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我們?謝我們什麼?”紀念生一臉不解的指着她自己的臉,又看看紀言,兩個人臉上都是不解。
紀言更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擡了擡頭。
我抿脣微笑,拉過紀念生的手仰頭看着她:“念生,謝謝你告訴我少臻的消息,如果你不說,我不知道還要被瞞到什麼時候,也不會去幫司少臻守護公司,所以,謝謝你。”
我對着她鄭重的彎了彎身子,紀念生連忙托住我:“欸欸欸,小白,你這是幹什麼?”
我定住身子,笑了笑回道:“謝你啊。”轉而去看紀言:“還有紀言。”
紀言有些驚詫的看着我。眼裡有不一樣的光彩。
我認真的看着他說:“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那番話我可能會一直頹廢下去,也不會醒悟,你說的對,有那麼多愛我的人,我怎麼能讓他們傷心呢?”
“小白。”紀言的眼神閃了閃,隨即低着頭愧疚的說道:“那天是我魯莽了,說的話有些傷人,我不該在你難受的時候那樣逼你的。”
“好了好了,大家相安無事就好了,不要道歉來道歉去了,我們把這一頁翻過去不好嗎?”紀念生笑着看大家,揮舞着手臂嚷嚷道。
我點點頭說道:“好。”側眼看着司少臻,發現他正溫柔的看着我,撞上我的目光,嘴角又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很自然地把我護在懷裡。
滿心滿眼都是幸福感。
紀言和紀念生待了沒多久,隨即就回去了,我一直想借機問的關於顧子墨還有那個保鏢的事也沒問成。
不過大概也不礙事,管家應該也知道情況吧,我回頭找個機會偷偷問問他就好了。
我這樣想着,心裡安定不少,他們,應該沒事吧?
人都走了之後,終於只剩下我跟司少臻兩個人相處。
司少臻出去幫我準備吃的,不一會兒端着一碗魚羹進來,順手關上房門,我的心突的一跳,他擡頭望着我笑了笑,走到牀邊。
“來,把這個吃了,剛做好的。”司少臻拿着勺子不停的攪動碗裡的魚羹,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才遞到我嘴邊:“張嘴。”
我朝他眨眨眼睛,撐着手臂往後一仰,故意不聽話的說:“不吃!”
司少臻無奈的搖頭,又湊到我眼前:“乖,吃一點,你不是最喜歡魚羹了嗎?”
我搖搖頭,看着他乖順的樣子,心裡涌出一股作怪的心思,狡黠的一笑,撲到他眼前,仰着下巴撒嬌:“我只吃你做的。”
司少臻無可奈何的搖頭,沉思了一會兒,把碗放到一邊,認真的看着我:“真不吃?”
我鼓着嘴搖頭輕笑,堅決的回答:“不吃。”
看你能怎麼辦!我看着他發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在他面前會不自覺的撒嬌,心態像個小女孩,面對敵人的那點氣勢全沒了,只有撒嬌打滾耍窩囊的份,喜歡看他無可奈何壓抑着脾氣哄我的樣子。
我挑釁的看着他,心想:看你能拿我怎麼樣?反正我不管,我是傷患,你得順着我。
司少臻搖搖頭,伸手拿起了那碗魚羹,然後站起身來。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就在我以爲他要去換的時候,他仰頭迅速的喝了一口碗裡的魚羹,然後在我的注目中低下頭來,精準的擒住我的下巴,狡黠笑容還沒來得及清晰地印在我眼裡,就壓上我的脣。
一股又腥又甜的氣息縈繞在舌尖,司少臻微微離開我的脣瓣,發出一聲低笑,扣住我的後腦勺彎着眼眸認真的望着我發笑:“現在你不吃也得吃了。”
我愣了半拍,看着眼前的這張狡黠的臉。整個人轟的一聲從裡燒到外,迅速的推開他往後爬了半步,指着他的臉說:“你…剛纔…我…”
我的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氣腦子了裡只有一個大寫的懵。
剛纔,是發生了什麼…?
啊!好丟人!又在他面前丟盔棄甲了,真的是一敗塗地,蘇唸白,你怎麼這麼沒用,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你這就是!
司少臻手上還拿着那碗魚羹,一隻膝蓋跪在牀上,笑意冉冉的看着我,聲音起伏不定的問:“你還吃不吃了?”
“不吃!”我忍不住發笑,迅速捂住嘴,掩住嘴角的笑意,劇烈的搖頭,恐慌的想往後爬,但是奈何敵人太強大,我終究敵不過司少臻。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我一隻腳,用力一拖,然後我就在牀上被拖行了一段,被拖向他身邊,司少臻一下子靠上來,撐着手臂在我上方俯視着我,笑着問:“真不吃?”
他的眼睛像獵豹盯着自己的食物一般,一副恨不得把我拆折入腹的架勢,我嚥了咽口水緊抿住嘴脣皺着眉頭控訴:“司少臻,我還是病人,你想幹什麼!”
