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老頭看了那個執着的徒兒,幽幽的嘆了口氣,“罷了!”他有些羨慕,更多的卻是苦澀。
“師父,你本來也說朗月王朝的國運即將衰竭的,如若不是遇見了小安的話朗月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昌盛,所以現在我只是歸還和報答罷了,出了什麼事我一人承擔,哪怕對不起我的子民。”皇甫昊閉上眼疲憊的說。
轉運的儀式並不是十分複雜,簡單的一個結界,只是看着老頭口中唸唸有詞,其他的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本來皇甫昊一直擔憂的一些災害也並沒有發生,倒是讓他暗暗的鬆了口氣。尹祈安的臉色明顯紅潤了好多,老頭卻略帶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有些事,一旦開始了便是一生,可是開始卻沒有人知道,於是有些悲劇是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掙扎着卻醒不來,似真非真,終於緩緩睜開眼,看見的是一雙雙擔憂的眼,忽然間覺着她的人生其實還好,沒有那麼悲哀,至少有那麼多關心自己的人,尹祈安笑了,那是她離開無結界之後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小安姐姐,你怎麼樣?”笨笨急匆匆的衝上前,好似都快哭出來了。
“我沒事,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尹祈安安慰的握住笨笨的手,看着守在牀邊的人。皇甫昊難言滿身疲憊,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一圈,“阿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皇甫昊緊緊的抱住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門外一個身影默默轉身離開,悄然無聲。
尹祈安的身體逐漸的好轉起來,心境也漸漸開明,大家也見着了她的這一變化,都爲她開心着。沒有注意到她多了一個習慣,每天都早早的睡了,總是起得很遲,是的,她最近迷戀上了做夢,甜蜜而陌生的夢,雖然醒來後總是記不真切,但是淡淡的幸福感總是揮之不去。
“醜丫頭,你知道你與豬有什麼區別嗎?”看着又是日上三竿才起牀的尹祈安,皇甫昊忍不住從桌案上擡起頭打趣道。
“咦,你問我和你的區別啊?當然是比你聰明嘍!”尹祈安白了她一眼,”我是想問你一件事,你到底吧小琪怎麼樣了?這麼說她曾經救過我,一時的想錯了,就不要再過分責難了。”她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但是這次的事她是確實覺着沒有必要。
“可是你差點就死了!”皇甫昊惱怒道。
“可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可知道爲了就你大家想了多少方法嗎?你知道爲了救你大家費了多少力花費了多大的代價嗎?”皇甫昊被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惱怒了。
“對不起嘛,但是小琪並不知道那個東西對我有這麼重要啊,要是她知道的話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我發誓!”尹祈安可憐兮兮的保證。
“隨你!”皇甫昊拂袖離開。
命人把關在天牢裡的小琪放了,打發出了宮。有些疲憊的回到了房裡,卻意外的看到了不該出現了人。
“紫陌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說你出事了,所以來看看你啊!”紫陌微笑着說。
“我沒事,你看現在我已經好了!”生怕紫陌不相信,尹祈安蹦到紫陌面前轉了一圈,展示自己健康的身體,紫陌卻複雜的閃了閃眼神
。
“知道你很好不是更好嗎?這個你先拿着,若是你以後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用這個,或許還會有些用處。”紫陌講一個白玉瓶塞到尹祈安的手裡,“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還有,”紫陌頓了頓,“聖主也有無奈的地方,比莫恨他。”
尹祈安頓住了,默不作聲,過了好半響才呢喃道:“我不恨他,我,又怎麼會恨他呢!”盡是悲哀。
“小安,不要愛他了,以你的身份,只會比我更加苦,那個人,誰都沒有辦法靠近半分。”紫陌輕輕的擁住眼前這個微微顫抖着飛女孩。
尹祈安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鬆開她之後準備離開時,她忽然拽住紫陌的衣袖:“明知道不可能,這麼苦,紫陌姐姐,你可曾後悔過?”紫陌頓住了身子,轉身看着她,“沒什麼,只是想再問一句,他可安好?”
“好,他都好。”走出好遠,她又聽見紫陌略帶淒涼的聲音傳來:“其實我也不知道!”
紫陌姐姐不知道,可是她不後悔,從來沒有過,或許這纔是她最悲哀的地方。
從屋外再次走進來一個人,尹祈安愣了愣,“皇甫昊?”
“醜丫頭,看你這邊的燈還亮着便過來看看,打擾你了嗎?”皇甫昊微笑着,今夜的皇甫昊一襲簡單的暗紫色長袍,襯得越發妖豔。“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皇甫昊落寞離開的背影,她只能沉默,似乎現在她做的的最多的就是沉默,她好久都麼有開口的理由了。
“該死,怎麼會這樣?”皇甫昊生氣的甩開手裡的奏摺,全都是要求誅殺尹祈安的奏章,說什麼妖孽禍國,必焚之才能消災,全都是一派胡言,小安根本就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憑什麼這麼說她!
