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學生來講,期末考試可以說是通往天堂的地獄。要想抵達回家的天堂,那隻能走過通宵一週左右的地獄時間。沒辦法,大多數的大學生每天的生活絕不是單純的學習,他們總是穿插着其他各種各樣的事情,這就導致每次期末的時候,大家都像不用睡覺的機器人一樣。
“啊啊,不行了。我們休息下吧。”我抱頭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哀嚎着。
似乎看出我有多糾結,曉瑋也放下手中的書本,率先站了起來,向着飯堂走去。
“哈哈,還是你最好,知道我餓了。”
已經是下午4點多的時間了,這個時間在廣州來講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呢。尤其對於我們這種奮鬥中的學生來說,飯堂是多麼的具有誘惑力。
“對了,你暑假有什麼計劃沒?”
“我能有什麼計劃呀,在家待着唄。”曉瑋無所謂的說着。
“哎,我在糾結個事兒,給點意見?”
“沒問題,說說看。”
“呃,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
“說吧,我給你參考下。”
“恩,好吧。”好像她的聲音具有魔力一樣“我想讓他去車站接我。”
“我知道很突然,也不知道他的反應是什麼樣。但我就是有這個想法了,而且不管怎麼想消除,這個想法一出來就再也無法讓我忘掉了。”
“你看起來很沮喪。”
“這你都看出來了呀。”我笑的很無奈,“確實有點沮喪。你知道,我們的關係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知道應該稱之爲什麼。或許更簡單的說,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情,卻不知道他的。這讓我有點….”
“害怕?”
“恩”
“去試試吧。”她輕輕的說着,“試試的話,至少有50%的成功率不是嗎?”
他最後的那句話就這麼成了我的動力。
到今天我已經記不清當時的具體情況了,只是那份緊張在我的感官世界裡依然清晰,彷彿昨天才剛剛發生一樣。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聽了我的要求後他竟然爽快的答應了,帶給我的除了開心和激動以外,竟然還有愕然。一直以來,我不曾清楚在他的心裡,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朋友?但很多行爲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範圍。情人?我們沒有明確過這層關係,似乎也算不上。不管怎麼樣,單就他答應去接我這件事情來說,足夠讓我一直開心到踏上暑假回家的列車。
24小時的硬座,讓我疲憊不堪。腿因爲長時間坐着而有些水腫,眼裡的血絲是那麼的明顯,由於火車上洗臉很不方便,我也只能用礦泉水輕輕的擦了下疲憊的臉,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清爽一些。列車慢慢的駛入了北京西站,雖然說好讓他在出站口等我,但不可否認的,我開始緊張起來了。迫不及待的拿着我的小箱子往出站口方向走去,不時的從通道邊上的玻璃倒影中確認着自己的樣子,希望不那麼的糟糕。
“嘿,站住。這兒呢。”
啊,是他。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人羣中,他一身運動裝的站在那裡,衝我揮手微笑着。
“啊,不是說好在門口等嗎,怎麼跑這來了。要是錯過了怎麼辦。”
雖然口中輕輕的抱怨,可我知道我的笑是那麼的開心,看到他真好。
“放心吧,我肯定能找到你。”他伸手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看着我略微疲憊的臉龐。
“很累吧,眼睛裡都是血絲。”
“還好,回家的激動足夠抵禦疲憊了。”
“是嗎?”
“恩,必須的。我們回家吧。”
“走吧。”
真好,雖然又是半年,我們幸好都沒有變。
“考的怎麼樣?有把握嗎?”
“放心,沒問題。”
“呦,不錯呀。”我看着他笑道“等你拿到通知書,我請你吃飯,當給你慶祝了。”
“行,你說的啊。”
“恩,我說的。”
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中,我們踏上了回家的長途汽車。屁股剛沾到椅子,抵不住的疲憊就開始涌上的眼睛。
“沒關係,靠我肩膀睡吧。到家叫你。”
他的聲音似乎少於的這麼溫柔,有些驚訝的擡眼看着他,那是擔心吧。
“恩,謝謝。”
算起來,我們也認識幾年了,在我的記憶中,他更多的是陽光和開朗,很少有這種的溫柔。是不是我可以把這當成是他也有一點點在意我呢?不知道呀。他的肩膀很寬大,因爲長期打籃球的緣故,他的身材應該是屬於肌肉型的呢,很有安全感的那種。
靠在他的肩膀上,耳邊聽着他緩慢的呼吸聲,我不知不覺中睡着了。雖然顛簸在公車上,卻少有的睡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