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走着,突然颳起了一陣陰風,原本皎潔的月亮也是突然跑進了雲層裡。整片天地看起來有些黑漆漆的。
張惠拿出了一隻手電打開,手電光像是一把利劍一般刺穿了黑暗。
我趕忙把她手中的手電筒搶過來關掉,張惠不理解我的這番行爲,道:“你幹嘛?這麼黑你準備摸瞎走啊。”
我點點頭,說:“是啊,我就是準備摸瞎走。咱們今晚只是爲了摸摸那古井裡的底細的,不能暴露目標。可是你拿出這麼刺眼的手電照來照去,這不擺明了跟那東西說咱們躲在哪了嗎。”
張惠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雖說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可是也不是一點光都沒有。而且像王東和張惠倆人,是在村子裡土生土長的,對這裡的環境可謂是無比熟悉。哪裡種着一棵樹,樹高几尺,都記得清清楚楚。
王東和張惠在前面帶路,我和錢好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風吹的更急了,冷風像是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疼的要命。我有心要半路回去,可是這種時候突然提議要回去,估計我會直接被張惠給羞辱死吧。更何況我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爲了解決這次事情。而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在我對那古井下手的時候,首先要確定是什麼東西在那裡作祟。所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一趟我都必須要去的了。
“儘快到了,前面就是了。”
王東在前面突然警告我們。
我們全都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爲了方便大家與互相扶持,我跟錢好倆人是相互牽着的。我抓着他的肩膀,他抓着我的肩膀。這樣的話,第一不會讓其中一個人突然走丟。第二,這裡黑燈瞎火的,要是哪個人突然踩到了什麼而滑到了,還可以靠另外一個人穩住身子。
在這種情況下,雖說我跟錢好相互都看對方不順眼,不過還是照做了。
在聽到王東說快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錢好掐着我的胳膊的手變重了,把我掐的生疼。
爲了不讓他丟面子,我小聲說:“別害怕,放鬆。你快掐死我了。”
誰知錢好納悶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大着嗓門喊了起來:“你說什麼啊?我哪裡掐着你的肩膀了,你個子比我矮了一大截,我還在掐着你的肩膀,累不累啊。”爲了證明他是清白的,他還向我晃了晃他的兩隻手。
我的心在這一刻如墜冰窖,哇涼哇涼的。肩膀上的觸感還在,那隻手掐的越大的用力了。
我跟錢好像是心有靈犀似的眼睛瞥了瞥,果然看到了一隻手摁在我的肩膀上,那隻手很黑,甚至比這夜色還要黑。
“啊!!有鬼啊!”錢好嗷了一嗓子,拔腿竄出去了好幾米。
我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深吸一口氣,接着猛地轉身,一腳踹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響,一團黑乎乎的有着人形的東西被我一腳踹飛了出去,它淹沒進了夜色裡,消失不見。
“林哥,你怎麼了?”王東與張惠二人像我跑了過來。
我喘了一口氣,擺擺手,剛想說話。卻看到錢好像是屁股着火了似的在原地跳來跳去,嘴巴里嗚哇亂叫:“哇!不得了了!這裡真的有鬼啊!趕快跑啊!慧慧,我們趕快回家吧!”
我很不屑的衝他翻了個大白眼,心想這不是廢話嗎,我們這次本來就是來找鬼的,突然間碰到一兩隻孤魂野鬼也不稀奇。這錢好長的倒是虎背熊腰,沒想到現在也是嚇的險些都要大小便失禁了。不過我也不會過分的小瞧他,因爲在第一次見到這種恐怖東西的時候,我是真的嚇尿了。
張惠沒理會錢好,反倒是看向了我,似是在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沉聲道:“只是一隻孤魂野鬼,算不上是什麼太厲害的傢伙。大家要記住,我們手掌上塗抹的王東的鮮血是很有用的,剛剛我要是一掌拍在了那隻小鬼身上,估計它現在已經是魂飛魄散了。”
“那你幹嘛不直接叫它魂飛魄散?”張惠納悶的問。
我忍不住在她腦袋上來了個暴戾,說:“你這丫頭怎麼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那隻小鬼或許只是跟我玩完,並沒有要害我的打算,我要是直接就把它打的魂飛魄散了,那我跟殺人魔又有什麼分別。”
“難不成鬼也有好壞嗎?”張惠辯解。
“那當然了。鬼與人終究也不過是存在形式上的不同而已。”我想起了二狗哥的老婆,她不就是一隻好鬼嗎。
時候差不多了,我們決定繼續出發,錢好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什麼都不走了。
張惠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罵道:“之前你不是說天不怕地不怕嗎?現在怎麼怕的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了啊?”
