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見形勢不對,連忙出聲,“吃頓飯而已,學長工作那麼忙,我哪好意思打擾他。”
“不管怎麼說,”常伯伯仍是不肯放過她,“你趁小津不在和別的男人單獨約會就是不對!我要你馬上給小津打電話道歉!”
中年人態度蠻橫語氣惡劣,夏弦不禁也火了----嘿!看你是個長輩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你還來勁了嘿!
“常伯伯,您是長輩,我們作爲後輩本來不應該和您起爭執,但是有件事我必須要提醒您一下。”沈燦墨一把拉住身體前傾,正待往衝過去的某女人,用力把她按回自己身邊,“據我所知,夏弦和安律師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她和誰吃飯是她的自由,並沒有爭取任何人同意的義務。還有,”男子聲音頓了頓,“就算是男女朋友,和誰吃飯仍然是個人的自由,另一方都無權干涉,遑論旁人。”
夏弦讚賞地看了沈燦墨一眼:娃不錯,知道姐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常伯伯心裡有氣卻不好再發作:且不說這男人說得條條在理,單是小津和這臭丫頭是不是戀愛關係這一點他就被弄暈了......不過他相信小津那孩子心裡有數,既然他都已經帶這丫頭見過自己了,怎麼可能不在戀愛呢?再說了,就憑小津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定!
“怎麼,吳小姐想否認和我們小津的關係?看來吳小姐是把我們上次愉快的見面給忘了嘛!”常伯伯冷笑,“爲了讓你早點兒進安家的大門,小津可是求了我好幾遍,讓我在他父親面前替你說好話。怎麼,吳小姐這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準備把我們小津甩了?”
夏弦那邊氣得頭頂冒煙,常伯伯這邊還在繼續,“還是吳小姐原本就是同時和兩個男人約會?吳小姐這算盤打得真是好啊,光明正大地腳踩兩隻船。呵呵,我們小津可不是你這個感情騙子對手啊!”
沈燦墨連忙給身邊的女人順氣,“他是長輩,夏弦,記住他是長輩!就算他誹謗你,說得再難聽,咱們也不能來硬的啊!”
夏弦突然擡起頭,“你相信我沒和安津交往?相信我不是在騙他”......或者說,是在騙你?
沈燦墨消化了一下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而後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頂,“傻瓜。你記着,無論此刻還是以後,我會一直一直,無條件相信你。”
他不相信夏弦不會一邊和安津交往一邊和自己來往,他知道她不是那種人。
夏弦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咧嘴笑笑。
她向來最討厭兩件事:一是打針,二是被冤枉。換做平日裡誰敢這麼說她,那肯定會被揍得連他家狗都不認識。然而此時此刻,有這個人陪在身邊,她竟然覺得似乎有一隻輕柔的手正順着自己腦中的神經來回撫摸,把有炸毛趨勢的末梢漸漸撫平,原本滔天的怒火就奇蹟般的消失了。
夏弦看着沈燦墨,笑着深吸了口氣,然後轉過頭,緩緩開口,“常伯伯,真是要感謝您呢!我今天算是領教到了什麼叫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沈大公子聞言,撲哧一樂----他就知道,這女人就算手上不動,嘴裡也不會讓得罪了自己的人好受。
“腳踩兩隻船,呵呵,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您別說,我還真會!”夏弦緩步走向常伯伯,“我爲什麼會的原因麼,我想安津沒跟您說吧。我呢,從八歲起就進了武館習武,身體的柔韌度還是不錯的,別說兩條船了,就算是十條,您給我弄來,我照樣一起踩!”
常伯伯被她噎得一愣一愣:這說的什麼混賬話!
夏弦繼續圍着中年人繞圈圈,“至於剛纔他和您說的,您還真得往心裡去!我和安津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別說您管不着我和誰吃飯了,就算是他來,照樣管不着!我說這話您可別生氣,畢竟事實擺在眼前。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事實勝於熊便!”夏弦笑笑,“您說說,這熊呆着沒事兒,老拿自己的便便和別人比劃什麼?”
常伯伯狠狠瞪了她一眼,甩袖而去----他要是再在這裡呆一秒鐘,指不定就會被她氣死。
......
夏弦看着中年人離開的背影有些出神,“沈燦墨,你說我剛纔是不是太惡毒了啊?真是的,好多年沒和別人這麼酣暢淋漓地對罵過了,我心裡都沒個度了。”
沈燦墨聽着她語氣裡的懊惱,走上前,從後面;攬住她的肩,“度呢,是有些過了,他畢竟是長輩嘛。不過他先頭把你罵得那麼慘,也該告訴他你不是好欺負的。別想了,咱們也走吧。”
夏弦扭頭朝他一樂,“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嘿嘿。”
女子任由他擁着,邊走邊說,“你見識到了吧,以後別惹我啊!我跟你說,我這個人一點兒都不惡毒,因爲我惡毒起來,根本就不是什麼人不人的問題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