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你也認識,他叫小風,是個驅魔人,爲了幫助我們,已經上山找師父去了。”彷彿爲了說服何瀟雨,夏琪龍又接着說:“他之所以願意幫助我們,完全是因爲夏漠然。。。。。。”
“夏琪龍。”隨着冰冷聲音的打斷,氣氛瞬間陷入僵硬,一股寒氣如同潮水般從何瀟雨身上涌了出來。
安思雅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蒼白,怔怔望着何瀟雨高挺的背影,他就那麼在乎她?僅僅因爲一個名字就變成這樣?
其實夏琪龍話剛出口就後悔了,他知道,在何瀟雨面前最忌諱的就是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只是他還來不及解釋些什麼,就被狠狠一腳踹中胸部。
驟起的舉動令衆人大吃一驚,魏釗急忙扶住吃痛後退的夏琪龍,盯着對方那張下垂看不清表情的臉龐,忍不住扭頭對着何瀟雨不滿說:“瀟雨,你做的有些過了。”
“就是,雖然我是你大哥,但也忍不住爲琪龍鳴不平,他不管怎麼說也是爲了大家好,你這樣做就不怕寒了你兄弟們的心嗎?”何耀揚也坐不住站了出來。
面對兩人的質問,何瀟雨似乎並不理會,微眯的黑眸閃爍着絲絲寒芒冷冰冰看着夏琪龍說:“你不是我兄弟。”
“哼哼!”夏琪龍下垂着腦袋發出幾聲怪異的冷笑,在衆人擔憂的眼神中緩緩擡起頭,無比冷漠的看着何瀟雨說:“你也不是我兄弟。”
魏釗望着兩張同樣冷漠的臉龐,眉頭不經意皺了下,呆站一旁不在言語,至於在場的其他人也是神色怪異各有心事。
“你回去吧,這段時間幫助過我的,我都會記在心上,你的酬勞,不久後就會收到。”何瀟雨宛如打量陌生人般瞥了眼夏琪龍。
“不必了。”夏琪龍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含一絲感情說:“以前就算我夏琪龍看走眼了。還有,我會回去,不過不是現在,最少也會等高人回來幫我驅除詛咒後再走。”
“呵呵!看來,你果然中毒不淺!”何瀟雨似有感慨。
“總比你渾渾噩噩坐着等死要強得多吧!”夏琪龍也開始不甘示弱的反擊。
“小風是什麼人,你我都不瞭解,只知道他是夏漠然的男人,而且,他和我還有過過節。”很意外,何瀟雨再次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竟顯得異常平靜。緩緩點燃煙抽了口,接着說:“有誰能夠相信,這樣的人會吃力不討好積極幫助我們!事實上,他曾經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只是我開始以爲他僅僅是個神棍就不多加理會,但是今天,我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他的真正目的和動機!”
“或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驅魔人本身就是以除魔衛道爲己任。”聽着何瀟雨刺耳的話語,夏琪龍再一次反脣相譏。
“除魔衛道?哈!”何瀟雨譏笑一聲,淡然道:“世人熙熙攘攘皆爲名利,誰也不能豁免,一個人如果沒有資本,憑什麼去幫助別人,說句難聽的,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人,還有心思去救人嗎?更何況冒着生命危險!所謂的除魔衛道,也不過是打着僞善的謊言來欺騙信徒罷了!”
“你太偏激了!或許在你眼裡,這個世界就沒有純粹的好人!”嘆了口氣,夏琪龍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做討論,眼神一轉看向魏釗說:“你相信我嗎?”
“我。。。。。。”魏釗顯得很是爲難,再這個節骨眼,面對兩名好友,並且各持己見,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面立場,即使潛意識認同何瀟雨的話,此時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明白了!”夏琪龍淡然一笑,視線一轉看向劉涵和慕容鈺說:“你們呢?是不是也和何瀟雨一個想法?”
“琪龍,我覺得你還是冷靜想想吧!”事到如今,劉涵也不好意思悶不吭聲了,緩緩站起來說:“我贊同瀟雨的說法,這個世界本身就不存在什麼鬼怪!相信大家都知道,前段時間在流傳的沸沸揚揚的‘屍體自動行走案’吧!其中最詭異的莫過於死去的人會自己走動消失!最後經過我長時間偵察後才發現,其實是殯儀館工作人員偷偷把屍體運走並裁減了視頻!”
