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宇似笑非笑的不在看着有些自傲的安利桑德拉的代表,而是將目光轉向一直都藏在黑暗中的普利爾說道,“看起來計劃真是天衣無縫的樣子,但是,你就這麼肯定,安利桑德拉將所有的後路都想好了嗎?”
普利爾老大的狹長的眸子一眯,緊緊的盯着段鵬宇,半晌才慢慢地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聰明的普利爾老大真的不懂嗎?那就太難交流了。”
“怎麼多年不見,現在學會用語言來威脅別人了嗎?”普利爾饒有興趣的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只要能達到目的,管他是什麼手段呢,我們做事不是一直都信奉着這個原則嗎?”
“你們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怎麼還和以前一樣不知道收斂呢?”普利爾雙手插兜緩慢的說道。
銳利的目光看向傑克森,冷笑着說道,“傑克森,你跪下來向我求饒的話,沒準兒我還會放過你,可是眼看着你家老二口氣這麼狂妄啊,看來今天手下留情是沒有必要的了。”
傑克森也不知道段鵬宇爲什麼突然會說出這種話。
普利爾的老大說的沒有錯,他們現在是甕中之鱉。
一舉一動全部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爲什麼在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時段,段鵬宇會說出這樣的話,以挑釁的方式讓對方生氣,從而對自己更加的不利呢。
他們要做的不是想辦法從現在這個困境之中脫身離開嗎?
可是眼看着段鵬宇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傑克森心中也十分的打鼓。
但是自己心裡也是不清楚的。
段鵬宇一下飛機就被他接過來,一路上也沒有聽到段鵬宇對自己說什麼。
有關於和普利爾以及安利桑德拉交流的後備人手處理事項,他什麼都沒說,所以自己心中從來沒有把希望寄託於段鵬宇。
今天讓段鵬宇過來,也只不過是讓他爲自己撐一撐門面,來震懾一下安利桑德拉的負責人。
但是萬萬沒想到反而將段鵬宇拖進了虎口。
今天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本是想要給安利桑德拉一個教訓,可是,反而讓自己現在處境變得爲難。
局面有點難堪。
但是他還是有些寄希望於自己的這個二弟。
段鵬宇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
但是他和段鵬宇在一起多年,可算是非常清楚的。
就算以前是在自己的手底下工作,也未必見得完全服從於自己。
說是合作伙伴,其實在很多事情的決定上面,段鵬宇往往都是出其不意的能夠一局定勝負。
很多時候,自己也不敢輕易的去左右他的想法,只是任其發展。
因爲做任何事情,他都有自己的想法與心事。
他也摸不透他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如果今天段鵬宇未雨綢繆的,在這之前,在自己有所安排之前,就將所有的事宜都已經安排好了的話,那麼此刻段鵬宇能對着安利桑德拉的負責人和普利爾的老大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足爲奇。
但就是怕段鵬宇盲目的自信。
雖然在傑克森眼裡,段鵬宇並不是這麼沒有腦子的人,但是難保不會被逼急了,隨便想出什麼話來想要恐嚇住普利爾他們。
只希望不是這種蠢事。
更何況段鵬宇在國內那些年,在段氏的發展如何,他並不清楚。
萬一改變了自己的行事作風或者說與自己的侄子競爭,從而勝出,更加擴大了他的自信心,開始對於眼前的局面都不放在眼裡的話,那就有些糟糕了。
這可是美國,而不是國內。
一旦惹怒了安利桑德拉和普利爾的人,後果是什麼樣子,大家心裡都是清楚的。
因此他走過去扯了扯段鵬宇的袖子,小聲的在段鵬宇的耳邊說道,“二弟,你少說幾句吧,現在這種情況……”
他看了一眼普利爾的負責人說道,“的確由不得我們多做選擇,具體要怎樣,還要看看我們的親愛的朋友要怎麼做抉擇了。”
“他們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大哥,難道你還沒有聽清楚嗎?”
段鵬宇淡淡的甩開傑克森的手,聲音裡面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傑克森有些不悅。
段鵬宇淡淡的對着傑克森看了一眼說道,“再說了,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包了,別人都已經欺負到你頭上,對着你指着你的鼻子和你挑釁了,你也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你可是這片區域的龍頭老大,一個區區的普利爾不過是在你手底下做事情的小弟,你難道要對着他屈服嗎?”
