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怕辜負我父親的期望,可是你想想看,與其將佘氏交在我手裡,讓任由我將他落敗下去,還不如放在你手裡,讓你代理佘氏和其他的你們家族的段氏共同開拓一片新的天地,這樣的話大家雙方心中都很高興呀。”
“你和我都不用太擔心其它的公司發展狀況,你也可以完成自己的宏圖,我也不用擔心佘氏的落敗,何樂而不爲。”
“而且你現在也知道了二伯很有可能會將段氏帶入一個不歸處,你難道想要讓老爺子在這個時候都於心不安嗎?”
窗外的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就像是段允安遊移不定的心。
他看着韓珺瑤認真的神色,知道此時此刻韓珺瑤所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而此時此刻他心裡也明白,藉助佘氏的力量去對抗段氏,這的確是目前爲止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也是最簡單輕易的方法了。
段允安沉默半晌,然後轉過身去對着韓珺瑤說道,“你讓我想想。”
韓珺瑤知道面對段允安這種自尊心非常強,而且又有着獨特毅力的人,不能夠太過於強求,因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然後走到段允安的身前,抱住他的腰,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語氣平和的說道,“好,我不吵你了,我跟你說的都是我的心裡話,我父親如果在的話,也一定會同意我這麼做,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
這一番話是用了激將法了。
“我去睡覺了。”
韓珺瑤不等段允安回答就笑着揚了揚臉,然後對着段允安說道,“明天早上我一定要聽到你的回答,不可以在我還沒有睡醒的時候就出去上班,聽到沒有!”
然後也不等段允安對她多做什麼,就離開段允安的身邊,端起桌子上的餐盤重新掩上門,關上燈離開了,給段允安營造了一個可以自己思考的封閉空間。
窗外的風呼呼地灌了進來,吹得屋子裡面的書頁都嘩嘩作響,段允安的心被吹得搖擺不定。
腦海中的思想劇烈地交織,韓珺瑤的話沒有錯。
二伯的計謀還不確定,老爺子的病情也是他一直都在擔憂的,而段簡徵的情況還不確定。
至於自己的大伯雖然消停了很多,但難免會知道什麼事情。
沒有人是能夠輕易就那麼對付的。
段允安心中猶疑不定,佘氏現在在他的帶領下的確發展得順風順水,如果能夠藉助佘氏的話,的確是個一舉兩得的方法,可能有時候自己的確要放下那些利益的心了。
大風一瞬間就停止了,就像段允安的心,在那一刻,在那一霎那也做出了決定。
段鵬宇和傑克森在車上就這樣閒聊着,汽車飛速的疾馳,將身後的人和事物拋在了身後。
康莊大道越來越窄,逐漸進入到狹窄的泥石路。
連建築也從高大的大廈,轉變成矮小的樓房。
段鵬宇有些覺得新鮮,在美國的時候一直都是坐在事業的頂端,所以很少去這樣的郊區。
美國的鄉村部落相較於中國國內,雖然並不是多麼的落魄,但是也逐漸減落後。
傑克森會把交流的地點選在這麼一個落魄的村子裡,想必也已經心中做好了火拼的準備了吧。
必要時候會有動槍的準備。
黑幫的事務經常會誤傷無辜,所以不能再人流密集的地方鬧出什麼什麼事情,就算傑克森黑白兩道都有自己的人脈,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的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幫派事宜放在城區來進行。
又不能離城郊太近,否則會惹來麻煩的警察。
看來美國這邊的生意的確是朝不保夕了,讓傑克森的霸主地位都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如果不是勢力大減的話,想必他不會選擇在這麼一個窮旮旯地方見面。
估計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想要在這個地方給安利桑德拉一個真正的下馬威。
自己就是最好的工具。
自己過去也不過是壯壯聲勢的作用罷了,但是段鵬宇不否認自己的確有些興趣想要見一見這個已經多年沒見的安利桑德拉。
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夥子,想看看當年跪在自己腳下求饒的年輕人已經蛻變成什麼樣子了。
真正要與傑克森交鋒的,還有普利爾。
既然這兩人已經成爲一個聯盟,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殺雞儆猴。
通過打壓安利桑德拉。來警示普利爾最好收斂一點。
總的來說,反正都是一團糟,一大堆的事情要等着自己處理。
不管是國內段氏的事情還是這邊的美國,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而美國這邊,暴力橫行的地方更是難以得罪每個人與自己有合作的大人物。
