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宮裡的節日氣氛一直都濃濃的,這樣的節日氣氛一直會持續到元宵節過完纔會淡下來。到了正月初九這天,定妃叫玲瓏把我叫去,賞了我一隻如意,我才記起又到了我的生日。拿着如意回屋,我突然想到那個跟我一天生日的人――十四。從上回在除夕宴上遠遠的見了他一回,這幾日還真沒到過他。想着他那張痞痞的笑臉,個性霸道蠻橫,又不講理,喜歡按自己的意願去左右別人,總而言之,就是一被從小寵壞了的皇家子弟!
想到這兒,突然記起去年元宵節上,還向他借了一錠銀子,一直沒有還他。便翻開箱子找起來,我平日裡的月例銀子都是些碎銀子,還真沒有那樣整錠的銀子,也不知道他給我的那錠銀子究竟是幾兩,對着箱子思來想去,撿出一塊金鎖,拿在手裡掂了掂,有些沉沉的,估摸着應該值過那錠銀子了。於是揣在荷包裡,出了長春宮,往東五所走去,準備找到十四,把這金鎖當作向他借的那錠銀子還給他。
剛走到十四的寢宮門口,正探頭探腦間,一隻胳膊猛的從我身後伸了過來,一把伸過我的胸口搭到我另一隻肩上。我嚇了一跳,猛一擡頭,卻見是十四,正笑嘻嘻的作勢審道:“你特地來找我,怎麼又不進來?”
我拉着他的胳膊道:“十四爺快放手,奴婢來找十四爺是有話要說!”十四那條胳膊環着我的肩不肯放手,我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怎麼使力也拉不開他粗壯有力的胳膊,想下口又沒地方,一發狠,提起花盆底就朝他腳背踩去,有了上回的經驗,十四這回學乖了,見我身形一動,已然跳開了腳,讓我一腳踩了個空。並且爲自己的先見之明哈哈大笑,我見狀第二招緊急出動,回肘便朝他胸口就是一記,誰知十四同樣輕易而舉的擡手緊握住我的胳膊肘,並且趁我一個不備,將我的手拉回到身前鉗制住,從我身後將我紮紮實實的將我鉗制在他懷裡。
十四得意的將頭放在我的頸窩,哈哈笑個不停,一縷一縷的熱氣吹進我的耳朵裡:“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好了!”我氣得使勁掙扎卻被他雙手箍得更緊些了。情急之下,一偏頭,使力猛地將自己的頭撞向他的頭去。‘呯’的一聲,兩個人頭撞在一起,十四全沒料想到我會用自己的頭去撞他的頭,臉頰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唉呀’一聲驚呼,擡手去捂自己臉上被撞之處。
我也趁他鬆開一隻手的功夫,趁機從他懷裡掙脫開,迅速跑開幾步,在自己覺得安全的距離外站定了,方纔喘着氣回頭看向十四。十四此時正眥牙裂嘴的揉着自己的臉,一面還挑着眉痞痞地對着我嘻皮笑臉的說道:
“平日裡見你溫柔嫺淑得連句重話都沒有,怎麼一遇到我,就特別的厲害,像只小野貓呢?”我一聽他這說,心想那當然要看是對什麼人了,總像你這樣哪回見了我不是動手動腳的,那還不會惹得善人發噁心嗎。想到忍不住脫口對他怒道:
“老虎不發貓,你當我是病危嗎?”話音剛落,我恨不得按個倒帶鍵,重說一遍,呸呸呸,難道是天氣太冷,說出來的話都不排序了嗎?十四聽了也是愣了一瞬,隨即卻非常誇張地哈哈大笑了出來,一面還指着我斷斷續續地學着我的語調說道:“哈哈……老虎不發你這隻小野貓,我也不會當你病危的……”。我見他笑得歡快,簡直快氣暈了,恨不得衝上去揉碎他那張可惡的笑臉,再狠狠地踩上他幾腳!
