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馬車上,顧瑾璃一想到剛纔在街上顧成恩抓着自己手不放的畫面,心裡便煩悶不已。
荷香見顧瑾璃面色不好,心想着她肯定是因爲剛纔一事,便也跟着心情不好起來。
大公子與小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若他真對小姐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這可如何是好?
當然,同時糾結的還有愛月。
雖說她覺得大公子和小姐很是符合茶茶兔故事裡的人物形象,但似乎這只是大公子的一廂情願,而小姐很牴觸這種不倫不類的事情……
王爺,世子,尹公子,再加上大公子,這數來數去都好幾個人了,也不知道其中哪個會是小姐的真命天子……
託着腮,愛月開始了一個個的比較。
馬車“噠噠噠”,很快便到了寧王府,然而愛月還是沒想出個答案來。
鬱悶的嘆了口氣,她跟着顧瑾璃下了馬車。
剛踏進王府,恰好杜江迎面過來,他拱了拱手:“顧側妃,王爺說您回來後,請您去書房一趟。”
顧瑾璃此時心情不佳,也沒心思去想那小冊子,不冷不熱的“嗯”了聲,隨即擡腳往芙蕖院走去。
杜江望着顧瑾璃的背影一怔,然後轉身折回書房。
一邊往芙蕖院走,愛月一邊打量着顧瑾璃的臉色,小聲道:“小姐,大公子的話,您不要放在心上。”
雖說,她很喜歡茶茶兔故事裡寫的那些情節,但顯然大公子給小姐造成了困擾,小姐現在很不開心。
而她,自然是萬事以小姐爲重的。
顧瑾璃勉強扯了扯脣,淡淡道:“無礙。”
顧成恩在街上說的那些話,讓她幾乎確定了他對自己的心意。
即便是沒有經歷過男女之情,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怎樣的,她不是不懂。
顧成恩這幾次望着她的那種*,滿眼的欲語還休,讓她更加不想面對他。
這種感覺,比想逃離亓灝都要強烈……
“哎喲,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顧側妃呀!”忽然,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顧瑾璃背後響起。
“嘖嘖,穿成這個樣子出去,該不會是和什麼人私會去了吧?”
不用想也知道,如此尖酸刻薄的語調,必出自玉夫人之口。
皺了皺眉,顧瑾璃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裝作沒聽到一般。
荷香和愛月同樣對玉夫人沒丁點好感,因此也懶得理會她。
“站住!”玉夫人見狀,心頭的火苗,“噌”的一下子燃了起來,立刻大步攔在了顧瑾璃的身前。
挑着眉,她眯了眯眼睛,冷笑道:“顧側妃現在的臉可真大,連人家跟你打招呼都不屑了?”
顧瑾璃面無表情的拂開玉夫人的手,冷聲道:“不知玉夫人有何指教?”
算起來,雖然大家同在一個屋檐下,可確實有些日子沒見了。
不能說玉夫人安分了,只能說最近府裡前前後後發生了太多事情。
而今個,玉夫人顯然是特意在這裡等着自己。
玉夫人上下掃了顧瑾璃一眼,冷哼一聲,問道:“明日長吟園有個聯誼會,你可去?”
顧瑾璃不知道玉夫人問這個做什麼,問道:“怎麼了?玉夫人你要去?”
“呵,本夫人不能去?”聽着顧瑾璃這話,玉夫人以爲她這是在嘲諷自己,得意道,“告訴你,王妃已經同意帶着我和柳夫人一同去了!”
“哦。”顧瑾璃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又要走人,然而卻被玉夫人一把給拉住了。
“本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呢!”
顧瑾璃眉頭溝壑皺的更深,一把甩開玉夫人的手,語氣不悅道:“玉夫人,我與你之間有什麼可說的嗎?”
玉夫人瞧着顧瑾璃這副不耐煩的樣子,狠狠瞪着她,“顧瑾琇,不要以爲這兩日王爺給了你好臉色,你就張狂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你可別忘記了,等過些日子王妃的腿好了,王爺他能再看你一眼纔怪!”
“哦,然後呢?”顧瑾璃冷冷的看着玉夫人那鮮紅的嘴脣一張一合,神色不痛不癢。
“然後?!”玉夫人撇撇嘴,不屑道:“然後你覺得你還能在王府裡站住腳?幾斤幾兩重,怎麼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其實玉夫人之所以在這裡攔着顧瑾璃,是因爲聽說了亓灝看到顧瑾璃女扮男裝不僅沒有訓斥,還准許她自由出府,於是心裡又不甘心起來。
再者,她也要告訴顧瑾璃,明日的宴會她也可以參加,一方面來證明自己在這府中也不是絲毫沒地位的。
二來是要暗示顧瑾璃,尹素婉仍舊是這府中的女主人,她要想翻身,還早着呢!
