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蔣蕎成功拿到了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到了爸媽在的城市。
蔣蕎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立刻給董書打了電話:“叔,叔,我被錄取了!錄取了!天啊,十八年了,我終於有機會去北方了!就是你那!開心嗎?快樂嗎?嘚瑟嗎?”
董書覺得這姑娘估計是高興地快瘋了,比窗外那些小麻雀還吵地厲害。把電話放遠了些,董書看了看剛剛拿到的實習報告,怎麼看都覺得老闆的文筆很好,寫得跟小說似的。
“叔啊,叔,你能接機不?”蔣蕎任然很歡脫地說,董書想了想,“不出意外是可以的。”他把玩着那個盒子,看起來,說好的大禮可以親手送出去了。
九月的時候,城市裡已經開始泛着冷意了,蔣蕎到A市的時候是九月一號,董書沒有去接機,編輯提前一週通知他要參加一個籤售的活動,離機場整整隔了一個城。
蔣蕎說:“沒關係,到時候爸媽過來就好了,面基的事情再延後就好了,我可是要在這裡呆四年吶。”
董書覺得很可惜,那盒子,最後還是同城快遞送到了蔣蕎的手上。
蔣蕎的飛機晚了點,到了之後又航空管制,遲遲不能起飛,蔣蕎就在靠在椅背上睡覺,旁邊的娃娃很活潑,看見什麼都新奇,嘰嘰喳喳地吵。
董書老老實實地到了活動場地,看見會場的大門,停下來,抹了抹衣角,揹着雙肩包進去。
進到休息室董書就看見了一個捧着自己肚子的女人對着現場的人指這指那,看見董書就問:“你誰,幹啥?”
董書長了張嘴沒說話,指了指掛在胸前的入場證。
那個女人看了董書一眼,笑罵道:“不就是個‘孽障’嗎,有啥不好說的?你也別坐了,都走吧,去場地上……”
董書和周圍的人都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坐到籤售會的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轉着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董書長的不知道像誰,他的臉偏向陽剛,略帥,單看一般,往這裡一坐,立馬就成了最帥的。
董書的皮囊不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偏偏臉情太少,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次活動是網站第一次舉辦的,所以大家都很緊張,各個編輯都在自己寫手跟前忙來忙去,交代來交代去,董書面前就站着那個捧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的編輯。
“噠噠”董書用筆尖敲着桌面,看着幾年來只聞聲不見人的編輯,說:“要不你坐,我站着?”
董書不太擅長和別人打交道,通訊錄裡面沒什麼聯繫人,通話次數最多的是蔣蕎。
編輯揮了揮手,表示不用,然後指揮着旁邊的工作人員搬來一些水,挨個在作者面前放了一些。
看着現場的人再一次忙碌起來,又回頭對董書說:“你別老闆着個臉,我欠你錢啊,你看看人家,笑得根剁菊花似的……”
董書看了看工作人員擺在自己面前的名牌,大寫加粗地寫着倆字:孽障,又看看隔壁上了淡妝的姑娘的牌子:愛の腳步,覺得自己和那姑娘處在不同的畫風,不知道蔣蕎看見了會怎麼評價……
董書想着,從包裡摸出手機,給蔣蕎打了個電話,系統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估計蔣蕎還沒下飛機。
和蔣蕎認識這麼點時間,蔣蕎養成了有事肯定跟他說的習慣,因爲他夠走心,他也開始習慣和蔣蕎分享自己的事情,因爲蔣蕎話夠多。
那個人好久都沒有打電話過來了,最近是不是太忙了……
董書旁邊的姑娘是個小粉紅,第一次出席這樣的活動,開始不停地和旁邊的人說話,董書離得近,長得帥,成了首選。董書爲人比較隨和,想起蔣蕎,覺得大概這個年紀的姑娘都有些愛叨叨,一開始還很認真得聽,聽到後面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跑了神……耳邊盡是嘰裡呱啦一片。
活動場地外面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人,大多數都是拿着書的姑娘,有些還帶着行李箱,董書想,蔣蕎要是提着箱子是什麼樣,南方女孩個頭都比較矮吧,推箱子應該會很累,照她的性格,會不會邊拖邊喊?
籤售開始,不停地有姑娘向董書那邊靠過來,人氣最旺的,卻是那個愛の腳步姑娘,大概是很對小姑娘的胃口。
“嘩嘩譁”一陣行李輪子滾動的聲音,董書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姑娘笑了笑,在她本子上籤了自己的筆名,問:“還要寫什麼嗎?”那姑娘愣了愣,估計是沒想到董書這麼好說話,點了點頭:“就寫你常說的那句唄……”
董書點了點頭,把筆蓋拔開,寫上:“此處省略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