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眼還有七日便是論道滅神大會。
今晨山間迷霧重重,東方尚纔有一點泛白,楚璇衆人在秀陽和玄鬼的帶領下早早便在術院集合。衆人臉上都是一臉的緊張與希冀,唯獨楚璇還有心思逗樂着懷裡的藍姬,不時的笑聲讓谷雪幾人皺眉不已。
白霧繚繞的山間,驀地十道劍光疾馳而去,直落東方還未升起的旭日處,太陽也徐徐趴上了天空,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楚璇御劍在最後尾隨,倒不是他實力不濟,而是他想觀察一下各位師兄弟的御劍情況。
以師尊秀陽和玄鬼爲首,他倆的劍光刻意壓制在長約十丈,劍身泛着紅光,但是卻不是那般的刺目,二人的御劍便如是大洋中的鯊魚一般破開空氣以最快的速度向前。
再看毆敬學與藍銘辰的御劍,則是另一番光景,劍光刺目無比,拖了七丈五丈不等的劍光,隱隱有着極大的破空聲傳出,這樣的御劍可謂是囂張霸道,用來嚇唬對手是極其有效果的。
再看丹門的柳沁霏和谷雪,倆人靠的極近,他們的劍光都控制在五丈,周身泛起淡淡的光輝來,因爲真元屬性不同,故而谷雪是白色,柳沁霏是青色,仔細看去,這光輝就好像冰晶一般的飄散在空中,楚璇甚至有種懷疑,這是不是她們的汗水,不過很快便搖頭打消了這個胡思亂想,修爲都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哪裡可能還有汗水逼出呢?
再是王怵師兄,此人劍光上帶了一點陰寒鬼氣,飛起來那是鬼嘯連連的,衆人都不願靠近他。
“小哥哥,你怎麼落在後頭,快點嘛。”簫舒刻意放緩了速度等候楚璇,楚璇微微一笑,暗道:“也就這丫頭的御劍之術最高明,全身氣息隱匿的點滴不漏。”簫舒的御劍之術,宛如跳水一般,那飛劍在空中直如一根針紮了進去毫不費力,也不泄露多一分的氣息。
楚璇湊到她身邊,傳音問道:“簫舒妹子,你爹傳了你什麼好御劍之術啊,居然連一點氣息都不透。”
簫舒調皮的朝楚璇眨巴一下眼,當下一篇“陰陽磁極劍遁術”傳給了楚璇。
“小哥哥,咱們來玩,看誰先到海邊。”小丫頭玩心甚重,真元一吐,腳下的飛劍便化作長虹直落東方,看的衆人無不吃驚羨慕。
楚璇微微一笑,腦海中消化了那篇劍遁術,不由的稱奇,這所謂的“陰陽磁極劍遁術”竟然是巧妙的利用地極磁力在飛劍上形成了反重力,再輔以陰陽二氣在劍身流轉推動飛劍,極大的幫助人御劍飛行,可謂是達到了劍遁中的極致。
以楚璇那變態的領悟力,手上稍稍試驗一下便掌握了訣竅,哈哈大笑道:“簫舒妹子,我追來了。”楚璇原本藍色的劍光一斂,身子和飛劍涌出一股氣流砰的一下子衝上去,將衆人遠遠的甩開了。
急速衝擊捲起的氣流令衆人腳下有些不穩,毆敬學咂巴嘴道:“楚小哥和簫丫頭這是什麼劍盾啊,這麼霸道。”
秀陽和玄鬼搖頭無語,只得吩咐衆人加速飛行。
楚璇很快便追上了簫舒,簫舒見他追上來,回頭嬉笑道:“小哥哥,你好慢啊。”腳下加速,又將楚璇拉開了數十丈。
忽然雲層之中風捲雲動,一道轟鳴刺耳聲直接從旁橫衝而來,不知是誰御劍居然如此囂張到極點,見到前面的簫舒竟然也不知道避讓,直接撞了上來,正在和楚璇嬉笑的簫舒渾然沒覺察到旁邊的危機。
