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是親戚
我一直信奉低調做事,低調的做人的原則,但是又有一件事把咱推到了懸崖邊兒。話說那是一個早晨,在學校行政會議上,咱們風趣幽默的老校長大筆一揮,周瑾就成了本次校慶的主持人之一;又話說,一個陽光普照的課間,我們班千嬌百媚的文娛委員陳嬌踩着貓步走到我面前,周瑾就成了咱班跳肚皮舞的表演者之一。
其實做個主持人也沒什麼,跳小段舞也沒什麼,關鍵是,和我搭檔的男主持不是別人正是趙毅然,這件事讓吳海很是窩火,差點跑去找校長理論,正好校長不在,而我也英明地制定了約法三章第三條內容,吳大少沒有發飆,只是第二天,被王悅同學再次發現咱脖子上被蟲蟲叮過的痕跡。當王悅同學說買點殺蟲劑噴噴的時候,我暗中揣度那麼大的蟲得多大計量才能噴得爬下。至於跳肚皮舞就更加讓咱憋屈,咱這輩子加上上輩子除了交際舞就沒跳過啥舞蹈類品種。更讓我承受不了的是,那編舞的老師居然認爲我脛骨靈活天賦過人是個“舞林”高手的苗子……還把咱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話說事後,千嬌百媚的“陳阿嬌”倒是和我結下了大梁子。
因爲要排節目的關係,我和趙毅然接觸的時候就多了,某人焦躁了,於是某日在我和趙毅然對臺本的時候,吳大少明目張膽地站在在了臺下深情款款地看着我,遞給我一瓶礦泉水,說了句:“媳婦兒,渴了吧,喝點水……”他這是寧可被罰五百道奧數題也要滿足自己的佔有慾哇!敬佩!
後來我樂呵呵的提醒吳大少,他不是被罰五百道,而是一千道。原因?約法三章裡一條是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舉動,還有一條是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言辭,嘻嘻,不好意思,吳大少不小心犯了倆兒。
吳大少苦着一張臉,抓起草稿紙奮筆疾書,偶爾還露出不明所以的傻笑。我嘆了嘆氣,想到趙毅然小盆友發黑的小臉蛋兒,猜想他應該不是八卦的人吧?邊兒上還有兩個高年級的主持人,應該挺遠的吧,沒聽到吧?
第二天,趙毅然還是那張少年老成的小白臉,只是偶爾看我眼神更怪了。我也說不上來,總之青春期的小破孩們或多或少有點不正常,我又不是他父母不用白操心啦。話說我想象中的八卦似乎沒有耶,這麼看,這小孩兒還挺爺們兒。
第一次彩排下來,大家都比較滿意,只有吳大少看到我像婚紗一樣的白色禮服很不爽,更因爲站在我旁邊的趙毅然穿的是一身白色西裝。剛穿上的時候一起主持的師姐就笑說我們倆這搭配像參加婚禮的,這誤會有點大。
當天晚上,吳大少就拉着我逛街,硬是買了條白色洋裝,走的是可愛風,絕對沒有人會把這當成婚紗,最多是花童。當我硬着頭皮穿着小洋裝出現的時候,趙毅然眉毛挑了挑,也沒說話,倒是那位師姐繼續發表了結論,“真可愛!像洋娃娃。”
吳大少時常着重主要矛盾而忽視了次要矛盾,比如說他在提防趙毅然的時候就沒有在意我跳肚皮舞會穿着暴露,跳的舞也極具誘惑的問題。所以在我在跳肚皮舞時他的震驚程度遠遠超過白色禮服給他的衝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眼中一簇簇跳躍的小火苗,當然大部分是竄向禮堂裡一衆男生。此後我收到的情書更是從“暗戰”轉向“正面”,吳大少更加憤懣,估計不是他向我保證過不會打架,我想他一定揍所以憤懣之情很快變鬱悶。
不過,讓我鬱悶的是,我已經超越趙毅然成爲校園話題人物,明戀暗戀的八卦撲面而來,話說我連那些某某某都不知道長啥樣!吳大少更是憤懣,估計要不是他已經向我保證過不打架,他早就把持不住,踢飛了全校一半兒的人。唉,吳大少是因爲揍不成人轉悲憤鬱悶,我是因爲那些欠揍而沒被揍的傢伙鬱悶。但願沒有人統計我上廁所的次數,般若波羅密!
好吧,雖然自己難過,咱還是在吳大少的帶領下,優哉遊哉的過,話說那些八卦啥的全是浮雲,咱有匹神馬在此,無慾無求啦。
不過到初一結束,咱還是忍不住有種終獲解放的狂喜,自由可貴啊!
