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不出我的意料,Andre應該還安排了一場好戲等着咱們。”
老斯圖亞特話音剛落,幾名黑衣保鏢忽然扛着幾個人走了進來,等走到他面前時,猛地將肩上的人往地上一丟,原本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幾人瞬間清醒,錯愕的望着面前的老斯圖亞特半天才反應過來。
“斯圖亞特老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是您派人‘請’我們來這裡的嗎?”
操着各國口語的中年男人說出來的話卻是同一個意思。
老斯圖亞特搖搖頭,並沒有去應他們的話。
沒一會兒,院裡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
幾人好奇回眸,卻全都在瞬間驚駭的瞪大了雙眼。
Andre!
怎麼會是他!
“好久不見了,各位。”奕輕宸笑着和楚喬兩人進門,風淡雲輕的表情好似只是邀請他們過來閒聊。
但是這幾人心裡都明白,事情穿幫了,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餘地了!
當着狄克和Andre的面,他們完全無法向其中的任何一人開口求救,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遞到老斯圖亞特身上,然而後者完全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甚至面上還有一種看好戲的惡略表情。
“一直想請經銷商團隊中的精英用個晚餐,想不到今天終於是有這個機會了。”
奕輕宸緩緩走至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衆人,面上的表情從剛纔一進門時就沒有過任何改變,不急不緩,也不惱怒。
“堂哥,您這麼做過分了吧,不管這幾位經銷商到底哪兒得罪了您,您現在已經不是家主,沒有任何懲罰他們的資格!”眼看着投奔到他靡下的經銷商這麼被奕輕宸羞辱,狄克忽然有種好似奕輕宸就是在羞辱他本人的感覺,面上覺得掛不住,話語上自然也沒了什麼分寸!
尤其一想到剛纔爺爺跟他說的話,他心裡更是不爽,Andre?Stuart就算再有能耐,那也只是過去,現在是他狄克的天下,他纔是斯圖亞特家族的家主,完全不必忌憚Andre!
“誰告訴你光憑這老頭子的一句話你就是家主了?”奕輕宸輕笑了兩聲,“難道你不知道還有家主族徽這種東西嗎?沒有族徽,誰說話都白搭!”
狄克不悅的反問,“那麼請你拿出族徽來,如果族徽在你手上,我甘願把家主之位讓給你!”
“家主之位?族徽?”奕輕宸好似看笑話似的看着狄克,“這兩種東西,不過是沒能力的人用來穩固自己地位的工具,我不需要。”
“沒有族徽,你以爲誰會承認你?”
“承認?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認,在我這裡只有服從和不服從,不服從的,就像他們。”奕輕宸踢了踢地上的人,“他們手下的幫派已經交由更有熱情幫我做事的人去打理,我的經銷商們將會更加賣力的幫我做事,這件事情到此結束吧,從十五歲到二十八歲,十三年了,您不間斷的給我使絆子,卻從未真正成功過,您還不死心嗎?”
他忽然面無表情的望向老斯圖亞特,“說實話,您的毅力使我佩服,不過爺爺,任何一種遊戲長此以往的玩是個人都會覺得膩煩的,抱歉,我不能繼續奉陪下去了,如果我單身,我不介意繼續,但是現在我更想多留點兒時間給我的妻子和孩子們。”
“你以爲這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嗎?你可別忘了,這個家裡,現在還是爺爺做主!”
狄克急切的望向老斯圖亞特,似乎在等他開口,然而後者依舊氣定神閒的坐着,完全不做任何表態。
“真的還是爺爺做主嗎?爺爺,要不要我幫您宣佈一下?”
老斯圖亞特終於起身,緩緩走向大門口。
宋婉和狄克不知所謂的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待他們走遠,楚喬才好奇道。
就這麼算了?爺爺如果這麼好說話,哪兒還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被架空的人,再怎麼掙扎都是白費力氣。”
奕輕宸遠遠的望着窗外漸遠的車燈。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暫時復原。”
“暫時復原?”
“爺爺的一切行爲就好像一個不斷運行的齒輪組,我只是暫時拿東西將它卡住了,但這個齒輪組只要還沒生鏽,就還會有繼續運行的一天,我不知道他到底爲了什麼,或許真的等我發現了那個契機,這組齒輪纔會徹底靜止下來吧。”
老斯圖亞特當夜便回了倫敦,來去匆匆,半句交代都沒留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將萊特伯爵父女倆也一塊兒帶走了,不過這麼一來楚允想要逃離狄克魔爪的美夢也算是徹底破滅了。
二月下旬,眼瞧着便要入陽春,風雪停止後,天氣卻依舊是刺骨的冷。
奕少衿抱着一隻抱枕窩坐在壁爐前烤火,不遠處的沙發旁,曹尹正滿面愁容的坐在楚喬面前訴苦。
斷斷續續的,她也沒聽大明白,反正曹尹時不時的拿着絹帕拭眼淚,基本這事兒也就跟奕少軒脫不了干係。
“夫人,楚允求見。”
“嗯,安排在樓下大客廳吧,我待會兒就下去。”
“是。”
呂管家下去後,約摸又過了一刻鐘的模樣,楚喬這才慢吞吞的出現在一樓大廳內。
楚允一見到楚喬,頓時沒好氣道:“不是說好了會幫我擺脫狄克的嗎?爲什麼遲遲沒動靜?”
從昨天晚上離開狄克的婚宴後,她就跟着萊特伯爵父女倆去了他們下榻的Q酒店,誰知道半夜這父女倆卻溜了!
現在的她自然是不能再回到狄克身邊,甚至連狄克眼前都不能出現,否則他一定會弄死她的!
“你不是要跟着萊特伯爵去英國嗎?”楚喬漫不經心的在她面前坐下,吩咐女傭上了下午茶的點心,好興致的享用起來。
“別跟我裝模作樣的,萊特伯爵住在你們家的酒店裡,他走了你能不知道?再說我去不去英國那是我的事兒,你答應我的就得做到,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沒有義務幫你做事兒,咱們這是交易,你如果膽敢食言,我就把你買通我的事情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