楚璇瞧見猛然心頭一驚,大喝提醒道:“小心。”腳下的飛劍猛的彈出,直落那道青色的劍光,砰一聲,簫舒嚇的在半空中凝住了身,而身旁那道劍光則是被楚璇的飛劍打偏數十丈後方才停穩,劍上的劍光隱去,飛劍之上站着一年輕道人,一臉煞氣的衝楚璇和簫舒喝道:“你們倆個沒長眼睛啊,居然故意飛劍撞我,不想活了啊。”
楚璇收回飛劍,來到簫舒旁邊一把摟住嚇壞的她,不住的安撫,目光則是憤憤的盯上了此人;身後的秀陽等人此時也追上來了,見到楚璇眼中的怒火和嚇壞的簫舒,便知道出事了。
秀陽開口問道:“楚璇,出什麼事情了。”
那道人喝道:“你弟子橫衝直撞的差點撞了道爺,還不點叫他們道歉。”
“你閉嘴。”楚璇目光中精光爆射,喝道:“分明就是你差點撞到我妹子,還敢惡人先告狀,再敢胡說,我立刻削了你的舌頭。”
那道人爲楚璇身上的煞氣所喝住,不由的惶恐,但是表面上卻強硬道:“你是什麼人,膽敢辱我,可知得罪我千寶閣是什麼下場嗎?”
“千寶閣?”楚璇幾人目
光看向秀陽和玄鬼。千寶閣屬正道門派,也是一大門派。
秀陽皺眉問道:“閣下是千寶閣哪位弟子?”
那道人得意道:“家父乃是當代閣主畢青山。”
“你便是畢青山獨子畢斌?”玄鬼問道,楚璇幾人不清楚門外之事,他們倆位首座卻是知道極清楚的,千寶閣出了位敗家子,畢青山一世英明都被這個兒子敗光了。
毆敬學瞧着畢斌的囂張樣,便嘀咕道:“感情和我以前一樣是個二世祖,敗家子啊。真是的,長的人模狗樣的,怎麼就不學好呢。”這話說的雖然小,但是卻清晰的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秀陽和玄鬼苦笑,恨不得將毆敬學的那張臭嘴給堵上,楚璇則是滿臉笑意的感激他替簫舒出了口惡氣。
惱羞成怒的畢斌一張俊臉氣的通紅,喝道:“有膽就留下名號來,小爺我一定登門好好拜訪一番。”如此囂張的威脅,自然惹的秀陽幾人大爲光火。
玄鬼哼道:“小子,貧道啓元宗玄鬼,你可要記清楚了。”古怪的真元波動自他身上散發而出,打在了畢斌的飛劍之上,剛剛想說句狠話的他便發覺自己失去了和飛劍的聯繫,忙要御氣凝立半空。
楚璇大喝一聲:“你給我下去。”這一聲巨吼如同獅子吼一般震亂了對方剛剛要提起的真元來,畢斌“啊”一聲慘叫直落下去。
方天誠問道:“他不會有事吧。”
秀陽嘿嘿陰笑道:“死不了,不過鐵定是要灰頭土臉一番的,咱們走,懶得和這種小人計較。”化作長虹而去,恢復了真元的畢斌怒氣衝衝的飛身上來,可惜哪裡還有人在,鬱悶難消的他一劍劈下山頭,陡然間高大的山頭被削掉了百尺,不知山下的多少百姓無辜葬身在這突然而來的“天災”中~~~~
東州海濱,廣袤無垠,楚璇一行人在此落下來,簫舒歡喜的在沙灘上撿起五顏六色的貝殼來,門下弟子也多是沒見過大海,一時間紛紛對大海讚不絕口。
“師傅,這天音閣在海上什麼地方?”楚璇開口問道。
秀陽說道:“在潮音羣島上,不過這島四周都被下了十方翻浪潮陣,終年風暴不息,除非有天音閣門下的七彩帆船載行,否則根本就不容擅闖的,咱們在此等候片刻,相信很快便有弟子前來載我們的。”
自海平線上,一根桅杆悄然升起,很快一艘七彩帆船跳入衆人眼簾,桅杆上打着天音閣的旗號,七彩帆船以飛速破浪而來,很快便停泊在衆人面前。
走下一名弟子來,樣貌甚俊,恭敬朝秀陽拜道:“弟子虛洋拜見各位,不知前輩來自何派?”