三來,繼續挑撥離間,引得顧瑾璃對尹素婉大大的不滿。
“荷香,愛月。”顧瑾璃喚了一聲,給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
連一個字都懶得施捨給玉夫人,直接推開她走掉了。
玉夫人腳下一個沒站穩,險些崴到腳踝。
“顧瑾琇!”她怒吼一聲,咬牙切齒。
見顧瑾璃進了芙蕖院,玉夫人將滿腔怒火壓下,眼珠子一轉,一抹算計從眼中劃過。
書房裡,秦峰將看到的場面給亓灝“眉飛色舞”的描述道:“王爺,當時顧侍郎瞧着顧側妃的眼神有多麼的火熱,嘖嘖,還當衆拉着她的胳膊!您可不知道,圍觀的人有多麼的震驚!”
“畢竟是兩個男子,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嘛。”
一旁的杜江察覺到亓灝臉色冷了幾分,假意咳嗽兩聲,可秦峰卻沒注意到他的暗示,又繼續唾沫星子滿天飛的繼續稟告道:“最過分的是,顧侍郎還說不要讓顧側妃愛上您,連這種私事都要管,他這個做哥哥的,未免有太些霸道了吧?”
亓灝擡眸,幽暗的目光冷冷的盯着秦峰,良久才道:“她出去,是爲了見顧成恩?”
“不是。”秦峰誠實的搖頭,這纔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趕緊道:“對了,王爺,顧側妃先去了茶樓,似乎那茶樓的掌櫃的給她看好了一個院子。”
“院子?”亓灝聽罷,一字一句道:“她買院子做什麼?”
“唔……”秦峰撓了撓腦袋,隨口道:“興許是要搬出去住吧。”
說罷,他終於後知後覺,瞪大眼睛道:“王爺,顧側妃她要搬出去?!”
杜江無語望天,突然不想再說什麼了。
因爲,亓灝的眼神,冷得都能將人凍成冰塊。
“啊,還有那顧侍郎!他竟然……”然而,秦峰還仍舊處於發現秘密似的震驚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滾!”一聲厲喝,亓灝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硯臺裡的墨汁四濺。
“呃……”秦峰縮了縮脖子,立刻不明所以的退了出去。
薄脣緊抿,亓灝擺手,神色像是緊繃的一根弦,瞬間垮了下來,語氣疲憊道:“你也出去吧。”
杜江於心不忍,本想勸他些什麼,但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
“顧側妃?”剛出書房門口,只見顧瑾璃正帶丫鬟往這邊走來,因此一怔。
顧瑾璃點點頭,問道:“王爺在嗎?”
杜江望了一眼書房,沉聲道:“王爺在。”
說罷,他主動替顧瑾璃打開了書房的門。
亓灝聽到外面的動靜,眉宇間的鬱色漸漸消散,不自覺的往門口望去。
她身上的衣裳早已換下,還是瞧着女子的裝扮比較順眼。
三千髮絲如瀑布散在腰間,發間的蝴蝶髮飾隨着她的走動,翅膀一顫一顫的,像是真的一樣。
“妾身見過王爺。”顧瑾璃微微行禮,直接說明了來意:“之前妾身的醫書被王爺收起來了,還請王爺還給妾身。”
亓灝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顧瑾璃,半晌才道:“你來找本王,僅僅是爲了這個?”
早上在王府門口遇到的時候,亓灝不就是說要自己到書房裡找他拿小冊子嘛,要不然還能有什麼事情?
顧瑾璃不解的看着亓灝,等待着他的後話。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亓灝眼中的光芒也漸漸熄滅。
攥了攥拳,他將小冊子從一疊摺子下面抽了出來,遞給了顧瑾璃。
顧瑾璃接了過來,剛打算行禮離開,卻又聽到亓灝問道:“聽說京中新開了一家茶室,你可有去過?”
