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拋棄的憤怒和不甘讓我發瘋似得使出最後的力氣向醜八怪吐口水,醜八怪停止了略帶諷刺的笑聲,就在我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下來的時候,他突然張口衝我近在咫尺的吼了一聲。我操你媽的!我已經感覺到有液體順着我的耳朵留下來了。
呵~不錯,耳膜破了,我竟有一絲慶幸,至少不用聽他的鬼吼。我愣愣的盯着他那醜陋又噁心的臉。源源不斷的黃油似乎在叫囂着趕快把我撕裂。
顯然這個醜八怪沒有耐心了,用右邊的魚鰭似得東西猛地戳向我的心臟。這一刻我竟覺的解脫了,總比擔驚受怕強。
奇怪的是,當他那噁心手臂穿過我的心臟時,我竟然感覺不到本應如期而至的疼痛,但我已經無法呼吸了,我來不及罵這個醜八怪變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我發現我躺在之前我在王東家的屋子裡,太不可思議了。我掙扎着打算坐起來了解情況,這不會是個夢吧!不可能啊,那醜八怪囂張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啊。可能是我起的太猛,竟硬生生的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因爲我看到一抹殘陽有氣無力地照進了原本並不明朗的屋子裡,我動了動身子,上半身撕拽着疼,我又趕忙向心口看去,那裡不知道已經被誰用布條包好了,有規律在衣服裡面纏繞着。十有八九是王東。可我記得我明明已經死了啊!那種情況下不可能生還,難道是王東救了我?畢竟他有純陽之體。
我再次看向布條,奇怪的是布條上面一絲血跡都沒有,如果我能活過來,應該有大量的血會浸溼胸口,那是大動脈血管的聚集地啊。這裡的條件又不可能有止血的藥物。我猶豫着要不要把布條拿下去看個究竟,但上半身疼得厲害,我想還是先躺下去吧。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王東、張惠、錢好走進來了。
他們好像很怕我似得,站在門口,不敢往裡進,擋住了唯一的光源。本就不明亮的小屋陷入了死氣沉沉的昏暗。我率先開口了“你們怎麼了?我是怎麼上來的?那個怪......”還沒等我問完,他們三個見了鬼似得尖叫着跑出去了。媽的智障吧。我微怒,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有點莫名其妙,媽的,難道睡一覺變怪物了不成。不一會兒,只見他們三個顫顫巍巍的又進來了,這次我也不說話了,萬一他們再跑了我向誰解決疑惑去。
“林哥,你生前是個好人,我敬佩你!但求你看在我們同經歷生死的份上,就安心的走吧,我到時候一定給你燒很多錢。我也盡力了。”王東哆哆嗦嗦的說到。媽的,還有良心麼,我成現在這樣是因爲誰,這麼咒着讓老子去見閻王麼。
我也顧不上渾身的疼痛,飛快的翻身下牀,一把拽住了王東的胳膊,朝他的臉上輕輕吹氣起道“要不下來陪我吧”沒錯,
我就是有意的,這王八犢子,我好心來他們村幫他忙,到頭來竟然咒我趕緊投胎。
突然我聞到一股騷臭味,艹!這小子竟然大小便失禁了,真特麼不經嚇,可想想我當初也差不了多少。王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渾身一顫一顫的。那兩個人早不知道跑哪了,我朝王東胸前不客氣的拍了一掌,“別特麼狼嚎了,多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話。”
看到我生龍活虎的樣子,他這才慢慢止住了哭聲。怔怔的盯着我,好大一會兒,才由驚恐轉爲激動地大喊大叫“天啊!林哥你沒有死!太好了!沒有死。”媽的,我死了你才高興是不,待他冷靜下來,我讓他把我扶到牀上,剛纔已經用盡所有力氣了。就連被他扶着,我還是走的一扭一扭的,不用看,肯定相當滑稽,跟無脊椎動物似得。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我討厭這種環境,人對黑暗本來就存在天生的恐懼,更別說我遇到的驚悚事兒幾乎都是在夜晚。王東很有眼色的說他去拿兩支蠟燭,我趁此時間段閉上眼短暫的休息一會兒,一會兒還要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記得明明我已經聾了,爲何還能聽到聲音。
不一會兒王東拿着兩根蠟燭進來了,寂靜黑暗的屋子立馬被燭光填滿了,隨王東進來的還有張惠和錢好,錢好死死地把張慧護在身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好像我下一秒就會撲過去吃了張惠似的,我衝他翻了個白眼。
待王東把蠟燭固定好,他們這才緩緩地走到我面前,似乎在確定我到底是死是活,“別看了,好着呢。”我略帶諷刺的對他們說道。話音剛落,張惠一把將錢好推開,真特麼生猛,錢好可是膘肥體壯的大漢啊!