一旦處理不好的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更加的草率不得。
每個人就像是泥濘裡面的惡鯊魚一樣,看準了每一個機會來博取更進一步的機會。
傑克森看着段鵬宇有些惆悵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於是寬慰地拍了拍段鵬宇的肩膀,說道,“兄弟,你不用太擔心,放心好了,今天只是一個下馬威。”
“給他們幾個一點教訓罷了,這幾日你不在的時候,他們實在是囂張的過了頭,讓我都看不下去了,因此纔會想到這一招。”
“但是,如果有什麼大的變動的話,你和我也不能夠就此放手。”
“畢竟有些事情你我心中都明白,利益關聯非常的大。”
“如果一旦出了事情到時候,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的話,遭殃的就是我們。”
段鵬宇瞭然地迴應了一下傑克森說道,?大哥不用太擔心,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情自然心中清楚明白的很。“
“你放心好了,今天此行的目的,並定然不能夠浪費。”
“如果安歷桑德拉和普利爾不給面子,或者說不知死活的,想要以自己現在的僅有的能力和我們火拼的話,那麼幹脆魚死網破好了。”
“就算損失慘重,大不了重頭再來,我們還有足夠的餘力能夠東山再起。”
“但是安利桑德拉和普利爾就不是這樣了,他們只是剛剛崛起,還沒有足夠雄厚的資金正式與我們對抗。”
“那爲什麼,大哥不一舉將他們壓死呢?”
“其實如果想要以現在的勢力將安歷桑德拉和普利爾壓的死死的,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是,現在我們的發展情況也不容樂觀,所以暫時還不能耗費太大的心力去對付這兩個討厭鬼。”
“我們會得不償失的。”
段鵬宇瞭然的點了點頭。
“總而言之,今天都是勝券在握的。”
段鵬宇問道,“我雖然知道,但是到時候免不了會有兄弟傷亡,大哥想過以最小的代價來達到目的嗎?”
傑克森大手一揮,不無在意的說道,“爲了成功付出代價是不可避免的,況且,像我們這種人如何能夠不是踩着別人的屍骨爬上去的呢!”
段鵬宇心中鄙夷,果然,都只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不管別人的死活。
“如果今天安歷桑德拉和普利爾真的那麼不知死活的想要來挑釁我的底線,到時候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你也知道我有多暴躁,一旦惹怒了我,後果不是他們能付得起的。“
“他們跟在我手底下被我壓制了這麼多年,衆人不服氣都很正常,我的脾性他們也是清楚的。”
“倘若有人敢輕舉妄動,那麼就意味着他一定做好了要滅亡的準備。”傑克森攥起了拳頭。
段鵬宇笑着對着傑克森說道,“大哥說話還是這麼霸氣,從來不肯示弱的。”
傑克森悠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何能夠服軟,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一旦露出什麼破綻的話,到時候,出事的都是我們自己人。”
“再說,像我們這種以暴力制服別人的人,永遠都想着要爬上一個制高點,可是當你爬上了制高點的時候,你卻又擔心着要如何守住這個位置。”
“中國不是有句話嗎?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我現在就正處於這個階段。”
“所以急切的需要你的幫助,一旦我被人從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上拉下來的話,到時候我死的就會很慘,沒準你們連大哥的屍首都找不到。”
“社會的競爭法則是十分殘酷的,如果不能夠將自己的生死掌握在手中,其他的什麼都是妄談。”
“所以呀,二弟,我纔會那麼着急地將你飛回來,因爲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我們兩個都是利益的共生體,其實說明白了,說的難聽點也就是相互扶持的意思。”
“但是這麼多年共事下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情意的,因此我纔會對你那麼看重。”
“想當初你越洋過來的時候是我一力扶持你的,你不記得了嗎?”
打起親情牌了嗎?
段鵬宇心中冷笑,他倒是沒想到傑克森居然還會出現這麼一招,想要以情動人。
不過沒關係,傑克森對自己的拉攏也算是一個好事,因爲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幫美國的生意重新扶持起來。
如果傑克森肯幫助自己的話,那剛當然是好事,無異於讓他更加輕鬆一點。
雖然他會在自己手底下謀取到那些利益,但是於自己所得的那些東西相比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他當然不會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