吳海按計劃參加訓練營,我打理我的小金庫。父親的書店生意很好,隔壁大媽一直想給他說媒,我爸沒同意,我想不光是因爲我的原因,兩次婚姻失敗的經歷讓他對婚姻的認識已經有了改變,在表明我希望父親倖福的宗旨後,我表示無論父親怎麼選擇我都尊重。七月中旬的時候我和父親去了雲南旅遊,父親一直喜歡這些山山水水,我也看得出父親的笑容多了,這纔是最讓我高興的事。我們還去了Z城看望李奶奶,老人家很高興,閒聊的時候李奶奶偷偷告訴我,她的老姐妹兒跟她說張曉梅已經改嫁了,那個男的是個老光棍,家裡沒什麼錢,對張曉梅倒是挺好的。我想這應該就是圓滿的結局吧,誰也不怨恨誰,放手了反而幸福了。
吳海生日的時候通常他還在訓練營,現在因爲家裡也按了電話,他打了電話回來。
“媳婦兒,我想你!”吳海說得中氣十足,有點像“報告長官,全部到齊”。
我嗤地一聲笑起來,“你這是向領導彙報工作呢?”
那頭的人也在笑,“我就是在向咱媳婦兒彙報思想。”
“今天訓練累麼?”我聽到他的氣息有點喘,估計才訓練結束。
“不累,就是想你。”我聽到旁邊有人說了句“沒出息”,吳海回來句:“滾滾,我跟我媳婦兒談情說愛,你們別來摻和啊。”一陣鬨笑聲傳來,有個聲音貼近電話筒說:“吳海媳婦兒,你可別上了賊船,這小子……哎喲!”
吳海貼着話筒說:“媳婦兒,別聽這些王八羔子胡說,什麼賊船啊,咱只開正經船隻。”
我笑起來,忍不住揶揄他:“你什麼時候改開正經船了?”
吳海嘿嘿一笑,“媳婦兒,要是你喜歡賊船,咱就開賊船!”周圍一片鬨笑。
我羞得臉發燙,還好他看不到,這種話怎麼說得不口,還有那麼多夥伴兒一起,吳大少似乎臉皮越來越厚實了,“你再亂說話,我就掛了啊。”
“別別別,今兒我生日,你都沒表示表示就想掛電話啊。”
“那祝你生日快樂唄。”
“媳婦兒,你也太沒誠意了吧?”
“我怎麼沒誠意了?我祝你快樂耶。”
“我要點兒別的。”
耍混!“祝你學習進步,訓練順利,心想事成……”
“我想你親我一口。”
黑麪,這個怎麼親?“你讓我親電話啊?”
“對哦,讓那孫子佔領便宜,那你飛吻好了,要有聲兒的。”
欲哭無淚,他旁邊的人都散了吧?“我不會。”
“媳婦兒,今兒我生日,你都說了祝心想事成的。”
“回來補上行不行?”
“不行!”
好吧,兩片嘴脣輕輕捱了下,“好了。”
“要有聲兒的,剛纔我沒聽見不算數。”
狠狠心,“啵”地一聲,我臉更燙了。電話那頭的人呵呵笑,立刻回了一個響亮的飛吻,“媳婦,等我啊,再過一個星期我就回來。”
掛了電話,我摸摸發燙的臉,忍不住笑起來,傻瓜一樣的兩個人,卻有甜甜的歡愉散播在空氣裡,飛得老遠。
開學的時候,看到一撥撥新生進校,然後才意識到回到這個世界已經近兩年了,我看看旁邊步伐穩健的少年,感到從未有過的安然。吳海側頭看我,四目相對,他笑了笑,聲音壓低,“媳婦兒,你不要這樣看我哦,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我捂着嘴笑,然後說:“五百道哦,我剛買了高一的物理題,你做那個吧。”
吳海頓時額頭爬滿黑線,想過來抓我,我警告地眨眨眼,頓時看他內傷,我想得更加花枝亂顫。幾個人從我們背後走過,轉頭一看,爲首的卻是趙毅然,似乎是和他們班上的同學一起,其他人一臉好奇地打量我和吳海,只有趙毅然一臉冷漠。
後來關於我的一則八卦開始在整個校園“秘密”瘋傳,話說大致內容如下:周瑾和趙毅然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後來周瑾移情別戀了吳海,證據有兩點,一是趙毅然對周瑾的突然冷淡——我可沒覺得他對我熱情過,另一個是有人看到我和吳海一起上了我家的樓。
班主任徐阿姨在聽到這個傳聞後很是驚恐的召見了我,我淡定的告訴她老人家,我和吳海是親戚,所以他中午和晚上都在我家吃飯沒什麼奇怪的。徐阿姨顯然覺得好學生的我不會說謊,實際上咱也沒說謊,以後我會和吳海成爲“親戚”的。於是在徐阿姨的闢謠下,我的名譽算是恢復了部分。吳大少當然不知道我和徐阿姨的“密談”,他對那些謠言,除了前半段深惡痛絕意外,其餘的都挺滿意,還對後面那段兒八卦的悄然平息感動費解了一陣,真是——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這章沒怎麼修改,時間不待,我……我憋屈……如果明天中午有時間就改,沒先就這麼發吧,我……我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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