“撲哧”一聲,司少臻笑着從我身上起來,我不解的看着他,司少臻饒有意味的看着我:“蘇唸白,你在想些什麼?”
我紅了臉,心裡默默腹誹:剛纔明明就是你故意的,還不承認,可惡!
“好了,再不吃冷了就腥了,還吃不吃?”司少臻揉揉我的頭,端着魚羹又坐到牀沿上來,眼神示意的瞥過來。
我怕他再使那一招,連忙點頭如搗蒜,捂着嘴甕聲甕氣的回答道:“吃。”
司少臻拿着魚羹溫暖的笑了笑,我不情願的爬過去,別過臉不看他,到了跟前又默默罵自己:蘇唸白,有點底氣好不好?那麼奴顏婢膝幹嘛?
轉念又想:剛纔你到底在想什麼?丟死人了!
氣氛尷尬,司少臻含着笑輕咳一聲,我循聲看過去,他正認真的盯着我,彷彿知道我會看他一樣。
他洞悉一切的眼神讓我窘迫不已,還沒來得及反應,司少臻就一伸手,把我攬進了他懷裡。
我現在就以坐在他腿上的姿勢被他攬在懷裡,魚羹端在他左手上,一股腥味衝進鼻尖,令我馬上想起了剛纔那一瞬,他用嘴餵我的時候,臉上再度燒起來。
我輕輕的捅他的胸口:“你幹嘛?”
司少臻一用力就把我按住動彈不得,他左手拿碗,繞過我的脖子放在我嘴邊,右手握着勺子側頭看我,把我整個人禁錮在他懷裡,舀了一勺放到我嘴邊沒好氣道:“張嘴,吃個飯也這麼多事。”
我不服氣的想:是誰多事?
但是身體還是乖乖的不去忤逆他,順從的“哦”了一聲,乖乖張嘴。
在那個底下的小房子裡,我每天都只有一頓飯,伙食也不好,後來又暈了兩天,早就餓了,於是吃的很快,幾乎是狼吞虎嚥的吃完了一碗魚羹。
吃完了最後一口冷不防地一擡頭,才發現司少臻目光一直在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眉頭緊皺。
我心裡“咯噔”一聲,想起自己剛纔的行爲落在司少臻眼裡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呢,又以爲我吃了多少苦似的,以他的性格,又要自己默默氣悶一陣子。
我尷尬的低下頭不知所措,就聽見他說:“我讓人再做點吃的來。”
我急忙拉住他,笑道:“不用了,我吃飽了。”
司少臻定住身子,狐疑的看着我的臉,又看了看我的肚子,狐疑的問:“真的?”
“嗯嗯。”我點點頭,對他咧開嘴笑:“你別走,陪陪我。”
司少臻思索了一會兒,順勢在我身邊坐下來,把碗放在櫃子上,安撫道:“好,那你陪我吃宵夜,光餵飽你,我還沒吃呢。”說完他又狡黠的笑笑。
聽到他咬重“餵飽”兩個字,我臉“唰”的一下紅透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欲理會他,背過身去離得他遠遠地。
司少臻笑着喊了傭人過來,吩咐了拿食物過來,我剛準備支起耳朵聽,司少臻的手像猜準了似的伸過來按住我,我急的去掰他想逃脫,但是他卻巍然不動,房間裡響起幾聲嗤笑。
真是丟死人了!
我窘紅了臉,轉過頭惡狠狠地盯着他,司少臻正和傭人說完話,回過頭來看我,而那幾個傭人捂着嘴笑着就下去了。
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就叫活生生的丟人丟到家了。
剛想動,司少臻就把我拉進懷裡,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淡淡的說:“安分點。”
“司少臻!我現在好歹是這裡的女主人,公司的總裁,你這樣我的臉往哪兒擱?”我理直氣壯的盯着他控訴道。
司少臻以拳掩嘴輕笑,肩膀一顫一顫更是觸發了我的神經,我瞪着他,司少臻笑完了纔回過頭說:“呦,那蘇總裁,能不能賞光陪我好好吃個夜宵?”
我的臉色剛緩和一點,哼了一聲,身體就離了牀,司少臻提着我一下子坐到桌子上,又走回牀邊拿了件衣服幫我披上。
我沒好氣地看着眼前幫我整衣服的他大吼:“司少臻,我是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你在外面得給我面子!”
司少臻彎起脣角淡淡的笑了,眼眸掃了我一眼,抓着我的衣領,俯下.身來輕輕口勿了我的脣角說道:“好,給你面子。”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臉上竄起一片紅暈,心裡暗暗的想:這個一被他調戲就臉紅的毛病真的得改,不然我在他面前就真的落了下乘了。不過,多被調笑幾次不知道能不能改掉?
我這頭胡思亂想,頭上就被敲了一下,我捂着頭瞪過去,司少臻老神在在的盯着我:“又在想什麼?”
我看着他,突然指着他的臉大聲說:“你說話算話,在外得給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