顧瑾璃接過小冊子的動作一頓,猜不透亓灝話裡的意思,垂眸道:“妾身去過一次。”
她的一舉一動,亓灝必定會了如指掌。
可是,在她拿不定自己盤下茶樓的事情是否已被他知道的時候,只能保守回答。
亓灝勾了勾脣,沉聲道:“據說那茶室無論是從裝飾擺設上,還是泡茶的技藝上,很是與衆不同,你可認得茶室老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如一聲鐘響狠狠的撞在了顧瑾璃的胸口。
擡頭,她緩緩道:“妾身只去喝了一次茶,並未見過茶室的老闆。”
亓灝自然知道顧瑾璃是不會說實話的,看着她這副面無波瀾的表情,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來。
一想到秦峰說的話,她已經在置辦院子了,他的心又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剪刀,絞的生疼。
他想去開口質問她,卻沒有理由,沒有資格。
也害怕一張口,可能說出來的話詞不達意,因着憤怒和不甘而失去了原本的意思,而使她離得自己更遠。
視線從顧瑾璃身上移開,亓灝低聲道:“明日長吟園有個聯誼會,你若在府中待着無聊,便去瞧瞧。”
即便是亓灝不說,顧瑾璃也會去長吟園。
只不過聽着他這話,還是不禁讓她心中一動。
行了個禮,她真誠道:“多謝王爺。”
無話可說,不如不說,免得尷尬和無奈。
亓灝拿起毛筆,低頭翻着摺子,語氣沉沉:“既然無其他事情了,你回去吧。”
顧瑾璃察覺出亓灝情緒的低落來,雖想詢問一下,可想着畢竟他的喜怒與自己無太大關係,於是便離開了。
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了身後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
轉頭看了亓灝一眼,不曾想到卻與他那雙晦暗的眸光對視上。
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竟在他的眼睛裡,看到與顧成恩相似的一抹*。
心頭一跳,她急忙轉身離去。
亓灝望着她明顯逃避的身影,脣間溢出一絲苦笑。
他跟她現在,到底算什麼呢?
若從男人的角度來看,他佔了她的身子,那便已擁有了她。
可是,她是一隻嚮往自由的鳥,他要如何才能留住她的心呢?
搖了搖頭,亓灝摒棄自己頭腦中那些無法解決的的煩惱,努力使自己靜下心來看摺子。
因爲心裡壓着事情,所以他便將大把的時間都耗在了書房裡。
吃過晚飯後,雙兒端着藥走到牀榻前,“王妃,該喝藥了。”
尹素婉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冷聲道:“按着老規矩。”
雙兒會意,將碗中的藥倒了一半後,拿着銀針試過藥後,纔再次遞給尹素婉。
尹素婉捏着鼻子一飲而盡,隨即含了一顆盤子裡的蜜餞,嘴裡的苦藥味這才淡了下去。
“王妃,明日真要帶着玉夫人和柳夫人一起去長吟園嗎?”一旁的寶珠打來水,一邊將帕子浸溼,一邊問道。
尹素婉冷哼一聲,語氣森然道:“既然她們要去送死,我爲何不成全?”
“王妃,您的意思是……”寶珠聽罷,立即大驚。
尹素婉幽幽的望着她,一字一句道:“這兩個女人千方百計的在背後算計我,我有何理由留着她們?”
要說算計,玉夫人最多算一把刀子,而背後捅刀子的人則是柳夫人。
她們二人虎視眈眈的覬覦自己的王妃之位,時不時的挑撥離間,說些惹自己誤會生氣的話來,有時候比顧瑾璃還要可惡!
明日她們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既然也要跟着去參加聯誼會,那麼她就藉此機會除掉她們!
何況,顧瑾璃明日也去,若能讓她們三個互相殘殺,這也不錯!
寶珠點點頭,將帕子遞了過去。
尹素婉擦了擦手,斂去眸中的殺意。
宮中的某個嬪妃宮殿裡,輕薄的緋色紗幔隨風飄揚,隱隱約約顯露出兩個交疊的身影,像是大海中的兩艘小船一樣,在慾海的波浪中起起伏伏。
女子的聲音婉轉嬌媚,男子的呼吸急促粗重,成爲了這深夜中一隻纏綿悱惻的曲子。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那不可描述的聲音才斷斷續續的停了下來。
女子枕在男子的臂彎中,喘息道:“阿湞,這樣的好日子,會不會有一天突然結束?”
亓湞擡手輕撫在女子的臉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語氣輕柔道:“瑤兒,不要胡思亂想。待我登基爲帝的那一天,你必定是我的皇后。”
七皇子口中的“瑤兒”,自然是多日前的宮宴,在假山後面與他私通的女子瑤妃。
瑤妃年方十七,庶民出身,與七皇子同歲。
四年前,在瑤妃未入宮時他們二人便早已相識。
後來,瑤妃在父母雙亡後,投奔了在地方上做小官的舅舅,當時正值老皇帝要選妃,於是她便以官家女子的身份入選進宮。
然而,宮中的生活並不是她所願。
尤其是當她發現曾經在街頭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子,竟然是當朝七皇子,於是一顆心完全如墜深淵。
七皇子也是同樣痛苦不堪,畢竟那是讓他第一個一見鍾情的女子。
後來的後來,因爲瑤妃本人不喜邀寵,故而不得皇上喜愛,成了後宮之中一個可有可無之人。
而二人的感情隨着見面的次數增多,最後也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瑤妃聽罷,“撲哧”一笑,“傻瓜,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如今皇上連見你的功夫都沒有,又怎可能……”
察覺到七皇子的臉色微變,瑤妃趕緊住了口。
雙手緊緊的擁住他,她將頭埋在亓湞的胸前,低聲道:“阿湞,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不管你是何身份,哪怕是普通百姓,我也願意和你在一起。”
聽着瑤妃這般深情的話語,七皇子眼中閃過一抹掙扎,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瑤兒,你當真如此愛我嗎?”
