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坐在我隔壁的秦北琛,默默的將自己的思緒藏得更深了一些。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在警察局門口見到了意外的人兒,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對方突然打了電話過來把一臉懵的我猛地嚇了一跳。
在門口看到熟悉的臉後,我頓時整個人呆在了一旁一動不動,只有秦北琛瞥了一眼我後問道:“怎麼了?怎麼這個表情?”
我瞥了一眼那張熟悉的臉,輕聲說道:“沒,沒事......我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
聞言秦北琛頓時皺了皺眉頭,微微擡起了頭順過我的視線打量過去,當看到我關注的是一個男人後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男人?”他挑了挑眉頭輕聲反問道。
聽到了秦北琛這熟悉的聲音,我頓時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臉後輕聲說道:“你忘記了?你不認得他嗎?”
聞言秦北琛原本陰沉的臉漸漸獲得了輕緩,那深邃的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個男人看了好一會兒後說道:“我該記得?”
這短短的四個字算是徹底塞住了我的嘴,我有些訕訕的斂起了雙脣,輕聲道了一句:“我之前做臥底的時候不是去過野子的學校讀過書?在那裡我還認識了一個讀書生呢!話說我還送了幾本書給他看呢。你忘了?”
秦北琛因爲我的話微微眯了眯雙眸,那深邃的眸子盯着對方看了好一會兒纔回我一句,“你記錯了。你看的那些人是我們今年古城最新招募的實習生警員。”
言下之意就是我認錯人了?
我撇了撇雙脣,一直緊盯着對方也沒見對方轉過頭來打聲招呼,難不成真的是認錯人了?
想到這裡我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跟着秦北琛往裡邊趕過去,我今天是爲了在公司交接了我的工作,然後就安心在家裡好好的養身養性的。
同時的,我還要利用這次機會偷偷一個人跑去找易正,我一定要搞清楚易正那天在碼頭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和凌豪他們匆匆解決了公事上的事情後,我便提着包包趁秦北琛外出有事去了一趟警局,剛去到警局的監獄裡正好看到了坐在監獄外頭的男人,那個曾經在我坐牢時看不起我的男人。
看到熟悉的臉,我不禁渾身細胞都跟着緊繃了起來。
看到我,他有些酸溜溜的問道:“喲,是路警官呀!這是什麼勞煩你路警官光臨監獄呀!”
我輕輕的扯了扯脣,這話說的是有多酸?我想就證明了這個人背地裡有多看不起我吧。想當年他幫着易正來欺負我,即使明知道易正在欺負我也絲毫對我見死不救。
這個仇,我沒忘。
但現在報也不是時候,我撇了撇嘴脣選擇了沒將大家的矛盾加速化,我輕輕的笑了笑後說道:“呵呵,是的,我想來看一下我的前夫,勞煩大哥你通融一下了。”
聞言男人輕笑出聲,隨即有些嫌棄的朝我揮了揮手,“得,你路警官的威名可不小,拿着鑰匙趕緊去去就回,但別去太晚了。”
我挑了挑眉頭轉身將男人遞過來的鑰匙猛地藏進了自己的懷裡,隨後順着秦北琛給我的信息來到了專屬於易正的牢房門口,輕輕的打開了專屬的門後透過專屬的牢房盯着易正。
易正此時此刻正坐在地上,那手裡拿着一塊東西,好像是木塊。反正是不停的在地上指指畫畫的。那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看着他的樣子,我不禁感到一抹心酸。
因爲他那早已經物是人非的臉,那張全是疤痕的臉早已經不再是那個白白淨淨,笑起來一抹意味深長卻不乏溫柔的男人。
剩下的就是一抹淡淡的心傷。
其實我知道易正現在的罪名算是最輕的了,這個還是秦北琛努力幫易正所爭取的,要知道易正犯罪的可不是一般的罪名,橫跨古城各個角落的連環碎屍案,這聞風世下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案子。
要不是秦北琛的原因,易正分分鐘會被判死刑。
對於這個我還是挺感謝秦北琛的,感謝他的突如其來的慈悲,感謝他對我的關懷和備註。我知道他是爲了不讓我覺得更難受才特意爲我做的。
其實秦北琛溫柔的時候真的是一個好到讓人窒息的男人,雖然偶爾燥起來的時候會性情變得奇怪,但......