秀陽遞過請帖,還禮道:“貧道秀陽摔師弟玄鬼以及門下八名弟子前來參加大會,勞煩道友引路。”
虛洋忙還禮道:“原來是啓元宗各位道友,弟子有禮了,還請登船。”
還未登船呢,便聽到數道破空聲傳來,來的共有九人,爲首的是畢青山,在他身旁,是一臉陰霾的畢斌,他毫不客氣的衝楚璇他們吼道:“這船是我們的,你們給我們滾開。”
“你~~”藍銘辰氣惱的瞪上他,踏上前就想和這廝理論,玄鬼忙攔住他,對畢青山稽首道:“畢閣主,好久不見,凡是有個先來後到,先容我們登船,你們稍等片刻,下一艘船很快便至。”
畢青山一身大紅袍道袍,肩上披着一見鶴頂紅頂上羽毛編制的大氅,可謂是奢華鋪裝,做足了面子。他眼睛撇過玄鬼,絲毫不放在眼中,最後目光定格在了楚璇身上,詢問道:“斌兒,就是他們欺負的你?”
畢斌一臉的恨色,指着楚璇道:“是,就是他們御劍橫衝直撞差點撞傷我,非但不道歉,還對我出言不遜,將我打下飛劍。”
簫舒貝齒輕咬下牀,美目不善的看向畢斌,反駁叫道:“你這無賴撒謊,分明就是你差點撞傷我,你還賴人不對。”
畢青山眼中精光大甚朝簫舒看來,楚璇驚覺不對,忙攔在他身前,畢青山的目光如同細針一般扎向楚璇的臉,爆發出一層細密的火花來,秀陽大爲惱火,一股神念彈出,阻隔了畢青山的目光。
“閣下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如此欺負我徒兒,也太不給我面子了。”秀陽惱火喝道,真元自他身上發出掃向畢青山,與畢青山護體罡氣一砰,在空中爆炸開來,秀陽身子被震的倒退三步,反觀對方連身子只是輕輕的晃動一下。
畢青山冷笑道:“秀陽,百年不見,你還真是老了啊。”
秀陽悶哼一聲,死死的攔在楚璇的身前道:“世人誰不老,畢青山,你不也老了,還生了個
賊溜溜的兒子。”
“你~~”畢青山動怒,踏上前來一步要動手,虛洋忙攔在倆夥人之間喝道:“大家稍安勿躁,既然是來我天音閣做客,哪有動手之禮,若有什麼爭端大可在大會上一一化解。”
畢青山甩袖哼道:“看在天音閣面子上暫且不與你啓元宗計較,斌兒,咱們登船。”說着就要上船,玄鬼臉上陰沉攔住道:“畢閣主,莫要欺人太甚。”
“讓開,否則咱們手底下見真章。”眼看倆人就要動手,楚璇右手拍拍船舷笑道:“師叔啊,既然他們想這麼早進島就讓他們先走唄。”
秀陽幾人一愣,不由的吃了一驚,以楚璇的性子決計不是會如此輕易退讓的,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面對大家奇怪的目光,楚璇笑道:“看什麼啊,我不過是暈船而已,不想這麼早上船,人家這麼想上船就讓他們先唄。”
方天誠低聲問道:“小師弟,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啊。”
楚璇皮笑肉不笑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在楚璇的示意下玄鬼不甘的退下,畢青山等人得意無比的登船,可是船還未開出十丈,突然間船上傳來一聲爆炸聲,整個七彩帆船頃刻間便沉入了大海,幾名千寶閣弟子在猝不及防之下,狼狽落水。
