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歌忍不住想要捂臉,要不要這麼敏銳啊姑娘,心中知道就好了幹嘛要說出來啊!
她無力解釋,擡腳朝着前面走去。
林清漪看着佟安歌逃避問題的架勢,快步追上去:“是不是啊安歌?”
佟安歌無言的翻了翻白眼……
“你也看上夙王了?”
她繼續無言以對的翻白眼兒……
“所以你們倆剛纔是兩個女人之間爲了男人的較量?”
佟安歌的眼睛有些抽搐,大姐你怎麼不說這是雌性的較量呢?
林清漪不死心:“安歌……”
“好了,別亂猜,我要是看上誰,會告訴你的寶貝兒!”伸手抹了一把林清漪的臉,佟安歌正要拉着她繼續走,就對上前面兩張發愣的臉。
林緯幀和一個面冠如玉的偏偏俊俏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倆人的面前,剛好看見佟安歌調戲林清漪的動作,當然也聽到了佟安歌親暱的那聲寶貝兒……
瞬間,場面有些僵硬和呆滯,四人大眼瞪小眼的發呆發愣,那一瞬間,佟安歌恨不得找個窟窿鑽進去。
“咕嘟……”
不知道是誰嚥了一口口水,站在林緯幀身旁的俊俏公子挑挑眉,看了一眼林清漪,對着旁邊的林緯幀開口說道:“緯幀,我們漪兒穿起男裝來,一點都不輸於京城裡的俊俏公子哥,不過這一位……”他說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佟安歌:“這一位是……”
“二表哥,這就是安歌啊,不認識了?”林清漪迅速出言打斷氣氛的尷尬,也似乎想要解釋清楚自己旁邊的佟安歌是個女的而並非是男的。
“哦,原來是安歌郡主。”男子勾着脣,嘴邊的笑意溫潤,讓人仿若如沐春風。
只是,他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和林緯幀站在一起一對比,就顯得身體單薄了些。
這個男子佟安歌認識,正是林惠妃所出的二皇子連愷。
“見過二皇子。”佟安歌調整了臉上的神色,出聲道。
“既然是在宮外,還是不要拘禮的好。”連愷說着,抿脣笑了笑,給人的感覺很是溫和。
如果說像是笑面虎一樣的三皇子連峪給人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的話,那這個二皇子連愷那絕對會讓你覺得如清風撲面,堪稱皇宮之中的一股清流。
林緯幀剛纔在看到佟安歌的時候,目光就露出幾分欣喜之色,臉上的笑意不斷,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佟安歌了,這次見了,心中很是歡喜,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林清漪搶了先:“哥,你和二表哥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聽說前面有一位了不得的公子,作了一首驚豔四座的詩,想過去一探究竟。”林緯幀笑了笑,目光從佟安歌的臉上收回。
聽到林緯幀的話,林清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哦,原來是這樣啊?”
見她的表情,林緯幀和連愷倆人對視一眼,不解她的反應:“怎麼?清漪認識那位公子?”
“自然認識。”林清
漪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佟安歌,不顧佟安歌都快眨抽筋了的雙眼,說道:“因爲這位了不得的公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二人聞言一挑眉,瞬間明白了林清漪是在說誰,林緯幀臉上的笑意更深:“原來是安歌,果然……”
他果然是沒有看錯她,像她這樣聰慧如斯的女子,走到哪裡,定然能掀起哪裡的浪潮來。
“僥倖,僥倖而已。”佟安歌有些汗顏,她不過是借用了古人的佳作而已,算不上什麼了不得。
“既然近在眼前,那也不用費心去找了,不如我們一起去曲江上的畫舫裡坐坐,正好賞一賞這江上的秋景。”林緯幀笑着說道。
“好啊好啊,安歌我們一起去。”一旁的林清漪興致最高,立刻開心的應和道。
佟安歌本想拒絕,可是不忍掃了林清漪的興致,而且在場的二皇子都沒說什麼,便點點頭,跟着他們一起朝着曲江旁邊走去。
大約是林緯幀早就派人去通知了江邊的畫舫,他們過去的時候,就有一艘畫舫停在江邊等着了,四人上去,就有幾個妝容精緻的女子迎上來,聲音嬌柔:“四位公子裡面請。”
“去準備些好酒好菜來。”林緯幀吩咐。
“是,公子。”領頭的紅衣女子應了一聲,迅速去準備了。
佟安歌他們進了畫舫,很快就有侍女端着酒菜上來,並且有歌女舞女上來,嫋嫋的琴音響起,幾乎是瞬間,畫舫便被悅耳的琴聲若籠罩。
“既然是在宮外,大家就不要拘禮,隨性便好。”連愷笑着說道。