見他還在捂着肚子笑個不停,我又沒那個膽子衝上去打他,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腳,轉身就走。十四見我要走,在我身後笑道:“你特地來找我,話還沒說,就要走了嗎?”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突然記起,自己過來找他,是有目的的。忙從荷包裡掏出那金鎖,上前兩步,扔給他,他接住一看,見是一個金鎖,問道:“給我這個作什麼?”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卻已經想到什麼了似的,自言自語的接着說道:“難不成是給我慶生的賀禮!嗯……,東西雖然一般,不過看在你是特地跑來送我,那我就收下了!”
我一聽他這話,忙打斷他的孔雀行爲,急着說道:“上回元宵節借了你的銀子,一直沒還你,我也不知道那銀子是多少兩的,所以才找了這金鎖還給你,從此錢貨兩清,兩不相欠!”十四聽我這麼一說,眼睛閃過一絲失望,隨即仍舊笑道:“就依你,不過今兒你既然來了,準備送什麼給我作賀禮呢?”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憤憤地想着,誰規定的你過生日,我就一定得送你禮物呢?那我也是今兒個過生,你怎麼不送我什麼禮物呢?轉念一想,誰叫這是在萬惡的封建舊社會呢,他是阿哥,我是奴婢,當然是只有我吃虧的份了,跟他講平等、講民主,無異於是在對牛彈琴。但心下總是有些不情願,只得收聲斂氣地說道:
“奴婢生無長物,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送給十四爺作賀禮,只有奴婢在這兒祝十四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說着規規矩矩地給他福了一禮。十四見狀,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上前兩步,低頭看着我,這一刻,我突然發現十四又長高了,站在我面前,已經對我形成了一種壓力。
突然十四哈哈一笑,一伸手,從我手裡一把拽過我的手絹,我一驚,擡頭看他,只見他拿着我的手絹對我笑道:“那就用這個作爲你的賀禮吧!”說完還將手絹在我面前得意地揚了揚。我一驚,心想這半新的手絹雖不值錢,但上面繡着一個‘菁’字,若是讓旁人看見了,不知又要惹出多少事非來,那還得了!想到這兒,搶上前去,劈手想奪回來,十四一閃身,將手絹舉在空中,並且很受用似的一把將自動送上門來的我攔腰摟在懷裡。
連奪了幾次不得,這才突然發現自己中了他的陰謀詭計,被他一手攬着腰貼在他懷裡!放棄不現實的想法,一把推開他,後退兩步,對十四惱道:“十四爺好沒正經,大清早的就這樣欺負我們做奴婢的!”十四聽了,哈哈大笑道:“你哪裡是好欺負的?”我見他這麼說,咬着牙說道:
“十四爺別再作弄奴婢了,將手絹還給奴婢吧,若是讓別人看見了,有損十四爺的‘光輝形象’!”十四一聽,哈哈一笑:“看見了又能怎樣?”我給了他一個白眼,心想這可真是明知故問,我當然不會怎麼樣,倒黴的是我!十四見我咬着脣瞪他,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只是上下打量着我,一瞬,說道:
“這樣,你將先前你裝這金鎖的荷包送給我作賀禮!”我聽他這話,低頭一看腰間的荷包,這荷包雖還是花了我幾天功夫,跟着琥珀學着繡的,但上面並沒有繡着什麼特殊的花樣,也沒有繡着我的名字一類的敏感字眼,相對於那手絹來說,要安全許多。想到這兒,將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遞到十四的跟前,有些恨恨地對他說道:
“奴婢恭祝十四爺千秋!”十四笑得有些賊賊地把荷包一把拿過去,舉在眼前仔細地翻看起來,我見狀忍氣吞聲的小聲對十四說道:“十四爺這下可以將奴婢的手絹還給奴婢了吧?”十四衝我翻了一個白眼,笑道:
“我什麼時候說了要還你手絹?”我聞言,頓時氣結,十四的確沒親口說過我將荷包給他,他便會將手絹還給我,是我自己順理成章的理解成我將荷包給十四,十四就會將手絹還給我!十四看我氣得愣在那兒,非常得意的拿着荷包笑道:
“嗯,繡得雖不算好,但看得出來,你是花了功夫的!”見他這麼說,我已經完全被十四的無賴打敗了,看來再一次證明,作爲這紫禁城裡的人精們的其中一員,十四阿哥一點也不遜色,就從這樣的小事上來說,也是滴水不露,這樣看來,十四還真是具有十幾年後成爲大將軍王的潛質。想着,想着,不知不覺間走了神,連十四什麼時候欺上前來,也混然不知。只覺得眼前一晃,像是有什麼東西插入了發間。愣愣的伸手去摸,摸到發上多了一要溫溫的玉簪子!