“哈哈。小師弟,你是怎麼做到的。”方天誠大爲驚奇問道。
楚璇一副疑惑的看向他,道:“師兄,我可是什麼壞事都沒做哦,有些人人品實在是太差而已。”剛剛楚璇拍船舷之際,悄悄的將一顆凝聚的火雷打入了船中,當船一發動,船艙一旦顛簸便會爆炸。
畢青山拉着差點落水的兒子飛回岸邊,以他經驗老道自然猜到是楚璇動的手腳,不由怒道:“小子,你找死。”
楚璇哼道:“有本事你來取我性命啊,爲老不尊的東西。”
“你膽敢罵我。”畢青山冒起了無邊怒火,喝道:“秀陽,這就是你們啓元宗的弟子,簡直就是無賴。”
秀陽冷笑道:“閣下與一小孩計較,與無賴也無異。”
“你~~看劍。”畢青山張口一道青光直射秀陽而來,秀陽面色凝重,赤虎飛劍也隨即迸發而出,與其飛劍在空中戰在一處。
楚璇二話不說,飛劍“天炎”刺出,直落畢斌跟前,他飛劍火氣十足,脫出十丈來長的火光,快的簡直如瞬移一般刺上了毫無準備的畢斌。
畢青山一見楚璇的飛劍,便知不妙,忙捨棄了秀陽,大袖卷向楚璇的飛劍,自認爲此舉對付一個晚輩弟子綽綽有餘了,可是他萬料不到楚璇的飛劍竟然如此霸道,自己的袖子剛剛捲上去,竟然卷不住,反倒是劍身上的冰火倆重天的劍氣一下子將他的袖子給攪成了粉碎,飛劍以無可媲美的速度從畢斌的頭上划過去,火焰將畢斌的頭髮點燃。
“哇~~”畢斌成了一隻火燒猴子一般在父親的身旁亂竄亂跳。
楚璇收回飛劍,冷笑道:“畢閣主,莫要以爲我啓元宗一再對你和你那敗家子忍讓便是怕了你們,若是惹惱了我們,不說我師尊,便是我也要將你們當場絞殺了。”瞪了一眼要衝上來的其他的人,他繼續道:“不要以爲我沒有這份能耐,令公子的頭髮便是最好的證明,別再招惹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畢青山面色陰沉的喝退要衝上來的弟子,忙施展法訣給兒子頭上滅火,可惜他碰到的不是凡火,滅火的法訣靈氣立刻被火焰吞噬成了火焰的飼料,蹭的一下子,火焰蔓延到了畢斌上半身。
“爹爹,救我啊。”畢斌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此刻畢青山方纔曉得楚璇的飛劍不簡單,不由的衝楚璇喝道:“你這是什麼火焰?”
楚璇哼聲道:“一種小玩意,還入不得閣下的法眼。”
畢青山心中那個惱火,不由的將楚璇恨死了,聽得兒子的慘叫聲,也顧不得其他,張口吐出三口元嬰真元在兒子身上,這可是百年的苦修真元,幽藍的火焰遇到他的元嬰真元本來還負隅頑抗,但是在強勢之下,最終還是被熄滅了。
楚璇不由冷笑道:“你這次能滅的了我的火算你運氣,剛剛那火我還未用全勁呢?”此話不由的叫千寶閣的人都吃了一驚,畢青山重新打眼前的小子,恨聲道:“小子,算你厲害。咱們走着瞧。”抱起兒子灰溜溜覓地療傷而去。
毆驚學和方天誠一人一隻手狠狠的在楚璇的肩膀上一啪讚道:“做的好。”
秀陽和玄鬼對視一眼,不由的苦笑:“怎麼就和千寶閣扛上了?”
虛洋重新叫了一艘船,衆人踏上了進島的海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