瑤妃點頭,認真道:“你知道的,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爲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
頓了頓,她怕七皇子不相信般,又補充道:“哪怕是你要我去死,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七皇子摟緊瑤妃,喃喃道:“瑤兒,我怎麼會捨得要你死呢?”
覺察出七皇子的不對勁,瑤妃擡頭,問道:“阿湞,你怎麼了?”
“瑤兒,我……”七皇子欲言又止,這模樣看在瑤妃眼中更是有什麼重大事情瞞着她一樣。
鄭重的看着七皇子,瑤妃急聲道:“阿湞,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七皇子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與陳澤軒的計劃一一告訴了瑤妃。
瑤妃聽罷,剛纔還關切的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
不敢置信的看着七皇子,她緊抓着他的胳膊,聲音微顫道:“阿湞……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見七皇子點頭,瑤妃的手一點點鬆開,怔怔的看着他,眼淚由眼角緩緩溢出。
她咬着脣,壓抑着自己即將涌出嗓子的哽咽。
瞧着瑤妃如此,七皇子心裡也不好受,但是一想到陳澤軒口中的宏圖偉業,他一狠心,捧着瑤妃的臉,低聲道:“瑤兒,宣王有德妃,清王有麗妃,寧王有太后,每一個人都要比我有地位,有身份。”
“在後宮之中,除了你,我再無任何親近、依靠之人。”
“皇后雖養育了我那麼多年,但是現在她卻將賭注押在小八身上。”
“瑤兒,既然現在軒世子願意助我一臂之力,若我不好好抓住這次翻身的機會,恐怕日後無論他們之中誰坐上了那個位子,我必死無疑!”
瑤妃閉上眼睛,微紅的燭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更顯得嬌弱。
過了良久,她才道:“阿湞,你若要我的命,我可以毫不猶豫的給你。可是,你要我去討好獻媚於你父皇……我……我真的做不到。”
七皇子聽罷,不禁急了起來,聲音也高了幾分:“瑤兒,既然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那爲何卻不肯爲了我去侍寢?”
“再說了,你進宮後,又不是沒有侍寢過?還在乎這一次兩次的?!”
“亓湞!”
瑤妃“噌”的一下子離開七皇子的懷抱,美眸含淚,一臉的傷心欲絕。
眼淚洶涌而出,她哽咽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隨便嗎?”
“在你心裡,皇位就是這麼重要嗎?重要到不惜犧牲我?”
大概七皇子認識到了自己剛纔的語氣有些急,因此也坐了起來,大手攬着瑤妃的肩膀,放低姿態,柔聲哄道:“瑤兒,你在我心裡怎可能是隨便的女人?”
“你是我亓湞此生唯一,也是最愛的女人。”
將瑤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如起誓一般,擲地有聲道:“瑤兒,我之所以這麼做,並不只是爲了我自己,還爲了我們,以至於將來我們的孩子。”
一聽到七皇子提到孩子,瑤妃身子一顫,心裡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躺在老皇帝身下曲意承歡,她就有種噁心的感覺。
見瑤妃神色猶豫,七皇子又道:“瑤兒,父皇現在年紀大了,想必與你歡好的次數不會太多。你的任務主要是陪在他身邊解悶聊天,在適當的時候吹吹枕邊風即可。”
“你放心,待我大業完成,必將那皇后之位留給你。”
“阿湞……”瑤妃輕輕喚了一聲七皇子,美眸裡噙着眼淚,緩緩道:“我對皇后的寶座,一點都沒有興趣。”
七皇子聽罷,剛緩下來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就在他轉動着腦筋想着再用別的法子來打動瑤妃的時候,只聽得她這時已泣不成聲:“但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幫你達成。”
“哪怕是……你要我背叛自己,背叛了你。”
對於女人來說,若是認定了一個男人,那麼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只將奉獻於那個特定的人。
即便是青樓女子,癡情起來,也斷然不會再想着三心二意去勾搭其他人。
所以,瑤妃爲了七皇子,在一定意義上是髒了自己的身子,背叛了自己的心……
但是,奈何七皇子都不往心裡去,她又何必在意呢?
七皇子眸光動容,深情的喚了一聲“瑤兒”,隨即又將瑤妃給壓下……
鹹澀的淚水滑落口中,瑤妃笑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