拿下來一看,是一隻通透翠綠的玉簪,頭裡雕刻着一隻鳳凰,作工精細,溫軟含香,心下暗自忖道,這玉簪必定是價值不菲的極品,哪裡敢收,忙想遞還給十四,十四見了笑着從伸手從我手裡拿起玉簪,扳着我的肩不讓我動,擡手將那玉簪依舊插在我的發上,頓了頓突然柔聲笑道:
“不會白要了你的東西,今兒不也是你生日嗎,這是我送你的回禮!”突然聽見他這柔聲笑語,很不習慣,因爲聽慣了十四爽朗的笑聲和霸道蠻橫的話語,乍一聽他這樣溫柔的在我耳邊輕聲淺笑,不禁有些走神。十四見狀又恢復了往日裡那慣有的痞痞的笑容,將手搭在我肩上,湊在我耳邊輕聲笑道:
“我們滿人有個說法,同日生日既爲夫妻,我去求皇阿瑪將你賜給我做福晉可好?”我一聽他這話,大吃一驚,回過身擡眼看他,只見他此刻眼睛裡一掃往日的玩笑與戲謔,竟全是認真與滿滿的深情,帶着幾分期許與希望,深深的望着我。聽着他突然說出這樣話來,頓時心裡像被敲了一記悶棍似的,生生的痛着。他鎖着我的眼神,我目光散亂遊離,因爲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話會不是從十二的嘴裡說出來,而是從眼前這個有些霸道蠻橫的十四嘴裡說出來。但瞬即我對着怒道:
“不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十四爺別再說這樣的混話來捉弄奴婢了!奴婢告退!”說完機械地朝他一福身,轉身就走,十四見狀,像是急了,上前兩步,一把拽過我的胳膊,大聲對我說道:
“從我第一次在水邊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我喜歡看你笑,但我更喜歡看你跟我生氣、衝我皺眉頭、跟我瞪眼睛、喜歡你咬牙不服氣的樣子,喜歡你在我面前一點都不掩飾你自己心裡的情緒,喜歡總是這麼真實的你,因爲你只有對着我纔是這麼真實的樣子!”
我一聽不禁吃了一大驚,以前從沒有想過,我的確只有眼前這個十四的面前,情緒纔會失控,纔會一掃往日的斯文大方,對他不僅怒目相視,還常會忍不住對他拳腳相加!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心裡喜歡的人就是他啊!我可不要留在這裡聽他的魔音穿腦,我奮力甩開他的手,擡頭瞪着他怒道:
“奴婢不知道十四爺爲什麼說這種話來戲弄奴婢,奴婢也不想知道,只求十四爺以後再也別說這樣的話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一面走一面不自覺地舉着雙手捂着自己耳朵,搖着自己的頭。嘴裡憤憤地給自己念道:“我要是再單獨見你,我就跟你姓!”剛罵完,突然記起,這個年代,女人嫁了丈夫,自然是要跟夫姓的。好說不說,我幹嘛要跟他姓?轉念突然又想到,十二也姓愛新覺羅呀?正一面走,一面出神地胡思亂想,只聽得身後的十四突然大聲怒道:
“萬琉哈•紫菁!你這樣心思玲瓏、冰雪聰明的人,不要跟我說什麼你從來不知道我喜歡你這樣的鬼話!”
