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應天府裡有個人是個例外,就是國師大人的徒弟,我們都得喚她一聲小國師。”
“這個人奇怪的很,總喜歡自言自語或說一些奇怪的話。”說話間,暗一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七師傅主管的倉庫,你進去登記下信息,結束了在門口等着我,我還有事。”說罷將自己手中的托盤遞給安堯看了一眼:“諾。我現在要去給小國師送飯。”
安堯看了看碗中普通的菜色,點點頭應了一聲“好,我在這裡等你。”
暗一給初語送飯見人不在書房,苦尋了一番,纔在離書房不遠處的房間裡,看見了手持刀具面露古怪笑意的初語。
暗一在心中默默嘀咕了句怪胎,如往常般等初語用完飯端着餐具原路返回。
等暗一端着托盤走到倉庫時,安堯已經梳洗乾淨換上了統一的灰色衣裳和麪具。
暗一看着梳妝整齊的安堯,欣賞的開口道:“看起來好多了。師傅安排你進應天府做什麼呢?”
“這個,我暫時不清楚。大人說等我熟悉了應天府再說也不遲。”
暗一點了點頭,安堯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她也樂得清閒:“那我們先把餐具送回廚房,然後我帶你熟悉一下應天府。”
安堯點頭稱是,兩人從廚房開始將整個應天府能轉的地方都晃悠了個遍。
說句實話,安堯對應天府的印象並不美好。且不說受刑時的慘烈經歷,但就之前聽到有關國師神乎其神的傳聞,安堯就覺得應天府裡就是一幫瘋子。
但安堯隨着暗一轉了一圈,心裡重新建立起對應天府的認識。
小國師因爲年齡尚小,所以安排了暗一伺候。
國師在沒收徒之前神出鬼沒,基本上就是個甩手掌櫃。平日裡也沒人伺候。
剩下的除了暗一,也就整個護衛隊。
護衛隊分工明確以綜合能力選拔出大家的老大,這個人就是長生。
這個老大不好做,除了武力值得是第一,醫術謀略樣樣都得精通。
應天府也沒有什麼嚴厲的規章制度。僅有三條,不得行損害應天府利益名譽之事。第二條,不得行損害國師利益名譽之事。還有最新追加的第三條,不得行損害小國師利益名譽之事。然後各司其職即可。
一人一季三套制服。每年春季可從老七處登記尺寸變化決定是否重新定製。
一日三頓飯沒有固定菜譜,全看負責財務和食材管理的老九的心情。只要在府中廚房領取,大傢伙食都一樣。人性化的一點是,也不阻止你出去吃獨食。
至於換洗衣物,也由應天府固定日期內集中收取送往府外清洗。由於佣金高,每次收回來的衣服都乾淨如新。
平日裡要是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損傷,也不用擔心。擅長醫術的老二診脈抓藥不用兄弟們掏一分錢,全有國師府出資。
最後一點,只要幹好本職工作應天府來去自由。不過出入應天府一定要小心,不能讓外人發現自己在應天府裡當值。府中人人帶着面具,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但是因爲整個護衛隊關係都很好的緣故,比起出府行動,大家還是更喜歡待在應天府裡。
瞭解了這些情況,安堯內心對應天府大爲改觀,心中漸漸升起一種奇異的想法。
如果找到了妹妹,兩個人一輩子待在這個府裡生活,似乎也很不錯。
一路上暗一絮絮叨叨,安堯只在一旁安靜的聽着偶爾點頭附和。將整個應天府的情況介紹的差不多,暗一纔在自己的房間停下腳步:“今天就先介紹到這吧,反正你這剛來這幾日閒來無事,可以到處看看。有事可以來我房間敲門。”
話落,她湊近安堯小聲說道:“護衛隊裡每個師傅脾氣都不同,你可得注意着些。”
見安堯點了頭,暗一纔有站直身子:“我下午還要溫習功課就不陪你了。晚飯的話可以過來尋我我們一起吃。反正旁邊就是你的臥房。”
安堯點了點頭,和暗一道別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做在桌邊,安堯陷入了沉思。
雖然對今日看到聽到的一些東西尚且存疑,但內心卻不自覺的對未來生活升起了幾分嚮往。
在被安排來京都刺殺之前,他也不過是個有些武藝傍身的賣藝人。
他隨着戲班子四處遊走就是爲了尋找妹妹的蹤跡。
當發現被人用假消息引誘接了當刺客的買賣時,他已做好有去無回的打算。
如今他穿着嶄新的衣物,坐在屬於自己單獨舉止的房間裡,雖然不知道將來會做什麼事,此刻內心生出幾分久違的安逸感覺。
他擡手撫摸着桌子光滑整潔的桌面,內心對妹妹的思念更甚。
內心又充滿了想要信任長生卻又怕大失所望的矛盾。
糾結猶豫的最後,安堯決定放手一搏,即使再次被騙又如何,有希望有方向總好過漫無目的的摸索尋找。這一次他決定把所有賭注全押給應天府。
打定主意,安堯起身開始循着記憶中,暗一帶他走過的路線再走一遍。
第二天清早,安堯剛出門就看到暗一在屋前空地練拳。
思忖片刻,安堯還是決定隱瞞自己會武的事實,只站在一旁靜靜看着。
等暗一一套拳打完收了勢,這纔開口一起前往廚房。
兩人在廚房吃飯時,遇到的人不多,等吃完飯,暗一照例去給初語送飯,安堯則在應天府裡閒逛。這兩天下來,安堯又有一個新發現,應天府裡很安靜,不同尋常的安靜,連風都沒有聲音。
兩天轉瞬即逝,第三天清早在廚房吃飯的時候,兩人碰見了長生。三人一齊吃完飯,暗一去送飯,長生則帶着帶着安堯去熟悉他接下來每日工作的地方。
一路上行過的地方,安堯這兩天已經爛熟於心。到了目的地,安堯愕然發現,之前圈着兩匹馬的馬廄裡此刻多了一條呲牙咧嘴的驢。
“大人,您的意思是……”
“以後這頭驢歸你管。”
“那我只負責養驢嗎?”安堯哭笑不得,但還是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