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聲音就是從這裡穿出來的。”
白蛇鬼指着破敗小樓一角說道。
“那你們就沒看到點什麼?”
霍中樑以夜長夢多爲由,大半夜就拖着人都來到那小樓,因爲事關陰陽界,便叫趙柱子瞪人遠離,自己帶着幾個人進去。
他和葉限相識這麼多久,早都見怪不怪了,葉限還問他怎麼會相信這世間真有鬼怪,他還搖頭晃腦地說:“我中華物華天寶,有幾個鬼怪算得了什麼?”一副毫不在意的勁,葉限便也知道了,這人的心思有時候粗的跟鐵柵欄似的,什麼事也不必總防備着他,他根本就想不到那麼多。
“我是蛇啊……”白蛇鬼苦笑道。
青蛙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它和瞎子差不多。”
蛇的視力很差,只能看到近距離的移動物體,這房子有人行事如何它是看不到的,否則也不會撞見廣東人聶貝兒,鬧出這一場風波。
霍中樑道:“今夜鬧這一場已經打草驚蛇……”
這句話說完,白蛇鬼一個勁點頭:“可不是嗎,可不是嗎。”
“現在就掘地三尺看看這下面到底有什麼機關。”
說着霍中樑便轉身要吩咐陳柱子帶人來挖這片地,葉限打着哈欠說:“那好了,折騰到二半夜,你繼續折騰我回去睡覺。”
霍中樑奇道:“你不關心這下面到底有什麼?”
“有什麼?反正沒金子銀子鑽石,我有什麼關心的,我說蛇精,你是和我回去還是在這?”
白蛇鬼怕霍中樑怕得厲害,急忙答道:“我跟着姑娘。”
葉限帶着白蛇鬼就走,召南表示想留下來看結果。
“還是召南兄有家國情懷。”霍中樑拍着他的肩膀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咱們誰和誰啊,別這麼虛僞,我留在這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莫要忘了,那蛇精可是因爲你才和我們未寒時簽訂了契約,我是契約的一方,當然得監督你。”
召南笑的陰森森的。
霍中樑點點頭:“你果然是個……狡猾的。”
此刻,他心裡對葉限的愛重也跟深了一層,葉限壓根不問自己要做什麼,和那鬼簽約就簽約了,一切都當沒事人似的,哪像這召南處處防備,於是他又加上一句:“怪不得她做老闆,你是夥計。”
有士兵拎着工兵鏟過來挖地,召南本不想理霍中樑,可見對方眼光嘲諷,忍不住低聲回嘴道:“你知道什麼?”
“那你能有什麼苦衷呢?”霍中樑和召南是相看兩生厭,他總覺得以召南神秘莫測的能力留在葉限身邊是沒安好心。召南則認定和這些當兵的走太近沒好事,他活了很多年,經歷的事情多,看慣了兵匪兵亂,對這些只要有糧餉就不管不顧的丘八沒好感。
“她曾經救了我。”
召南迴憶起往事:“當年若不是她,我早都死了,我甘願做夥計。”
“原來是報恩。”霍中樑沉吟着,就聽陳柱子喊道:“長官,這真有古怪。”
說着用手中的工兵鏟敲打一下原來挖到一塊鋼板。
“看來這下面應該有個密室,繼續挖。”
霍中樑的眼中閃動着興奮的光,召南見他滿臉都是躍躍欲試,嘆口氣說:“其實,你們倆並不合適。”
霍中樑正專心看着士兵們沿着那鋼板繼續挖,忽然聽召南說這麼一句,冷笑道:“在你眼中,只有你自己合適吧?”
“你求的是大展宏圖爲國爲民,她求得是現世安穩享受生活,其實像我們這樣的,早看慣世事變幻,什麼偉大的理想早都煙消雲散。只想快活度日罷了。”
霍中樑聽他這番話像是從一個久經滄桑的老人口中說出,心裡有點生疑,嘴巴卻還硬:“她和我在一起當然快活,哼哼,你小子,懂得什麼啊。”
說着還上下打量召南,故意嘲諷:“你平日也挺能招蜂引蝶的,哪知道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專一,嘿嘿。”
他嘴裡不讓分,卻手疾眼快,說話間拔出槍,咔嚓一聲指着門口:“什麼人,滾出來。”
原來有人藏在門口偷窺,陳柱子舉着手電一晃,倆女孩子舉着手尷尬地笑笑:“別開槍,自己人。”
“哪個和你們自己人。”陳柱子嘟囔着,倆女孩你看我我推你,一起走了過來。
“不是叫你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嗎,怎麼沒記性,還有你,想不想試試我一個電話打你媽那裡,將你做的事原原本本講一遍。”
“淨嚇唬我,這裡哪有電話。”付瑩瑩看看周圍,撇撇嘴,她纔不怕呢。
“柱子,要總機。”
霍中樑一揮手,陳柱子已經從地上拎起個綠色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部軍用電話。
付瑩瑩這才害怕了:“咱們都說好了,你說幫我保密的,長官,啊,霍叔叔,你可不能欺負我小孩騙人。”
“小孩,誰家小孩大半夜跑鬼樓探險?”
召南聽霍中樑這麼說,便看了付瑩瑩幾眼,心想葉限本來對騙這小丫頭還有點內疚,沒想到她現在全然沒有心理陰影,看來葉限難得的內疚感可以放下了。
“挖開了。”有士兵嚷道。
聶貝兒湊上前去:“挖到什麼了?”
士兵們興奮地去擡那鋼板,召南迴頭看到,大喝一聲:“都放下別動。”
可是他喊的已經晚了,鋼板被擡起一道縫,一道白光從那縫隙中飛出,聶貝兒正好擠在前面努力張望,那白光嗖的一下直奔她去。事發突發,所有人都驚呆了。
霍中樑反應過來,喊道:“蹲下,蹲下。”
這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聶貝兒如何反應過來。
誰都沒看到召南是怎麼做的,眨眼間就忽然出現在聶貝兒身前,伸手一把抓住那白光,一股皮肉焦灼的氣味四散開來,霍中樑驚呼:“ Laser ?”
這光力量這麼大,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鐳射光。
召南雙手握在一起,用力按壓幾下,等張開手掌,手心完好無損。
聶貝兒吃驚地摸着他的手心:“天啊,剛纔不是都糊了嗎?怎麼什麼事都沒有?”
她看着召南,眼睛亮晶晶的,滿臉都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