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牀,卞若萱就覺得自己的左手有點擡不起來,明顯就是因爲她昨晚上一時興起,練習槍法用力過猛了。
不過,也還好她昨天記得用左手,擡不起來其實不太影響她的行動。
有點彆扭地單手穿好衣服,一邊用靈力舒緩自己的左手的不適,卞若萱一邊神色如常的往外走。
她今天並不準備梳道髻了,出門後誰知道會碰到什麼人,萬一有人看出了她頭上插的不是簪子,而是杆靈槍,就麻煩了。
所以,她難得和申氏撒了個嬌,讓申氏幫她梳了個包包頭。
申氏一邊幫她梳頭髮,一邊還不忘數落她:“之前不是天天都自己梳道髻麼,怎麼今天又想起來讓我幫你梳頭髮了?”
卞若萱尷尬笑笑:“阿孃你就不要計較那麼多啦,之前是因爲要去雜堂做事啊,梳道髻不是看起來比較可靠麼?”
申氏對她的歪理不屑一顧:“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梳什麼頭髮跟你這人可靠不可靠有什麼關係?”
卞若萱見此路不通,立馬換路:“阿孃你真是慧眼如炬,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那我就交代了吧,那天諾薈姐不是來咱們家裡做客了麼,你看諾薈姐是不是梳的道髻?”
“雖然雜堂是沒有規定說要梳什麼頭髮,但是我看大家都這樣,我也就跟着他們一起梳道髻了。”
“那你今天這又是怎麼回事?”
卞若萱摸了摸自己的包包頭:“今天我休假啦,休息的時候也要換個髮型換個心情嘛。對了,阿孃,今天我和諾薈姐約好了去霍城見見世面,可能就不會回來吃飯了,等我回來,我給您帶好吃的啊。”
申氏拍了拍她的背:“你這都哪學的,還給我帶吃的。出門在外,記得注意安全,到點了就去吃飯,付賬的時候主動點,別讓人家諾薈請你。”
卞若萱應聲:“行,您就放心好了。”
等到她拾妥當了,準備出門後,申氏站在門口跟她揮了揮手,算是給她送行了。
申氏最近覺得自己身體比往常好些了,精力也更旺盛了,接了幾個大活,這兩天正在趕工,忙得不行。
卞若萱雖然覺得申氏這麼忙,有點想勸她不要這麼拼,不過最後她還是沒有去勸。
這也是申氏的事業,她覺得自己作爲女兒,母親在事業上拼搏的的時候她不應該去做那個絆腳石,而是應該支持申氏的拼搏。
所以,她最終也沒去掃申氏的興。
出了門,照例是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地,變作上次使用過的模樣。
她對上次去過的那個符行還算滿意,對方價格也公道,所這次準備繼續跟他們合作。
有意跟對方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保持同一個形象還是比較有必要的。
而且她在霍城的入城信息那也是登記的這個形象,這次再用,進門時就能少浪費點時間。
她這次出門,就只帶了個儲物袋,不是家族下發的那個,而是上次那個符行給她的用來裝靈材的,家族儲物袋上有標記,反而不如這個在外用着方便。
儲物袋裡她放了自己所有的靈石,準備變賣的兩把飛劍,還有她這段時間繪製的所有上品和極品的火球符、木藤符。
當然,還有她昨天晚上列的單子。
租了輛馬車,一上車,卞若萱就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貌,直接在車上補齊了覺。
這次這個掌車的師傅比上次的那個要細緻不少,車裡放了靠墊等物件,躺在這車上補覺還算舒服。
雖說是補覺,卞若萱這一路也沒睡得太沉,只要這掌車師傅一有風吹草動,她就能立馬醒過來。
但這師傅倒是老實,一路上專注趕車,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做。
到了目的地,結了賬,卞若萱就直接準備入城了。
由於已經不是第一次入城了,也就不用去排那個長隊,交了入城費,卞若萱很順利地就入了城。
徑直去了上次的那家名矽符行,剛進門,上次接待她的那個小二哥就主動迎上來了:“道友,歡迎再次光臨,這次還是既買又賣嗎?”
卞若萱輕微頷首,小二哥試探道:“那,還給您安排上次您見過的宋大師?正好怹這會兒也得空。”
見她沒有反對,小二哥立馬帶着她往二樓走了,一推門,宋大師已經在等着了。
兩人稍微寒暄了一下,才進入了正題:“小友,這次可還是火球符。”
“若還是火球符,你們就不用鑑定了?”