“林辰你真的還在啊!太好了,不然我會愧疚死的!”媽的,我聽不下去了,怎麼張嘴閉嘴都是這句話,都巴不得我趕緊死是吧。我心中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說道“不在跟你說話的是鬼啊!”說完這句我就後悔了,現在我們對這個詞都太敏感了,果不其然,說完後,屋子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就剩下兩團火苗在空中搖曳。
“好了,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我率先打破了死寂,儘量讓聲音顯得有活力。
王東沉默了一會兒,“林哥,這件事可能對你打擊挺大的。”接着就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闡述了一遍。
原來我根本就是個死人了,那天晚上我讓王東先走,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趕緊跑,井底太恐怖了,於是他就沒命的向上爬,爬到一半,聽見我的求救,本來就害怕的他,認爲我都無力招架他也不會有任何辦法的,猶豫了一下繼續向上爬了。
聽到這裡我本來想起來掐死他的,媽的,真不夠意思,我明明告訴他他的血管用的!即使不能殺死怪物,至少也能逼退他,爭取逃跑的時間,誰知他竟跟我說當時太害怕了,就聽到下
面有人呼救,壓根沒聽清楚他的血管用這句話。
把我氣得牙癢癢,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繼續耐着性子繼續往下聽。
後來他爬到了井口,沒命似得往前跑,終於跑到了村子裡,也不知是不是對不起我遭報應了,剛到村口就看見張惠媽坐在村口癡癡的笑着,看見王東也沒有反應。
王東可嚇壞了,張惠她媽想要咬斷張惠脖子這件事他還歷歷在目呢。於是繞過張惠媽沒命的往村裡跑。
但通往村子就這一條路,繞過去無非就是儘可能的離張惠媽遠點,但他經過張惠媽時,並沒有預想中的張惠媽張着血盆大口,撲上來。
而是聽見張惠媽嘴裡碎碎叨叨的說着,“快了,就快出現了,倦兮倦兮,鬼骨面君; 來路已渺,回首成空。 斷舟浮海,相望孤城。 猶記昔年恩重,恨水長東。”
這晦澀難懂的語句聽着明顯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雖說王東他們村子非常落後,但看出來他們的語言還是很白話文的。這明顯是文言文啊。接着說王東。
他聽到張惠媽說着沒法理解句子雙腿抖得更厲害了,他猜想不會還是鬼上身吧。正想着腳下一軟,頓時朝前翻滾過去了。這時,村裡響起了一聲雞叫,天就快亮了。 張惠媽聽到雞叫聲,頭一沉,筆直的栽過去了。王東聽見聲響,爬起來後,小心的看了看身後,發現張惠媽不知何時暈過去了。他撞着膽子把張惠媽揹回村子了。
醒來的張惠如同失了魂一般喃喃的叫着他的母親,錢好也陪坐着。這時王東將張惠他娘背進來,張惠臉上纔有了一絲波瀾。
天完全明亮起來了,不同於前幾天的死氣沉沉,是個大晴天,陽氣很足。似乎村子一下子明亮起來了。
這時王東也拉着死活不肯去的錢好和驚魂未定的張惠跑向村口,隨着一堆人前往井口了,越到井口,天氣越陰沉,陰風還在肆意的怒吼着,與剛纔的好天氣簡直相差甚遠。一些膽小的人已經忍不住跑了。剩下四五個膽子稍微大點的還有王東三人。
慢慢走進了,王東一眼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我,他趕忙上前想要叫醒我,可等真正看清楚時,他嚇的一下坐到地上了,睜着不可思議的眼睛看着我忘記了尖叫。後趕上來的人也嚇到了,因爲我胸前有個貫穿到後背的血洞,裡面空空的,可以透過我的身體看到地面。
聽到這我不自覺地摸了一下我的心臟部分,渾身冰涼,真特麼詭異。
我記得陸鐵之前已經取走了我的心臟,趙柔說我的心臟在閻王那,但閻王不收我。估計怕我太帥,去了會引起地府的轟動。畢竟地府應該都是些怪模怪樣的鬼。我自戀的想着。
再見趙大小姐,一定要問清楚我到底屬於什麼性質,已經死了?可我去檢查身體還有心臟啊,況且我還有脈搏,還有體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