,她的心才慢慢的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