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裡原本就會滑雪的人本來也沒幾個,這東西又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學會的,再加上秦吳幾人上午已經做出了“表率”,衆人在老張的提議下,索性將下午的滑雪大會變成了雪團大戰。
夏弦坐在纜車裡搓着手,笑呵呵地看着地上手指頭大小的人丟完手裡的雪球就跑,“還是你有遠見啊!在地上打雪仗哪有在天上觀戰來得舒服!”
沈大公子拉過夏弦的兩隻爪,握到一起,朝她手上和着氣,“那是,不看看我是誰,腦袋聰明着呢!”
夏弦臉上一熱,就要把手拽回來。
“別動!剛纔手套都掉了還抓雪球,真沒見過你這麼淘氣的!”
男子語氣惡劣,動作卻十分輕柔,一雙大掌輕輕搓着夏弦的手,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不敢太用力。
夏弦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心頭莫名其妙地發緊,又開始抨抨抨地擂個不停。
她是怎麼了?爲什麼最近這幾天,一和這傢伙走近心臟就跟要跳出來似的狂躁捏?
沈燦墨專注地看着女子的手,全然不覺她的異常,“下回再這麼瘋我可不帶你出來玩兒了,知道了沒?”
沒人應聲。
“夏弦?怎麼了?”沈燦墨擡起眉,看到這女人正在盯着自己發呆,心中奇道:這丫頭什麼時候看自己的眼神這麼溫柔過了?
莫不是他的春天要來咧?哇哈哈哈~~
“你......”
“你才淘氣呢!我又不是七八歲的小破孩兒,這形容詞怎麼也得換成‘童心未泯’吧?”夏弦被他一喚,回過神兒來,眼珠轉了轉,語氣頗爲不滿。
沈燦墨苦笑:這女人,從來都是這麼不解風情......
傍晚,一行人回了賓館。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
秦筱玫擦着晚霜,鄙視地瞪着桌上高歌的手機:這妞兒什麼時候能換個品味,讓她以十斤肉爲代價她都願意!
“喂?”夏弦打了個激靈,連看都沒看就接起電話,一路溜到陽臺上,“哪位?”
電話那頭,安津站在閃爍的霓虹下,望着某棟大廈無聲笑了笑。
......
“我下去一下,馬上回來!”夏弦放下電話,套上外套拉開門跑了出去。
“哎?這麼晚幹嘛去啊,外面還下着雪呢!喂!帶手機啊!”秦筱玫坐在牀上大喊。
金可走過去關上門,看了一眼走廊裡風風火火的某人,小聲感慨了句,“堪比劉翔啊!”
夏弦邊跑邊拉上羽絨服的拉鎖,胳膊肘夾着帽子圍巾,在電梯裡一一解決。安津在電話裡說三分鐘內下樓有驚喜,哇哇哇,該不會是把熊抱抱給她郵來了吧?
學長也太好了昂!竟然知道把熊抱抱寄來,哈哈,待會兒得回電話好好謝謝他!
夏弦在大廳裡轉了好幾圈兒也沒看到哪個人像是送快遞的,疑惑之際,手機再次響起,是安津發來的信息:出門,馬路對面。
夏弦忙推開門跑出去。
冷風夾着雪花撲面而來,吹得她瑟瑟地打了個哆嗦。
嗷,送快遞的幹嘛非要晚上送?!
夏弦過了馬路,便看到路燈下的人。
安津穿着一件灰色修身大衣,一動不動地站在燈柱旁,含笑看着從馬路對面跑過來的夏弦。
路燈將男子本就修長的身形拉得更長,雪花在他身上落了薄薄一層,趁着昏黃氤氳的光線,讓人彷佛霧裡看花般看不真切。馬路上就只有這一人一影,顯得分外靜謐。
“學長?怎麼是你?”夏弦看清了來人,十分驚訝。
安津抖了抖肩上的雪,又走近一些,替她拂去頭上的銀白,“想你了,就過來了。”
夏弦心中愧疚:昂,她這兩天玩兒的太開心了,都沒想他...
“你不是說最近很忙嗎?案子打完啦?”夏弦記得安津前幾天說過,他們律所接了一個超大的案子,這一陣子要有得忙了。
安津跺了跺腳,“這裡冷,咱們去旁邊那家咖啡廳吧。”
......
夏弦捧着熱牛奶的玻璃杯,看着窗外飄落的雪花和突然多起來的行人,心中不勝唏噓。
日子就這樣慢悠悠地過吧~白天激情活力,夜晚安詳靜謐,她真是愛死了這種宜動宜靜的生活,一切都隨心而定。
女子突然咧了咧嘴:返途中她趁沈燦墨那傢伙睡覺時在他臉上作畫一副,也不知道他看到後是什麼反應。
哎呀,應該給玫瑰姐發信息讓她偷偷溜過去看看,給拍下來的!
“我明天一早要去臺灣,大概要待一個月吧,”安津突然開口,“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案子有了新證據,不過需要我們派人過去看一下,順便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