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箐黎按照夙鈺的吩咐順利潛入皇宮,原本想要去找晉陽長公主打探一下事情的原有,可是誰知還不等她找到晉陽長公主的居所,人就已經身陷囹圄,皇宮裡面似乎早有安排一樣,數十個高手將她團團圍住,此刻,想要脫身都有些困難。
箐黎的雙眸一沉,想要抽身而退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拼死一搏。
就在箐黎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飄出來幾個身影,迅速將她解決掉了幾個高手,箐黎來不及多想,拼盡全力反抗,最後勉強從皇宮裡面逃了出來。
可是方纔幫她的那幾個人,已經不知去向,她就是想要查清楚對方是誰,也無從下手,而且身上又受了傷,現在只能儘快離開。
等箐黎離開,才從暗處走出一個人影來,那人將臉上黑色的面巾扯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來,此人,正是如意殿的如意姑娘。
她看着箐黎離開的方向,雙眸眯了眯,對着身旁幾個同樣是一襲黑衣打扮的同伴說道:“速去傳遞消息,儘快將佟安歌從大理寺監牢裡面救出來。”
“是!”
*
此刻喬淑妃的宮殿之中,聽着下屬的彙報,喬淑妃的臉色猛地變得嚴厲起來,用手重重的敲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厲聲說道:“怎麼能讓人跑了?”
“娘娘恕罪,是屬下等辦事不利,誰知道佟安歌的丫鬟竟然同黨,原本我等是能將那個丫鬟一舉擒下的,可是她的同黨半路殺出來,而且各個身手不凡,還有幾個弟兄因此身亡,屬下想要追,卻已經晚了。”那下屬說着,低下頭,聲音裡面盡是沮喪。
聞言,喬淑妃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原本派人盯着佟安歌的那兩個丫鬟,就是想要等她們暗中入宮向晉陽長公主求助的時候一舉拿下,然後扣一頂入宮弒君的罪名,就說是夙王指使,到時候,就算是她佟安歌和夙鈺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可是現在……
越想,喬淑妃的那雙眸子也變得更加凌厲:“去,派人盯着,有什麼動靜立刻報與本宮知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下屬應了一聲,快步退出喬淑妃的宮殿離開了。
而宮殿裡,一旁英嬤嬤看着喬淑妃陰戾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出聲安慰道:“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那佟安歌已經下獄,就算是她有天大的本事,這回也肯定翻不出娘娘的手掌心了。”
“哼。”喬淑妃冷哼了一聲:“話雖然是怎麼說,可是現在夙鈺還沒有除掉,本宮擔心夜長夢多。”憑藉夙鈺和佟安歌的關係,她不相信夙鈺會對此事無動於衷。
若是被夙鈺找出證據證明佟安歌無罪,那事情可就不太好辦了。
這一擊若是不能擊中,那以後想要找機會對付佟安歌和夙鈺,只怕是會更難。
現在對她來說,這二人絕對是擋在三皇子面前最大的阻礙,佟安歌是晉陽長公主的義女,又與林府交好,那麼夙鈺肯定是站在林家這一邊的,夙鈺掌控着軍方的力量,這對於喬家來說,是大大的不
利。
既然不能將夙鈺拉攏至麾下,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
想到這裡,喬淑妃的眼底閃過一抹陰毒,只要是擋在三皇子面前的絆腳石,她都要一一拔除!
“永安還沒有回宮嗎?”喬淑妃出聲問道,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一提起永安公主,她就忍不住頭疼,捅下這麼大的婁子,皇上那邊氣還沒有消,她真擔心萬一皇上到時候……
“娘娘別擔心,丞相大人已經妥善的安置了公主殿下,最近這段時間,讓公主待在宮外也好,省的皇上見了又要大發雷霆,等到娘娘將眼下的困境解了,到時候想要爲公主求情也容易一些。”英嬤嬤說道。
聽到這話,喬淑妃的目光閃了閃,然後點點頭:“說的有道理,你去派人傳話,讓父親好生看着永安,在京城的風波沒有平息之前,斷不可讓她繼續去惹禍。”
“是,娘娘放心。”
“好了,折騰了一夜,本宮也累了,跪安吧。”
“是,”
*
箐黎拼着一口氣趕回夙王府的時候,人都快奄奄一息了,夙鈺見狀,雙眸一厲,旁邊的鄭坤迅速去扶住搖搖欲墜的箐黎:“箐黎,你怎麼樣?”
“王爺……”箐黎開口叫了一聲,聲音有些虛弱:“奴婢在皇宮裡面遇到了埋伏,請王爺降罪。”
人都已經成這樣了還降什麼罪?
