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嗎?”蘇沐月好似小倉鼠一樣吃的嘴巴鼓鼓的,瞪着圓圓的眼睛想了想才說道:“是不是我有什麼要求,焱哥哥都會答應我?”
“那是自然。”司空焱看到蘇沐月這番模樣不禁輕笑出聲道:“你喜歡的都告訴我,我也很希望自己能給你一個盛世婚禮。”
“焱哥哥。”蘇沐月眨巴着眼睛,突然說道:“容我想想可好?”
“那自然是好的。”司空焱笑着點點頭說道:“這次回來我便不在離京,所以小月兒你有很多時間考慮。”
“那可不行。”蘇沐月笑着說道:“我可是想要趕快嫁給焱哥哥的人,所以要儘快告訴焱哥哥自己想要什麼,這樣焱哥哥才能準備出來,到時候我纔沒有遺憾嘛!”
“小月兒,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司空焱伸出手揉了揉蘇沐月的發,低聲道:“以前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並不是喜歡聽別人說那些誇讚亦或者奉承之語的人,可是聽到小月兒你這麼說,我會覺得很幸福。”
“我也是。”蘇沐月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道:“焱哥哥,我以前以爲只有女子纔會愛聽那些讚美的話,後來才知道,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恨不得用世上最美好的語言去描述他,只是焱哥哥的好根本沒有言語可以形容,這可怎麼辦?”
“你這丫頭!”司空焱放緩了語氣,輕聲問道:“你準備從哪裡出嫁?”
“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景來看,可能要從義父府上出嫁。”蘇沐月想了想說道:“可是我也很喜歡王伯伯和王伯母,到時候也請他們坐在上面可好?”
“好。”司空焱笑着將蘇沐月擁入懷中,低聲道:“小月兒,你可知道,因爲你的出現,讓我荒涼而又漠然的世界瞬間變得美好而又幸福,我同樣沒有辦法用語言去形容這樣的心情,可是我很慶幸你願意接受如今這般傷痕累累的我。”
“焱哥哥,你我同生在黑暗中,既然都渡不過忘川河,那就徹底斷掉奈何橋吧!”蘇沐月眨着一雙亮若星辰的鳳眸,看着司空焱認真地說道:“不管黃泉碧落,我都會握緊你的手,再也不放開。”
這個時候,司空焱覺得也許只有親吻才能完全表達出自己內心那種因蘇沐月這番話而帶阿里的震撼與感動。
他的小月兒,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搶走的。
因爲,如果他的小月兒喜歡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人,那麼他也不惜毀天滅地,成爲她心中唯一的那個人。
“焱哥哥,如果說我現在還不想成親,你會生氣嗎?”長長的深吻過後,蘇沐月仰起頭認真地看着司空焱問道。
“理由呢?”司空焱知道蘇沐月絕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所以這麼說一定是有極爲重要的理由。
“焱哥哥,我不想總是讓你護在我的身前。”蘇沐月坐直身子看着司空焱說道:“最開始,我對焱哥哥沒有感情,只是希望焱哥哥給予我庇護,至少讓我有足夠的身份去對付司空勝哲。”
“現在呢?”司空焱轉着蘇沐月的髮梢,緩緩的開口問道:“比起你說的這些,我更希望能一直給予你保護,讓你不必在擔憂那些事。”
“可是我想成爲站在焱哥哥身邊的那個人啊?”蘇沐月歪着頭,認真地看着司空焱說道:“我不是說過嘛,我希望有一日我同樣可以在焱哥哥你累的時候給予你保護,那些人不會再認爲你的選擇是錯的,他們到時候只會想焱哥哥你真的很有眼光,挑中了這麼優秀的王妃。”
“小月兒,你知道我並不在意別人怎麼想,若是你聽不得,我也可以讓他們閉嘴。”司空焱以爲蘇沐月是受到了什麼傷害,語氣不禁凌厲了幾分。
“不是的,焱哥哥。”蘇沐月搖搖頭說道:“我要成爲讕言國百姓都承認的焱王妃,而不是靠着焱王殿下的庇佑,你明白嗎?”
司空焱在讕言國的地位絕對不能因爲自己而受到影響。
他是百姓心中的戰神,也是百姓心中最爲崇敬的王爺,這樣的名聲是多少銀錢都換不來的。
司空焱現在對自己那麼好,很多世家小姐都嫉恨不已,甚至說還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們在覬覦自己的焱哥哥,那麼只有她成爲那些人仰望的存在,她們纔會永遠都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焱哥哥。
讓她們自己知難而退纔是最重要的,否則難道她要一直這樣對付那些亂七八糟的無聊的女人嗎?