“我不在這些年,你真是變得不一樣了。”
傑克森一張黝黑的臉,被段鵬宇說的有些微微發紅,他當然知道段鵬宇是諷刺他,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好訥訥不做聲。
“這些年仗着自己有些業績就可以在背後捅大哥一刀的嗎?你們這些人所謂的江湖道義都被拋到哪裡去了?”
他目光直直的看向普利爾的負責人,然後朝地上輕輕的呸了一口說道,“行爲真是令人不齒,如果被這邊圈子裡面的朋友知道了,到時候你們如何在這邊的幫會立足下去呢?”
普利爾的負責人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用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開口說道,“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們自己會處理。”
“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什麼神不知鬼不覺嗎?”
“今天我就來實踐一下。”
他語氣陰狠的說道,“如果今天你們兩個人死在這裡的話,那誰也不會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誰會在自己殺完人之後不把屁股擦乾淨呢?”
“更何況是我們普利爾和安利桑德拉兩個大集團一起攜手做出來的事情,您認爲清洗的程度會不夠嗎?”
有些垂涎的看着傑克森搓了搓手,說道,“一旦傑克森倒下,到時候這邊龍頭區域的老大就是我,誰還能夠與我爭鋒!”
“黑白兩道通通都會在我的麾下效力,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我到要看看,到時候誰還這麼不識好歹的幫助你們調查這根本就沒有意義的死亡。”
“我可不相信什麼法律,這些玩意兒不過是哄那些正經人家的小孩子,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原本就不是小孩子。”
傑克森聽到普利爾代表說了這樣一番話,頓時冷笑一聲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分,沒想到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原來是把什麼都算計好了,那還等什麼呢?!”
普利爾的老大今天穿了一襲黑色的風衣,倒是沒有像別其他幫派的老大那樣赤身的露出自己的紋身,而只是剃了一個乾淨利落的板寸頭。
一身價格不菲的黑色的衣服襯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氣勢凜然,加之那一雙淡藍色的眸子顯得更是妖媚,嘴角時不時拉扯出來的殘忍而又閒適的笑意,讓段鵬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不知道傑克森這些年都做了什麼,自己不在,也沒有辦法照看。
既然連自己的生意都不能打理好,爲什麼連自己幫派的對頭都不能提前處理掉呢?
傑克森不是一向擅長做這些事情嗎?爲什麼會容忍這個對手囂張發狂到現在。
這下子好了,反而成了他們行進路上的一個大的阻礙。
如果傑克森提前將普利爾消滅掉的話,現在安利桑德拉集團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這麼強大的可以聯手的來對付他們。
像是知道段鵬宇緊皺的眉頭的原因,傑克森站過去對着段鵬宇的耳朵輕聲說道,“其實這事兒真的怪不了我。我原本並沒有將普利爾放在眼裡,只是認爲他不過是一個小嘍囉罷了,如果膽敢太猖獗的話,我就將他踩扁就是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不知道爲什麼,安利桑德拉這幾日突然找上了普利爾,要求合作,重複當年我們的合作模式。”
“而且最奇怪的是,原本不起眼的普利爾像是有如神助般的青雲直上,將自己的業務迅速擴大,連我手底下的幾塊小地都被他搶去了。”
“我正想出手教訓的時候,安利桑德拉就和普利爾聯手,你的生意也開始接連遭受巨大的打擊,我簡直忙不過來。”
“所以我纔會電話讓你過來,事情實在是有點嚴重。”
“你生意上的事情以及和普利爾突然有能力崛起的事情,我覺得都有一定的關係在裡面。”
“但是我因爲我的腦子不夠縝密,你也知道,所以很多事情我理不出來頭緒。”
“原本想着今天和安利桑德拉見過面之後詳細的對你說一說,但是現在看這個樣子我們脫身都有些困難,所以就現在這邊跟你說的吧。”
“我懷疑普利爾的背後有不止安利桑德拉一家的幫扶,很可能有很多家。”
段鵬宇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了一下傑克森。
深不可測性的眼睛看着傑克森說道,“你的意思是這片區域不服氣讓你繼續管轄的人非常多,而普利爾只是一名面上的一張牌,被他們推出來壯大,從來震懾我們的?!”
“安利桑德拉集團則是看中了這張牌的潛力,所以與之勾結,然後幾大幫派想要一起聯合的消滅我嗎?”傑克森點了點頭說道。
“聽你這樣說,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們現在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階段,只是還沒有意識到。”
傑克森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從來都不相信天意這一類的東西,安利桑德拉在短時間內能夠擴大自己的能力,我不相信只是依靠着明面上陳述的安利桑德拉一家集團的功勞,普利爾的背後一定還有一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