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馨寧見這邊佟安歌站了起來,喬馨寧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抹譏誚,不等上面的女官說開始,喬馨寧便開口說道:“美人脫俗迷蝴蝶,仙女臨凡賽牡丹。”說完,喬馨寧還得意的衝着佟安歌揚了揚下巴,似乎是篤定佟安歌猜不出來一樣。
蹙蹙眉,佟安歌心裡忍不住咆哮,敢不敢拿出一截骨頭來比一比看誰能辨別得出來是身體哪個部位的?
“麗春花。”佟安歌的聲音有幾分不確定,見喬馨寧沒有出聲說她的回答是錯的,佟安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搜刮着腦海裡面有關於芙蓉花的謎面,不求能夠難住喬馨寧,只求她能趕緊過了此關。
可是她將自己記得的那些零星的詩句翻了個遍,根本沒有一句是有關於芙蓉花的。
見佟安歌久久不開口,對面的喬馨寧一臉得意的看向佟安歌:“佟二小姐是想不出來嗎?”她這話說的得意極了,而且特意提高了聲音,將衆人的視線全部都吸引到了佟安歌的身上。
被人像是看猴一樣的盯着,佟安歌就算是個死人這會兒也被盯得自燃了,而且,皇上和喬淑妃也朝着她這邊看了過來。
顯然,喬馨寧對眼前一片大好的形式非常滿意,看向佟安歌的眼神都帶着滿滿的得意。
“佟二小姐不會是連自己花箋上的謎面都猜不出來吧?”喬馨寧說着,掩脣笑了一聲:“看來方纔你能猜得中我出的花謎,那還真是誤打誤撞了啊。”
這就是明擺着嘲笑了,而且喬馨寧那一臉的嘲諷和不屑,分明就是想要讓佟安歌當衆下不來臺。
看着喬馨寧那副滿是得意看不起人的嘴臉,佟安歌突然就很想看一看給她頭上澆一盆冷水下去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這麼想着,佟安歌看向喬馨寧的雙眸裡帶上幾分真摯的擔心:“並非是我猜不出來自己的花箋,只是我這謎面過於簡單,我擔心喬小姐會猜不出來。”說着,佟安歌的口氣真誠極了。
聞言,喬馨寧就好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我會猜不出來?我看你根本就是像混淆視聽,若是我猜不出來,那我任憑皇上和娘娘責罰!”喬馨寧說的篤定極了,根本不將佟安歌放在眼裡。
佟安歌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喬小姐聽好了,我的謎面是……”說着,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看着眼前喬馨寧得意的擡了擡下巴,佟安歌的脣邊牽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紅脣微啓,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郎無才。”
她說完,喬馨寧眉心一皺:“你這是什麼花謎?”
不光是喬馨寧,大殿之上的其他人也全都眼底閃過一抹不解,未曾想到佟安歌的花謎竟然只有三個字。
坐在距離喬淑妃不遠的永安公主也挑挑眉,說道:“這三個字也算得花謎,本公主還從未聽說過。”
夙鈺方纔就一直看着佟安歌這邊,此刻聽到佟安歌說出來的謎面,挑挑眉,看向佟安歌的雙眸裡面帶上幾分饒有興趣。
“公主和喬小姐聽的不錯,這便是佟安歌所出的花謎。”佟安歌淡笑着說道。
喬馨寧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瞪着佟安歌:“你這哪裡是花謎,哪門子的花謎是你這樣的?”
聞言,
佟安歌的臉上帶着幾分無辜:“喬小姐,皇上和淑妃娘娘方纔說了,要自己出一個花謎,這個花謎就是我想出來的,喬小姐剛纔還說自己定然能猜得出來,現在……”她說着,話音停頓了下:“喬小姐是猜不出來,所以才覺得我這不算是花謎嗎?”
“你!”喬馨寧臉色一怒,一雙眸子幾乎能噴出火來。
佟安歌看着喬馨寧:“這麼簡單的花謎,喬小姐不會是真的猜不出來吧?”