司空焱當然知道蘇沐月的脾氣,可是他同樣不肯讓步,因爲皇上那種不安分的因素,所以他必須先把蘇沐月娶回家裡來。
“小月兒,要不我們先辦個簡單的成親儀式,到時候就讓帝師一家和諸葛毅出席,然後你跟着我去宮裡見過皇上與太后,當然我也會昭告天下,就說因爲受傷,所以成親的一切事宜暫且推遲,這樣可好?”
蘇沐月撓了撓頭,撇撇嘴說道:“焱哥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剛纔是誰口口聲聲要嫁給我,結果這會竟然如此嫌棄?”司空焱拍了拍她的頭說道:“我會生氣的。”
“你纔不會生氣。”蘇沐月吐吐舌頭,扮個鬼臉。
“爲什麼這麼說?”司空焱爲她盛湯,有些好笑地問道。
“因爲你如果跟我生氣我就會哭啊!”蘇沐月一邊喝湯一邊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肯定不捨得我哭,所以你肯定也不會生氣。”
“你倒是聰明。”司空焱笑了,如果說最初他對蘇沐月的感情來自於確認了她是夢中爲自己解除夢魘的少女,那麼現在是他真的怦然心動忍不住去不斷親近面前這個丫頭。
這世間,哪有什麼任性不懂,全不過是仗着愛,所以纔有恃無恐,僅此而已。
只是,司空焱和蘇沐月回去的時候,誰都沒想到京都閣的木老竟然一直在門口等候他們歸來。
“既然你有事情,那我就不在這裡陪你了。”司空焱看都沒看木老一眼,跟蘇沐月低聲說了幾句話便轉身上了馬車離開了。
“京都閣跟焱王有什麼恩怨?”蘇沐月等到司空焱走遠,好似倏然間變了一個人一般,淡淡的開口問道。
“回師尊的話,當年京都閣爲了保住自己,與茗荷先生撇開了一切關係。”木老提及當年的事,似乎也頗爲悔恨,沉聲道:“當初太傅最先得到了皇上要懲治茗荷先生的消息,所以暗中拉攏了很多先生支持與茗荷先生撇清關係,等到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木老,你爲什麼相信我?”蘇沐月轉頭看向木老說道:“先前你的學生可是親自來找我,說我根本不值得京都閣的閣老們來請,這件事你可知情?”
讕言國文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嚴格,古語有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之說,而讕言國最爲尊師重道,所以不管年紀幾何,只要學問高,那麼你就應該得到這些文人的尊重。
“因爲繞樑。”木老好似有些感慨地說道:“一般人,是彈不了繞樑的。”
“爲什麼?”蘇沐月其實之前經常看着茗荷先生喝醉了酒在那裡彈琴,曲子哀怨綿長,讓人的心情都變得格外悲涼。
所以,後來有一次茗荷先生喝醉了,琴放在一旁,她忍不住上前撥弄了幾下,結果竟然把茗荷先生給吵醒了。
那個時候,她很害怕,因爲她怕茗荷先生把她趕走,那樣她就沒辦法學東西了。
饒是那個時候尚且年幼的她,也早早的知道要努力多學點東西,至少回京之後不會給父親丟臉。
現在想來,還真是諷刺的緊。
只不過,茗荷先生髮現她能彈奏繞樑的時候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除了後來每日逼着她用繞樑練琴,練不好就是一樹枝抽過來。
手指出血,就抹藥,歇兩日繼續學。
後來她終於有了起色,便每日彈一些歡快或者激昂的曲子給茗荷先生聽。
茗荷先生不反對,只是繼續喝酒,在她的琴聲中睡過去,周而復始。
也正是因爲如此,當她後來得知繞樑被賣掉的時候,哭了好久好久,因爲那個時候蘇沐月就感覺她和繞樑已經彼此心意相通,就好似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一般。
“因爲自古以來,不管是名劍還是古琴,都會認主。”木老嘆口氣,好似有些無奈的說道:“也許師尊覺得我說的玄乎其玄,只不過對我們這些文人來說,這就是心意。”
蘇沐月頓了頓,似乎有些明白木老的話,當下點點頭,也不再就此事多言,反而岔開話題問道:“那個學生你是怎麼處置的?”
“面壁思過十日。”木老看了看蘇沐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當時太傅求情,我實在是……”
“太傅,羅家那個老太爺?”蘇沐月眯起眼睛,轉頭看向木老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纔是京都閣真正的閣老,你做什麼老聽那個太傅的?難不成你跟他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來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