宋大師竟然真的點了頭:“若是小友的火球符,品質我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做鑑定也無妨,在下也好減輕一點工作量。”
卞若萱笑了:“只可惜,這工作量還是減不了,這次帶了新的符籙,你先看看吧。”
取了上品極品的木藤符各一張,卞若萱輕輕推了過去。
木藤符算是比火球符要稍高一級的符籙,和她這次準備購置材料進行聯繫的新的火系符籙等同。
當時選擇直接繪製木藤符,而非木系基礎的木生符,主要還是因爲木生符其實算是純輔助類符籙,一般是買給靈植師,用於輔助種植的,在戰鬥上想使用,還得自帶種子。
木系又是她以前有的一系,木生符簡單,而且銷路不錯,不客氣地說,她以前都快畫吐了,所以也就沒有從木生符開始繪製,而是選擇了更適用於戰鬥的木藤符。
但自從開始學習那些她以前因爲急於賺靈石而忽視的符道基礎後,她才發現自己之前算是想岔了。
重新學習後,她對木生符也有了點新的感悟,所以,這次她出來採購的單子列了長長地一串,一共有九種符籙的符液材料。
這九種都是她現在的修爲所能繪製的所有符籙,火、木、金各三種,其中金系的三種採購比例稍重。
畢竟金系是她沒怎麼接觸過的一系,她一般都是站在對面被金系攻擊的,練習的時候成功率肯定會比已經接觸過的火系和熟的不能再熟的火系低。
而且,她總感覺,自己對金系靈氣的感知比火系要若,若是有機會重新檢測詳細靈根點,她倒還真想去檢測一下,看是不是如她所想,她的金系靈根點比其他兩系要低。
宋大師對卞若萱這次帶來的木藤符的質量也是滿意的,和上次的火球符一樣,雖說都是一階符籙,但這質量都極佳,甚至比他們自己符行的符師出品的符籙還好賣。
正是如此,他們對卞若萱就越發看重了,卞若萱的年紀擺在這,對於她本人能不能繪製出這種品質的符籙,他們心中還是打個問號的。
畢竟從手法上,這個繪製符籙的人應該是在符道上探索了不短的時間,手法極其老練,但又有些不太系統性。
卞若萱看上去也就十二三的樣子,就算從打孃胎出來就開始畫符,那也才十幾年,畫出極品的符籙他們信,畫出這麼老辣的符籙他們是斷然不信的。
所以,雖然卞若萱自己沒說,他們還是比較傾向於卞若萱這是出門來幫師傅跑腿的。
如果說在這木藤符出現之前,符行方面還只是猜測,那麼在這兩張木藤符出現後,他們就能基本確定了。
鑑定完了,就該是報價的時候了,這次這位宋大師充分給予了卞若萱自主權。
“秦小友,你和我們名矽符行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這次的木藤符,按符行的意思,你現在可以選擇兩種模式,一爲直接售與我們符行,另一爲交由我們符行進行寄售,符行僅抽取少量佣金,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寄售能得的靈石肯定是比直接出售要多的,但卞若萱還準備和這符行長期合作,若是木藤符就選了寄售,這就顯得她有點過於急躁了。
這些低端符籙,她不介意讓符行多賺一點。
而且寄售是不會一次性支付靈石的,她也沒必要爲了那麼點靈石耽誤時間。
當然,還有一個隱含原因,她這次從密宗遺址出來,也算是一週暴富了,倒還真不太計較這麼點瑣碎的靈石了。
所以,卞若萱果斷選擇了直接出售。
“既然秦小友如此信任我們符行,我們符行也不能不有所回報。這是我們符行的貴賓卡,按靈珠卡,紫霜卡,蘭焠卡等分級。”
“由於小友你是剛拿到這卡,目前還是隻能給你發放靈珠卡,可以享受我們的售出提價與購入專享折扣。”
“隨着交易量的提升,可享受的福利也就越來越多,比如提升到了紫霜卡,我們符行便會推薦你參加每十年一次在文紹城的綜合拍賣會,並給予你基礎入場券。”
“更多的,在下也就不贅述了,小友可自行了解。”
卞若萱接過這卡,當着宋大師的面煉化了,卻沒急着查看當中的內容。
“既然小友已經是我們名矽符行的靈珠卡持有者了,自然能享受相應的待遇,從這次交易開始,便會按我們的專屬價進行交易了。”
“不知小友這次來,帶來了多少符籙啊?”
卞若萱這次就不報數了,因爲她自己也沒數,所以直接把自己整理好的所有符籙全都取了出來,堆在了宋大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