秦北琛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毒藥滲透我每一個細胞和血管,讓我整個人沉入他的溫柔懷中無法自拔。
“易正。”見易正遲遲不吭聲,我有些不忍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看着他那張不堪的臉,我不禁想道:如果他當初乖乖的和我離婚,會不會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到底人生還是喜歡作弄人,抑或人就是喜歡在自己的人生鬧騰一些事情?
聽到我的呼喊,易正轉過了頭來瞥了一眼我後又繼續低下頭寫寫畫畫,見他不太願意搭理我,我不禁有些尷尬,但還是繼續不要臉的繼續搭理。
“易正,我想知道你那天在碼頭上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吶吶的問道。
可易正始終一直不肯擡起頭,就在我決定放棄追問的時候,易正手裡的木塊突然斷掉了,只見他愣了愣後自言自語的喃道:“連你也這樣對我?”
聞言我猛地一懵逼,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性情大變整個人抓起東西就是一頓扔,幸好我和他相隔還差了好幾米,只見他各種發完脾氣後突然冷靜了下來打量着我。
從頭到腳,當那審視般的眼神瞥到我腹中時明顯眸子加深了幾分,察覺他在看我的肚子,我連忙護着自己的肚子,下意識的保護了自己。
看他的眼神就感覺他怪怪的。
我有些不安的抿了抿雙脣,只見易正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說道:“呵呵呵哈哈,好玩,真好玩。”
見他突然笑起來,我心裡的不安更大了。
這個人是不是和柱子一樣被關在監獄裡然後開始.....瘋了?變成神經病了?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易正突然來了一句,“十里,你知道我在笑什麼嗎?”
我有些猶豫的瞥了一眼他,但還是乖乖的搖了搖頭。
“我在笑,路十里你怎麼那麼蠢?親手把自己的好日子給毀了。”易正有些不忿的說道,“我想笑,路十里你這麼蠢怎麼就活了這麼久?我更笑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聞言我頓時氣了,我冷下臉來應道:“我肚子裡的孩子要怎麼過是我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再說了,我就算再蠢也還是比你聰明,至少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嗯,對於我這段話易正明顯完全不屑一顧,只是輕輕的扯了扯脣後繼續說道:“所以說你怎麼就這麼蠢,你真的以爲我和秦北琛之間,你選擇了秦北琛是一件好事情?你真的以爲他是愛你的?他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而已。”
聞言我頓時怔住了。
是了,一直纏繞着我這麼久的一件事情就是易正當時提起的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秦北琛這麼想彌補我?
只見易正猛地笑了出聲,“路警官當年的死不是意外,這一點你可以問當年有關於參與行動的警方人員。”
他突如其來的一段話讓我頓時瞪圓了眼睛,我父親的死不是意外?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簡直就猶如晴天霹靂。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納悶的反問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的父親當年死的時候另有蹊蹺?”
“呵呵,你可以問當年有參加行動的警方人員。當年參與的是一起販毒行動,路警官帶領一羣人去了黑幫裡領頭人物裡掃毒,當時行動是失敗了,你父親死亡,可唯獨秦北琛和另外一個警方人員活了下來,你不覺得奇怪?”易正不屑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琛哥......”對於易正說的話我半信半疑,但是始終還是因爲易正那一副替我不值的樣子給說軟了。
易正到底想說什麼?我想大家都清楚。
可是,我真的寧願自己從來沒去追究這樣的事情,突然之間我變得後悔今天我會來這裡,來到易正的面前聽到易正在這裡胡說八道。
可重要的是,該死的我竟覺得有些動搖了。
只見易正冷笑了幾下後說道:“秦北琛是殺路警官的人,而他爲了彌補父母雙逝的你,所以謊稱你父親將你託付於他,你沒發現自己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不要命的保護你,彌補你嗎?”
聞言我頓時一怔,心裡頭某些一直藏着的疑問也漸漸開始被解答。
我追了秦北琛這麼多年,喜歡秦北琛這麼多年,秦北琛爲什麼寵我、疼我、就是不能愛我?
爲什麼,即使我做了這麼多,爲了他做了什麼多,他當時一點心動都沒有,甚至還要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