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你怎麼就站在那裡發呆？長老找的誰帶你？”
卞若萱有些不好意思，“長老找的諾薈姐帶我，但諾薈姐中途被人叫走了，大家都挺忙的樣子，我不知道該幹什麼，就……”
“卞諾薈？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一大堆的廢話？”
這個前輩聽起來像是對卞諾薈感官不太好的樣子？
但是卞諾薈對她還是一顆赤誠之心吧，所以卞若萱還是辯解了一句:“諾薈姐應該只是比較健談而已，也不能算廢話吧。”
前輩不可置否，轉而問起她另一個問題:“她帶你去排班了嗎？”
排班又是個什麼？卞若萱誠實地搖了搖頭。
前輩嘆口氣:“怎麼連排班都不帶你去？她這腦子裡都裝的什麼？算了，正好這會兒我也沒什麼事，我帶你去吧。”
卞若萱準備道謝，卻被前輩給攔了:“你謝我作甚，要謝也是她謝我。”
排班的地方在雜堂的入口處，排班定了以後每天都得按時來報到，丹區入口處有個專門用身份牌的地方，聽說是家族從太一宗引進的，正式啓用也是這兩年的事情。
前輩管這個叫來回準時打卡，沒有打卡視爲沒來，也就得不到相應的靈石和貢獻點的報酬，還得被倒扣。
排班處負責登記的人顯然和前輩很熟，見他來了，老遠就熱情地照顧道:“佑塘，你怎麼有空過來？”
“丹區新開了個弟子，我帶她過來排個班。”
佑字輩，前輩的輩分很高啊。
“是這個小丫頭嗎？你幫她選還是她自己選？”
前輩回身問了卞若萱一句:“你現在還要去族學上課嗎？”
卞若萱點點頭。
“那就不用選了，上午族學有課肯定不能來，雖然是在家族裡，小姑娘這麼點大，晚上太晚回去肯定也不行，就下午給她排兩個時辰吧。”
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前輩又給卞若萱解釋道:“雜堂排班一天最少兩個時辰，所以不能再少了。下午在雜堂，晚上你還有一段時間可以用來修煉，應該不會耽誤的。”
“哦還有，你現在在長身體，體力活不要幹太多，不好。所以現階段兩個時辰已經足夠了。等你以後不用去族學上課了，想加時間直接來這邊改排班就行。”
前輩的安排都很妥帖，卞若萱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今天的卡我就幫你打了，以後的得你自己記得。每月月初的時候結算上月的貢獻點和月例。”
卞若萱掰着指頭算了算，這個月只有幾天了，她一個月只能拿四個貢獻點，下個月肯定是見不到貢獻點了。
惆悵的嘆了口氣，卞若萱算是徹底的對藏書樓二樓的那些玉簡沒什麼想法了。除非她上交一點自己的私藏來換取貢獻點。不然按她現在能拿的貢獻點水平，幹到她得去宗門的那天，都攢不夠去上一次二樓需要的貢獻點。
家族在靈石和基礎物資上並不小氣，就是這個貢獻點，實在是太嚴了一點。
惆悵歸惆悵，禮數還是要到位的，恭恭敬敬的對幫她登記的人道了謝，卞若萱拿回自己的身份牌，跟着前輩回了丹區。
路上不說點什麼實在是有些尷尬，但卞若萱也不是什麼會找話題的人，所以她也只能幹聊。
“前輩，剛纔聽那位叫您，您是‘佑’字輩嗎？”
“確實。”
“前輩，您輩分好高啊。”
“我輩分高嗎？還行吧，我年紀也大。”
卞若萱重新認真地打量了這位前輩，青年面孔，身上也沒有太多的暮氣，再大也不過四五十吧。
事實證明卞若萱一點都不會看年齡，見她不信，前輩又解釋了一句，“不信？我今年也有八十幾了，來丹區也有快七十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說完卞若萱就更加不信了，前輩也就是練氣六層的樣子，八十幾歲至少看起來會像箇中年人，可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年輕。
可是繼續糾纏在這個話題那也太尷尬了，卞若萱只能轉而問起一些在丹區的常識。比如之前洗丹爐時前輩無意間透露出的用殘渣狀況判斷之前的使用者成丹情況的方法，她就很感興趣。
前輩倒是不藏私，路上給她講了一路。即使回去後馬上被人叫去幫忙看火，還跟她說好了下次得空了再教她。
回去以後卞若萱本來準備好好消化一下前輩路上給她講的東西，沒想到馬上就來活了。
一位負責磨粉的前輩衝她招了招手，卞若萱立馬走了過去。
前輩手上拿着一株靈藥，問她:“認識這是什麼嗎？”
卞若萱看了一眼，肯定道:“這是翠玉蘭曬乾處理後的植株。”
前輩又問:“會稱重嗎？”
卞若萱點頭。
“那好，我當時配的的時候預估的少了點，你去幫我取二兩的翠玉蘭。”說話間，前輩還給她遞了個小藥籃，看來是打算讓她用這個裝。
翠玉蘭很輕，二兩就是一大把，差不多裝了這個小藥籃的三分之二。
送回去後，前輩也沒稱重，看了一眼就收了。
“前輩，您不用驗驗重量嗎？萬一我拿少了呢？”
聞言，前輩重新把小搖籃提起來掂了掂，然後道:“沒少，你這拿的二兩零半錢，差不多。”
卞若萱有些驚訝，加上籃子的重量都能判斷準確嗎？看來丹區的前輩們即使沒有成爲長老的弟子，開始學習煉藥，但個個都不簡單呢。
接下來卞若萱就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連軸轉。有靈藥取多了讓她放回原位的，也有靈藥取少了讓她去拿的。
會出現這種情況，並不是因爲前輩們學藝不精，而是因爲靈藥的品質會有一點差異。就拿剛纔的翠玉蘭來說，有蟲眼的部分是不能選用的，會影響丹藥的品質，過小或者過老的葉片也需要去除。
即使是同一種靈藥，在不同的靈藥中的要求也不一樣，有的丹藥就對翠玉蘭的葉片沒有要求，只是需要去掉根莖。所以，家族也沒辦法在採購靈藥時就排除這些細微的差異。
因此，一開始按以前的情況取了足夠的靈藥，但由於品質上細微差異的存在，靈藥出現不足或有餘的情況就十分正常了。
等到下午可以回去時，卞若萱幾乎是一路扶牆了。
跑腿雖然不是什麼重活，但一直跑腿，她的腿都快不屬於她自己了，不由自主的發軟，更何況她昨天失血過多還沒補回。
晚上回去以後可能得着重藥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