“來人,把外面那些妖言惑衆的不知死活的傢伙全都關進天牢!”寫得不行還用跪的,他皇甫昊從不受人威脅。
“你確定?外面那些人可全都是朗月的重臣,你這一殺,明天早朝可就基本上沒人了!”損友終於走進來勸道。
“難道就這樣交出小安?她可是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這樣誣陷她。朕作爲一國之君難道就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不住?”皇甫昊恨恨道。
“可是南方降天火可是事實,北方出現了百年難遇的洪災也是事實,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那個丫頭來到皇宮之後。”文博冷靜的看着近乎發狂的友人。
“朗月的南方有魔界的入口,北方有冥界的入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冥界魔界出了這麼大的事,連累到人界罷了,再說傷亡人數不是不過嗎,而且洪災也早就得到了控制,事情都過去了那小安來說事?”皇甫昊惱怒的吼道。
“我知道啊,但是外面那羣人不知道啊,而且就算是你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會認爲你是在爲那個丫頭狡辯。”文博依舊冷靜的陳述者事實。
“我是不會把小安交出去的,除非我死了!”
文博嘆了口氣,作爲至交他當然知道那個丫頭對皇甫昊的意義,但是這一次可是真的由不得皇甫昊做主了,不止是外面的大臣就連百姓也認爲皇甫昊現在被妖孽所惑,只有除了妖孽才能救國,所以全民激憤了。
皇甫昊也知道事實,他頹廢的癱在地上,難掩痛苦,當
初爲了救小安賭上了國運,可是這一切都本來屬於小安的,要是說罪過的話也是他的錯,爲什麼現在處處只對那個無辜的人。可是,他也知道他的理由不會有人相信。“皇上,皇上,不好了,雷將軍帶人闖進皇宮抓尹姑娘,現在打起來了!”一位侍者急匆匆的跑來告知。
“什麼?”皇甫昊驚得從地上彈起,“好啊,好啊,好極了,外面那羣蠢材居然只是個幌子,真是好極了!”皇甫昊極怒反笑,冷正臉衝了出去,後面的文博同情的看着外面那些人,“如若真的出事了,他可是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似乎許多人了都忘了在那張妖孽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顆多麼冷酷的心。
“你是尹小姐?”雷羽不確定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女孩,最多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並無傾國之貌,當今世上的容貌不知比她美了多少倍,就這樣的一個人會禍國殃民?他有些懷疑了,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已經得罪了皇上,還是將她帶走,只爲防萬一了。
“是,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不是傻子,看着這陣仗知道並不是皇甫昊派來的,不過老頭說她身上的力量早就沒有了,應該不會再傷害到其他人才對。
看着尹祈安好奇的臉,雷羽反不知該如何開口,一張臉憋得通紅,最後身後的侍衛上前提醒,“將軍,若再不抓人的話皇上來了就不好辦了!”雷羽定了定神,“來人,將人帶下去!”從後面幾個士兵走上來將尹祈安架起來。
“你們幹什麼?”笨笨憤怒的將人推開,像是母雞護小雞般將尹祈安護在身後。
“爲什麼要抓我?我是犯了什麼罪嗎?”尹祈安看着雷羽問道,目光澄澈不帶一絲雜質。
“這個,這個,就是,外,外面說,說——”雷羽一時間該如何解釋,結結巴巴的回不出話。
“你這妖孽,給朗月的人民帶來了災難,導致了朗月近來天災頻頻發生,所以要將你這妖孽處以火刑祭天!”遠遠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不一會一位道骨仙風的修道者停在了尹祈安的上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威嚴而冷酷,“帶走!”
“不是我,不是!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拿什麼傷害那些人?天災?我何時具備這樣的能力了,縱使以前的我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尹祈安尹祈安慌亂的辯駁,那道長卻是不聽,“不是你?難不成難不成你是說貧道算錯了!”冷冷一笑,道袍一揮,尹祈安開不了口了,身子被繩索緊緊的束縛着。
“你這個臭道士,放開她!”笨笨上前就要找道士拼命的架勢,“不自量力!”老道冷哼一聲,笨笨的身子瞬時就飛了出去。
“笨笨!”尹祈安焦急的喊着,“我跟你們走,你們不要傷害他!”
“哪來的道士,如此放肆!”老頭從屋裡走出來,看到眼前的人愣了一下,“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那可是要問問你做了什麼好事了?”老道冷眼斜睨着他。
老頭訕訕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我也沒做什麼事啊。”
老道不再看他,只對下面的人說,“帶走!”
“等一下!”老頭攔住尹祈安的去路,“這個小丫頭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危害了,你現在抓他也是沒有什麼作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