錢好嘴脣發紫,哆哆嗦嗦的說:“那……那不一樣,那是鬼啊。”
“切,它是鬼,你也是鬼。你怕什麼怕?”
我跟王東沒搞清張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聽到張惠悠哉悠哉的把後半句補了出來:“它是孤魂野鬼,你是膽小鬼。難道鬼還怕鬼嗎?”
我跟王東這才反應過來,要不是場合不合適,我們早就抱在一起哈哈大笑了。
無奈錢好這次是鐵了心的是一步都不肯往前走了,張惠也沒轍了,轉身繼續往前走,“我們別理他,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呆着吧,估計剛剛那個小鬼還沒走遠,又折回來了也說不定。”
我跟王東偷笑,暗道張惠這一招也真聰明,紛紛跟了上去。
“哎,別啊,把我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啊?”錢好馬上一咕嚕爬了起來,追上了我們。
越往前走,我就越感覺到壓抑,就好像心裡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都喘不過氣來。
周圍也變得越來越冷,似乎只要往前走一步,氣溫就會下降好幾度似的,這是陰氣過於濃重的表現。
我們躲在一堆半人高的草叢後面,王東扒開草叢,伸出手指向前指了
指說:“喏,那口古井就在那了。”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在前面大約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口古井。
不過另外奇怪的是,周圍都是黑洞洞的,卻唯獨有一束月光照在了那古井上。這肯定不是巧合,雖說我不知道這具體是怎樣一回事,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也因爲那束月光的緣故,使得我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那古井的樣子。
那古井看起來已經是有了些年頭了,古井的外層表面長滿了青苔,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的綠光。
單是一眼看上去,這古井就給我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衆所周知,水井都是通往地下的,而地下本就陰氣密集,所以這水井算是比較容易發生靈異事件的場所之一了。且或許是爲了不讓什麼髒東西掉進井水裡而影響到水質,在古井上還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這古井終日不見陽光,所聚集的陰氣更重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了,水井殺人的場景將親自在我的眼前上演。
突然,我注意到有人從遠處走了過來,她走路的方式很怪異,像是瘸了一條腿一般,走路時有時向右側極度傾斜,有時向左側極度傾斜,但就是不會倒下,就像是一個不倒翁一樣。
慢慢的,她走近了,我也能看清楚了她的樣子。無一例外,還是一位女性,她看起來五十多歲,眼神呆滯,嘴巴張合嗚嗚哇哇的低嗚着,嘴角邊流着涎水,眼神呆滯無神,看樣子已經被鬼迷失了心竅。
“媽!?”
在我一旁原本趴的好好的張惠突然怪叫一聲,我一愣,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心想不會這麼巧吧。古井每晚都會殺掉一個女性,難不成這是就是張惠的媽媽不成?
正想着,我就看到張惠心急火燎的要跑出去,我給王東使了個眼色,見她硬生生的摁在草地上,而我則是用手緊緊的捂住她的嘴。
張惠憤怒的看着我,嘴裡嗚嗚的叫着,那意思是叫我趕快放開她。
我對她比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冷靜點,我知道你現在很着急,不過現在就這麼貿然衝出去太魯莽了,咱們先觀察觀察如何?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媽出現什麼意外的。同意嗎?如果同意的話就眨眨眼睛,另外把你咬着我手心的牙齒鬆開。”
因爲我捂住了她的嘴,她情急之下咬住了我手心上的一點肉,而且還是下了死口,把我疼的要命,眼淚都差點飆了出來。
我觀察着張惠的表情,看她真的眨眼睛了,我這才慢慢的將手鬆開。我的動作很慢,爲了防止她要是騙我的話我還能迅速的制服她。
幸好她從事至終都沒有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只是很擔憂的望向了水井那裡。
這是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怪響,那聲音就像有什麼東西從水面上冒出來一樣。
而這裡唯一有水的地方,無疑就是那口古井了,我的心提了上來,是水井裡的那東西要出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