夙鈺趁着一張臉,吩咐鄭坤:“快請郎中爲箐黎看傷,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爺放心,屬下省的。”鄭坤應道,迅速抱着箐黎去檢查傷勢。
書房裡,夙鈺的一雙眸子之中盡是凌厲,現在事態的發展越來越脫離他的掌控了,今日他派人去大理寺想要打探一下佟安歌的處境,可是半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大理寺卿李涌只說此事奉皇上之命調查,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不準探望佟安歌,他現在除了知道佟安歌被關了起來,其他的消息一概不知,甚至就連這通敵叛國的帽子是怎麼扣到佟安歌身上的都查不出來,由此可見,對方這次是計劃周密,就等着這麼致命的一招,正好將佟安歌拿下。
想到這裡,夙鈺的一張臉變得更加陰沉,他斷然不會讓佟安歌受一點委屈,若事情正到了不可控的地步,那……
“王爺,京兆府尹王大人來訪。”正想着,外面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
夙鈺聞言雙眸一眯,然後出聲道:“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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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王謙和就在侍衛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看見夙鈺,王謙和拱手道:“下官見過王爺。”
“王大人不必拘禮。”夙鈺擡了擡手,看着王謙和略帶嚴肅的目光,出聲道:“大人漏夜前來,可是有事?”
王謙和點點頭,在夙鈺的對面坐下,也不廢話,從袖中掏出幾分信箋來,遞到夙鈺的面前:“王爺還請看看這幾份信。”
夙鈺接過來,展開,幾封信上面無疑都是佟安歌的字跡,寫的內容全部都是有關於齊國內部之事,透露給羯族,意圖想要
通敵叛國的罪證。
他看完,雙眸一眯,眼底的嚴厲更重:“這些信箋,王大人是從何而來?”
這些筆跡,雖然和佟安歌的字跡別無二致,但是夙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並不是佟安歌所寫,試問,一個小小的郡主,怎麼能打探得到有關於齊國京城的兵力部署,還有邊境的兵力部署呢?
聽起來都覺得荒誕可笑。
“這些都是大理寺的官兵從一名叫賀銳的商人房間裡面所蒐集到的,那名賀姓商人的身份也已經查證,是羯族大汗阿爾穆的侄子,赫連銳。”
等王謙和說完,夙鈺的雙眸裡面極快的閃過一抹厲光,赫連銳?
看着夙鈺的臉色,王謙和繼續說道:“喬舒望已經蒐集了證據全部遞給皇上,安歌郡主與赫連銳互通信件,並且倆人交換有信物,赫連銳如今以來,唯一接觸的人只有安歌郡主,所以此事,算得上是證據確鑿。”說着,王謙和的口氣也變得帶上幾分沉色。
一個是齊國的郡主,一個是羯族大汗的侄子,赫連銳在京城裡逗留這麼久,如果說沒有任何企圖,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可偏偏赫連銳在京城這麼長時間,其他人沒有接觸過,唯一接觸的只有佟安歌一個,現在出來這些僞造的信件,皇上就算是不全信,恐怕也信了七八分。
想到這裡,夙鈺的眉頭皺的更緊,王謙和看着他的臉色,嘆了口氣:“當務之急,王爺一定要抽身事外,這些信件,雖然你我相信並不是安歌郡主寫的,但若是被喬淑妃和喬舒望捉住把柄,說這些有關於軍事布放的消息全部都是王爺透露給郡主的,到時候的情況只會更糟,只怕王爺就不出郡主,反而還會因爲此事被牽連進去。”說着,王謙和臉上的擔憂之色更重了幾分。
這段時間以來,佟安歌一直幫助他破案驗屍,王謙和多多少少對佟安歌也瞭解了幾分,說佟安歌會通敵叛國王謙和肯定不相信,但不相信是一回事,眼下的處境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今晚來,就是想要給夙鈺提個醒兒,叫他不要輕舉妄動,免得事態變得更加嚴重,到時候只怕才更難收拾。
而夙鈺聽到王謙和的這一番話,雙眸微微一眯,眼底閃過一抹凌厲:“大人是想讓本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安歌被皇上定罪?”
這通敵叛國的罪名可不小,若一旦定罪,佟安歌的這條命還怎麼可能保得住?
王謙和臉上的神色變了變:“下官並不是讓王爺放任不管,只是眼下的局面,事態如何發展你我尚不可知,皇上那邊又莫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王爺再被牽連進去,只怕到時候更沒有人能搭救郡主了。”
到了那個時候,只怕纔是真正的絕境。
聽到王謙和這話,夙鈺的雙眸閃了閃:“王大人不用擔心,本王自有辦法。”
王謙和聞言雙眸一挑,張口想要詢問,可是看到夙鈺的臉色,又將滾在舌尖上的話嚥了回去,想了想,才說道:“下官得到消息,赫連銳也被關押在大理寺的監牢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