隨着劉涵的話落,慕容鈺也站起來接着說:“呵呵!你們也知道,我來這裡其實是爲了幫瀟雨送個人,對於你們所說的事一竅不通。不過我也認同瀟雨的話,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鬼,記得很久以前看過探索頻道一條新聞,說的是一個村莊民婦摸過的衣服就會自燃的事情,其中最詭異的是衣服自燃的方式是從上往下燒!總所周知,物品燃燒的方向向來都是從下往上燒的,對於如此燃燒方式簡直聞所未聞。當時傳的很厲害,都說這個民婦招惹也邪物,連記者都驚動了,後來通過反覆觀察,才發現其實是民婦精神有問題,趁着沒人的時候偷偷往衣服裡倒酒精後點燃造成的。”
劉涵和慕容鈺的話徹底讓女生們放心了,臉色紛紛恢復紅潤。
“這次不一樣。”夏琪龍並不曾隨着兩人的話語而改變想法。
“哪裡不一樣?”何瀟雨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依稀能夠聽出隱藏在裡面的怒意。
“就先說筆仙遊戲過程,你敢說,當時你沒有極力控制筆運轉的方向和軌跡嗎?”夏琪龍的話令衆人神情一愣,紛紛看向何瀟雨。
“我承認,當時我確實極力控制筆,可惜控制不住!”何瀟雨回答的非常坦然。
“顯然,瀟風鈴沒有那個能力去控制你,從而達到寫出違揹你心意的字吧。”夏琪龍抽了口煙,緊緊盯着何瀟雨。
“不錯!她沒有那個能力。”何瀟雨回答的更加肯定。
“既然如此,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筆會脫離你的控制?要知道,當時只有你和瀟風鈴在操控。”夏琪龍的嘴角不自覺帶着一絲冷笑。
“我無法解釋!”何瀟雨的回答令原本放下心的人再一次提到嗓子裡去。
“瀟風鈴的死法,你我都瞭解,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能夠憑着嬌弱的身軀攀上2米高的護欄,並且絲毫不顧劇痛,不發出一聲慘叫,強行將自己的腦殼擠出護欄外面,吊死在橫杆上呢?”夏琪龍臉上的冷笑更加明顯。
“我不清楚。”何瀟雨的回答再一次成功引起衆人的惶恐不安。
“即使如此,你都不信是鬼魂所爲嗎?”夏琪龍的眼神逐漸變冷。
“我爲什麼要相信?”淡然點起香菸抽了兩口,何瀟雨瞥了夏琪龍一眼說:“你能回答我兩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夏琪龍雖說是迴應了對方,但是卻連正眼都不再瞧一眼。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人意見已經分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魏釗那晚見鬼昏厥在家門口,經後面證實,是一個叫夜雪女孩所爲,你能否回答我,夜雪爲什麼有這種能力?那晚追捕夜雪的時候,我曾近距離兩次對其出手,毫不誇張說,放眼天下,能夠在近距離躲避我襲擊的人屈指可數,可是,我不僅粘不到對方的衣角,甚至她瞬間出現在我身後20步左右距離都不察覺,你能解釋嗎?”
何瀟雨的話令場內不少人臉色大變,一個榮獲全國散打冠軍的人,卻連敵人的移動軌跡都覺察不到,由此可想,這個人是多麼可怕!
夏琪龍張了張口,很快又閉上,只是神情看起來似乎很不好。
“催眠!”何瀟雨緩緩替夏琪龍解答了問題,似有感慨的說:“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催眠能力能夠達到如此地步。”
沉默了一會,夏琪龍才慢慢開口說:“我承認我說不過你,既然你堅信這一切不是鬼魂所爲!那我只有祝願你的推論是正確的,至於我,仍然會堅持自己的想法。”說到這裡,他掃了衆人一眼,滿懷誠懇的說:“我希望大家能夠相信我,自己多加小心!”
話罷,冷冷掃了何瀟雨一眼,一聲不吭走出房間。
望着離去的身影,衆人神色不一,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壓抑。
良久,何耀揚才深深嘆了口氣,低聲說句“我去看看琪龍”就匆忙而去。
一場原本熱鬧的聚會就這樣弄得不歡而散,房間裡的人紛紛告辭撤走,眨眼間就只剩下安家姐妹和沉默不語的魏釗。
望着一臉陰沉的何瀟雨,安思雅輕咬着嘴脣,神情看起來有些猶豫不決。
“有事?”注意到安思雅的異狀,何瀟雨不由放緩語氣,神情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嗯!”像是下定決心,溫柔的看着何瀟雨說:“晚上你有空嗎?我想你陪我逛逛街。”
何瀟雨這才記起來,自從安思雅來到這裡,自己不曾陪伴過她,出於愧疚的心情,他爽快答應了,後者歡天喜地帶着妹妹先行離去。
“你和琪龍是不是有事瞞着我?”看着所有人都離開了,沉默了大半天的魏釗終於說話了。
“哦!”何瀟雨似乎很有興趣的看着魏釗,眉頭一挑,平靜的說:“爲什麼這麼問?”
“你的爲人,我非常瞭解,對兄弟,再生氣也不會出手!而琪龍,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沒有理由突然間變得態度如此強硬。”看着一臉笑意的何瀟雨,魏釗更加肯定了心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