我聽到他這話,不禁一愣,呆在原地,心裡想着,是啊,我怎麼能否認我其實一直都是知道他對我的那份喜歡的心意,否則每回見他,又怎麼會自覺不自覺地敢對他怒目相視,外帶手腳並用,不就是仗着他喜歡我的這份心意嗎。可是我一直在潛意識裡告訴自己,我是不會去喜歡他的,我喜歡的人應該是溫文儒雅的十二纔對!
“你既然已經招惹了我,就再也別想……”我聞言不由得猛一擡頭打斷了十四的話:“我哪有招惹你……?”十四追上前來,站在我身後,我一回身說話,便看見他正怒目相視,頭上的青筋也突突地跳了起來,一伸手,一把將我重重地摁進他的懷裡,像是要把我揉碎似的使力抱着我,嘴裡喃喃地念道:“是你,是你招惹的我,你已經是我心裡永遠無法抹去的身影……”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驚得一句話也不出來,動也不動,任由他緊緊的將我摁在懷裡。
突然之間,我感覺到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掙扎着想從他懷裡脫開身來,誰知道十四的的雙臂尤如鐵箍一般,將我圈得密不透風。我突然意識到不對,我在幹什麼,這一切什麼時候變得全亂套了,這與我當初進宮時給自己定下的大針方針全盤不對。我的理想是成功混到出宮的那一天,帶着金銀自由自在地去遊山玩水纔對,而不是在這紫禁城裡跟這些三妻四妾的阿哥們談什麼戀愛!
想到這兒,我一擡腳,猛地朝十四的小腿上踹去,十四一吃痛,不由得鬆了手,我趁機從他懷裡掙脫開身來,連連退開好幾步,十四剛準備上前兩步來拉我,我見狀忙又十級戒備的退開兩步,十四見狀沒有再追上來,但眼睛微眯了起來,帶着幾分心痛的看着我,我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大口喘着氣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兩個人正相持着,突然從一旁傳來一聲輕笑:
“十四弟,紫菁姑娘,這一大清早的,你們倆怎麼像才從幾裡外跑回來似的?”我和十四同時側頭一看,只見十三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抱着一隻手站在不遠處,另一隻手則撫着自己的下頜,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們。
十四一聽,臉上已經迅速恢復了往日的那副痞痞的笑容,對十三笑道:“紫菁爲了給我送壽禮,巴巴地一大清早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我一聽,看着十三仍然不解其意的看着我,忍不住又瞪了十四一眼,回頭有些急急的衝着十三解釋道:“不……不是,我是來還……”十四聽見,痞痞的一笑,一伸手將我一把拉過去,一把捂着我的嘴,不讓我接着往下說,朝十三打了個哈哈,又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你想讓十三哥知道你送給我的壽禮是荷包呢還是手絹呢?”我一聽這話,快氣暈了,這個十四居然拿這個來威脅我!說完十四放開我,擡頭對十三笑道:“今兒個也是紫菁的生日,我沒準備回禮給她,她正惱我呢!十三哥你倒給我想想,送個什麼回禮好呢?”十三見我和十四這副模樣,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卻沒有再問下去,朝十四一擺手,笑道:“你收了紫菁的壽禮,自然你自己去想!怎麼來問我?”頓了頓接着說道:“今兒個四哥在他府上設了宴,爲你慶生,叫我早些來叫你快去呢!”
