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榜第二天清晨,整個迦葉城銅鼓宣天,皁吏門依着名次開始滿城賀送迦葉學院錄取通知書。
其中最熱鬧的地方當是城東南的悅來客棧。皁吏來回跑了三趟,客棧裡裡外外都是人,大部分是來看熱鬧的,客棧掌櫃的老高興了,感覺是自己被選拔了一般,還打出今天凡是在客棧消費的顧客一律酒水八折。
客棧外圍觀的一名男子對旁邊的人說道:“你聽說沒?選拔榜上排名第三名,純紫色雷系修行者,叫趙啊離的女子,就住在裡面。”
旁邊的男子答道:“當然知道啊,不止是排名第三的趙啊離住在裡面,還有一兄妹也住裡面,好像女子叫青蘭,是排行榜第五名,男子也是在前五十名內。”
“哈哈哈,你兩隻知道其一,不知其二。青蘭和趙啊離聽說都是絕世美女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色。”另外一個男子接着說道。
“我最感興趣的是裡面住着的一個少年,叫趙小鼎。”一箇中年男人說道。
“你說是那個九系廢物雜靈根,選拔榜排名第一百零一的趙小鼎嗎?”一人問道。
“對,就是他,哈哈哈哈。”大家笑了起來。
如預期所料,我還是落選了。
傍晚時分,我收到了了一封請帖,打開一看:公子萬安,女子錦婉兒請求一見。當日公子匆匆一別,小女子日日不安,多方拜訪,得知公子下住客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望君不吝一見,以足女子平生心中之願。錦婉兒奉上。
說起這個女子,見第一面起我就覺得,是個苦命,但是又很高尚,純潔自愛的女子,她的氣質很吸引人,她當時將《琵琶行》流傳出來,應該是有他的難處和考量,所以今晚決定去見一見她。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一個人出了門,到了九曲河畔,一小艘畫舫停到了河邊,舫上掛了一盞燈,熟悉的小丫鬟站在船邊,四處張望。
那丫鬟突然看到了我,驚喜的朝着舫裡面跑去,片刻後,就看到錦婉兒走出舫門,對我遙遙相迎。
我走上畫舫,錦婉兒將我迎進舫內,屏退了丫鬟。
這個畫舫比上次的畫舫要小很多,內簾擺了一張黃花梨木雕刻的小巧茶几,兩側鋪着厚厚的毯子。
“公子請上坐。”錦婉兒婉轉悠揚的聲音傳來,似黃鸝鳥婉轉的歌喉。
我脫下鞋,跪坐在茶几一側。錦婉兒給我施了一個禮,跪坐在茶几的另一側。
這是我如此近的面對錦婉兒。她身穿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美不勝收,猶如仙女下凡一般,讓人情不自禁暗歎。
“公子請飲美酒。”錦婉兒說着,給我樽了一杯酒。
“小姐客氣了,叫我小鼎就行。”我開口說道。
“那我叫你鼎哥兒,你也別叫我小姐,叫我婉兒就好。”
“那好,婉兒姑娘。”
“上次鼎哥兒,不辭而別,害得女子找得好辛苦,後來在掛榜那天,丫頭看到你,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今天才有機會請你來相見,我真怕一輩子也遇不見你。”錦婉兒幽幽的道。
“人生在世,路人千千萬萬,知己一個也難求,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我感嘆道。
“那日鼎哥兒離去後,我本想將《琵琶行》永遠埋藏,後來小女子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將此詞傳出去,果真迦葉紙貴,大家爭相抄寫,後來此詞還傳到了城主的耳裡,他邀請我過幾天去帝都爲陛下賀歲。不瞞鼎哥兒,我身負血海深仇,家父本是朝中五品官員,是琉璃城的一個府臺,一生清廉正直,由於看不慣琉璃城主專橫跋扈,欺壓百姓,更不肯與其同流合烏,家父悄悄收集了其罪證準備彈劾他之時,卻被老賊提前得知消息,羅造了叛逆的罪名將我家父、家母殺害,我的弟弟也不知所蹤,我還是在父親老友秘密的幫助下,才逃到迦葉城苟且偷生,我本以爲此生報仇無望,一輩子打算埋草在這九曲河畔。後來鼎哥兒的出現,給了我莫大的希望,一首詞更是驚爲天人,我就在想如果我將此詞傳出,那麼必定會名聲大噪,如果傳到帝都之中,若有機會能夠面見陛下,也許我能一反冤屈。所做不當請公子見諒。”說完這些話錦婉兒低聲的嗚咽起來。
看着貌似梨花醉枝般的女子,我心中充滿了憐憫。
“你一個弱女子,終究靠自己抗下了所有,我敬佩不已”說着我用手爲她擦拭臉頰上的淚水。
這一刻積壓在婉兒心底多年的委屈和壓力得到了釋放,她內心仿若黃河決堤,滔滔不絕。她輕輕的靠上前來,我溫柔的張開雙手,她雙手環抱着我的後背,下巴撐在我的肩膀上,頭靠着我的頭。一陣香味傳來,微微的嗚咽聲,輕輕的鼻息,從我的耳朵慢慢的向脖子環繞。
此情此景,就算我前世有過經歷,也讓我無所適從。
我在她耳邊說道:“婉兒受委屈了。”
說完我感覺她身軀一個顫動,本打算再說一些安慰她的話語。突然一張溫脣貼到我的嘴上,這一刻我感覺世界都安靜了,彷彿整個畫舫遊離在太空中一般。
兩片溼潤的嘴脣如桃花一般貼到一塊,淡淡的淺淺的,相互間如蝸牛漫步,細細打量,又如品嚐美酒慢慢回味。忽而如銀蛇出洞,時而左挑右刺,時而彎折盤旋,如秋風旋落葉,又如江河決堤。婉兒閉着眼睛,微張小嘴,迴應着我。兩條銀蛇在口中焦灼,如膠似漆。我全身發燙,口中的銀蛇在劇烈的索取着,婉兒雙手緊緊的摟着我,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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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清醒過來,將她一把緊緊的抱住,我的頭靠着她的頭,久久之後才平靜下來。我輕輕的對她說:“我想要你,但是不能在這裡,只能在明媒正娶,花橋入房那一刻,因爲我覺得只有那一刻才能配得上你。”婉兒聽了我的話感動的落淚,說道:“婉兒此生只會是你一個人的,婉兒的第一次也只會留給你,若婉兒得報血仇之後,天涯海角隨君而去。”
兩人甜甜依依,又抱了一刻多鐘才分離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婉兒又給我彈奏了幾曲。這一刻我感覺是我來到元素大陸最幸福的日子。
夜半三更,我才依依不捨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