“二表哥放心,我肯定不會拘禮的。”林清漪笑了一聲,端起面前的果酒喝了一口,對旁邊的佟安歌說道:“安歌,這曲江畫舫的果酒可是一絕,你今日來了,一定要好好的嘗一嘗。”
“好。”佟安歌笑着點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嗯,果然清冽之中帶着一股濃濃的果香,口感綿柔,很不錯。
對面的林緯幀見狀,出聲提醒:“雖是果酒,可後勁十足,你們倆可不要喝醉了。”
“放心吧。”林清漪說着,忍不住對這林緯幀吐了吐舌頭:“真是婆婆媽媽……”
她這個樣子,逗笑了對面的連愷,林緯幀也笑着皺皺眉,但是雙眸之中卻是止不住的寵溺。
見狀,佟安歌想,這應該就是大多數女孩子的心願吧,有一個疼愛自己寵愛自己還能保護自己的哥哥,那種幸福感,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她正勾着脣,面帶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倆兄妹,不其然的對上林緯幀的目光,觸及他雙眸之中寵溺的笑意,佟安歌愣了愣,然後對着林緯幀微微點點頭,繼續喝自己的果酒。
四個人在畫舫裡面聊了一會兒關於方纔在賽詩會上的事情,佟安歌覺得這裡的空氣有些悶,便告了一聲失禮,出去畫舫外面吹吹風。
此刻畫舫已經行至了曲江中央,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今日陽光明媚,所以天氣也並不冷,反而江面上的風吹的很
是舒服。
佟安歌閉着眼,感受着江風,脣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弧度。
正在她靜心聆聽着江面上水浪的聲音,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溫潤的男音:“是不是方纔果酒喝多了,有些不舒服?”
聽到這聲音,佟安歌睜開眼,一回頭,就見林緯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正微微含笑的看着自己,眼底還帶着幾絲擔憂。
“沒有,真是畫舫裡面有些悶,想要出來吹吹風。”佟安歌笑着說道:“林公子也覺得有些氣悶嗎?”
聽到她的稱呼,林緯幀的目光閃了閃,開口的聲音似乎帶着幾分調侃:“安歌,我上次不是說了,我們之間不必這樣見外的稱呼?而且,你是晉陽姨母的義女,與我還要這樣生分?”
“好吧,是我生分了。”佟安歌笑了笑,從善如流。
林緯幀上前,與她一同站在畫舫旁邊:“安歌若是身爲男子,必定會有一番作爲。”
聽到這話,佟安歌勾勾脣:“身爲女子就不可以了嗎?”她可不覺得只有男子才能成就作爲,女子就必須依附男子而活,她可是新世紀的現代女性,纔不會信奉什麼女戒三從四德。
林緯幀失笑:“自然不是,只是身爲女子,肯定會有諸多的不便,就像是我朝,男子可以出將入仕,女子卻不可以。”
聞言,佟安歌的目光看向江心:“在我看來,並不是只有出將入仕才能成就一番事業和作爲,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如果天下的人人人都想着當官纔算是有作爲,那所有的人都去當官了,誰還來耕作?誰還來從商?我覺得只要是有理想有抱負,任何一個行業都可以實現自身的價值,並不是只有出將入仕這麼一條路。”
她說着,目光閃了閃,古代的那些科舉考試,縱然給了寒門學子機會,但也綁架了多少人,人人都去讀書,都去科考,那麼還有誰去支撐一個國家的運轉?
這番話,令林緯幀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他看向佟安歌的雙眸變得更深邃了幾分,眼前的女子,就是這樣的與衆不同,所以才能牢牢的吸引他的目光,如果說女子是一本書的話,那麼佟安歌絕對有能力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的品讀這本書。
想到這裡,林緯幀的目光閃閃:“皇上前段時間給宋國公府和傅家賜婚,不知道安歌心目中可有心儀之人?”林緯幀說着,目光含笑的看向佟安歌,雙目之中的情愫顯而易見。
只是可惜,林緯幀並不知道佟安歌在男女感情方面,根本就是個不可雕的木頭,再加上他行事一貫謙謙君子,從未在這方面給過佟安歌明確的提示,所以他此刻這麼委婉晦澀的問話,佟安歌怎麼會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我?我心中……”佟安歌張口,正要說話,突然感覺畫舫猛地一震,倆人一個踉蹌,連忙扶住船邊,這才免得摔倒在地。
“怎麼回事?”穩住身體的林緯幀皺眉,朝着畫舫晃動厲害的一邊看去,只見他們的側面有另一輛畫舫直直的撞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