十四上前兩步,笑着對十三說道:“我們這就去吧,別讓四哥等咱們!”說完擡腳向前走去。十三看了一眼十四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我,微一頓,從懷中掏了一個小匣子塞在我手中,衝我柔聲笑道:“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別再跟十四弟嘔氣了,快回去吧!”說完跟在十四身後,和十四一起走了。
我留在原地,看着十三和十四離去的背影,心裡覺得亂極了,一點也集中不了思緒,跺着腳發氣似的‘啊……’的叫了一聲,終於覺得有些解氣了,方纔粗粗地吐了口氣,一低頭看見十三塞在我手裡的小匣子。想不到十三也記得我跟十四一天生日,還特地爲我準備了禮物,心中漸漸轉暖,輕手打開那匣子。
只見匣子裡裝着一隻小巧的西洋懷錶,輕手拎了出來,一撥蓋,就看見了熟悉的羅馬數字和時刻,自從到了古代,對這時間的概念也漸漸模糊起來,還好這宮裡每個時辰該做什麼都有定例,也不至於出什麼差錯。自然也就逐漸適應起這時辰計時法了。依舊將這西洋懷錶裝回匣子裡,擡腳往長春宮走回去。
剛走出角門,見到有幾個小太監正在掃開雪徑,一擡眼便遠遠看見十二迎面走來。今日十二穿着茄色狐皮襖褂子,罩着水獺毛領鷹膀坎肩。永遠溫潤如玉的臉龐上,深黑的眸子如寶石一般閃亮,越發將襯托出十二玉樹臨風一般的氣質。十二並沒有看見我,只是緩步往寢宮走去。
我愣愣地站在樹下,看着十二的身影從我眼前而過,一剎那間,就要脫口而出迎上前去叫住十二,但轉念卻想,叫住十二又如何呢?
我應該任由自己在這漩渦中繼續沉淪下去嗎,且不說我根本看不到自己與十二究竟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就算他日與十二有了結果,無非也就是個福晉或是側福晉罷了。十二對我之心就算能細水長流,可是三妻四妾是他不可避免也不能避免的。難道因爲這樣,我就應該放棄所有的底線與快樂嗎。我真的能做到爲了一個十二,心安理得、處之泰然的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吧。畢竟我不是從三從四德里走出來的正牌萬琉哈•紫菁,我只是一個時空的穿越的失誤,我骨子裡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一事實的。
我不是那清純可人的灰姑娘,也不會有情有獨衷的白馬王子!
輾轉徘徊、猶豫思轉中,十二已經走遠,我卻仍舊愣愣地站在原地,等我從紛亂繁雜的思緒中抽回心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雙手緊握,手心裡隱隱滲出了汗珠,忽的鬆了口氣似的鬆開手,才突然覺得兩手有些無力。一面朝長春宮的方向緩步走着,一面將雙手往衣襟上蹭了又蹭。
等回到長春宮,一進屋,只見炕上已經擺好了杯盤果菜,還有一罈杏花酒,原來是玲瓏張羅着和去年一樣,叫來珊瑚、琥珀她們來一起吃喝玩樂一回,算是給我慶生,只是今年並沒有叫上珊瑚、琥珀她們要好銀桂、浣香她們。於是我和玲瓏、珊瑚、琥珀她們叫來長春宮裡的幾個小丫頭,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玩鬧戲耍起來。等酒罈見了底,珊瑚、琥珀便拉着兩個小丫在一處抹骨牌賭錢玩。玲瓏見我始終有些懨懨的,全沒了往日裡的勁兒,便拉着我靠在一處說話。我因喝了些酒,頭也有些暈暈的,便將頭靠在玲瓏的肩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玲瓏起話來。
-----------------------------------------
終於開始下手了,對於七閃八閃等同志提出的進展太慢的問題,偶只能說。。。偶就是喜歡慢慢折磨女豬和一干阿哥們,嘿嘿,表打偶。。。。這樣才覺得過癮嘛。。。。
另外,蕭某某同志看到居然有那麼多同志支持她的惡行,還當了盤偶像,於是經常晃到我面前,拿只鉛筆作威逼狀,對着我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