說這話的時候,佟安歌的一雙眸子水盈盈的,眨啊眨啊,無辜極了。
夙鈺看着眼前一臉純良無辜的佟安歌,腦中浮現出當時驗屍時候一臉冷靜睿智的佟安歌,還有她爲自己辯解時候自信的樣子,和眼前對比起來,夙鈺挑挑眉,眼底閃過一抹饒有興趣的神色,這個佟二小姐,還真是與衆不同啊。
坐在皇上身邊的喬淑妃看着喬馨寧一臉憋屈的模樣,秀眉蹙了蹙,然後說道:“皇上,臣妾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花謎,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來這花謎的謎底是什麼。”
喬淑妃這話,也算是給喬馨寧解圍了,畢竟連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都猜不出來,那喬馨寧猜不出來也算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了。
皇上看了一眼佟安歌,雙眸之中閃過一抹好奇:“那就讓這丫頭說說,謎底是什麼。”
聽着上面皇上都發話了,佟安歌自然是不能再和喬馨寧較勁了,她對着皇上福身行禮:“回皇上,臣女這一謎面的謎底是芙蓉花。”
“啊,怎麼會是芙蓉花?”
“竟然是芙蓉花?”
佟安歌的話音剛落,下面的議論聲就響了起來,這謎底,根本就和佟安歌出的謎面不搭麼!
喬淑妃也蹙蹙眉,看了一眼佟安歌,然後說道:“別人的花謎若不是含有形態,也定有寓意,佟安歌,你這花謎,本宮怎麼沒看出來半點是與芙蓉花有關聯的?”
聞言,佟安歌也不着急,慢條斯理的說道:“回娘娘的話,這個花謎也是臣女偷懶,自然比不得其他公子小姐們所做的。”
“你分明就是濫竽充數,這樣毫無根據的花謎,誰能猜得出來?”喬馨寧這邊兒早就聽得不爽了,咬咬脣,氣憤的說道。
“喬小姐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說着,佟安歌看向皇上,福了福身:“臣女是覺得今日是皇上壽辰,所以纔想出一個輕鬆的花謎尋個樂子,博龍顏一悅,怎麼敢濫竽充數呢?”
“你……”
“那你倒說說,這個謎面,你是如何想出來的?”喬馨寧正想說什麼,就聽皇上饒有興味的聲音傳來。
佟安歌認真的解釋道:“郎無才,徒有貌,郎既是夫,貌又做容,取自諧音,正是芙蓉。”
她的話音一落,在場的人眉心先是一蹙,反應過來之後,臉上掠過一抹恍然大悟。
喬馨寧不忿極了,這麼常見的花,如果出一個正常的花謎,她怎麼可能會猜不出來。
佟安歌看着喬馨寧那張氣得快憋成豬肝色的臉,雙眸裡閃過一抹狡黠,這倒黴孩子,讓你再不消停,明明今天在偏殿的時候已經吃過一回癟了,這會兒還巴巴的送上門來,她能有什麼辦法?
不玩兒玩兒她簡直是對不住她此番誠心而來!
此刻,佟安歌眸子裡的那一抹狡黠,仿若是小狐狸的眼睛一般,亮晶晶的,脣角似乎還勾着一抹壞笑,看上去靈動至極。
儘管她的神色很快就恢復如常,可這一抹靈動的神色,還是落入了兩雙深邃的眸子裡。
夙鈺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目光從佟安歌的臉上收回來,他發現,自己現在對這個佟二小姐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令一雙盯着佟安歌看的眸子,正是林緯幀,佟安歌眉眼之中極快閃過的那一抹靈動叫他移不開眼,就仿若是撞入了山間的精靈一般,惹得林緯幀的雙眸一直盯着佟安歌看,就連旁邊的女子叫了他幾聲都沒有聽到。
這女子一襲水藍色衣裙,正是在花園裡看見佟安歌的那個藍衣女子,嘉卉長公主的女兒,林緯幀的胞妹林清漪。
“哥,你想什麼呢怎麼入神?”林清漪不滿的蹙蹙眉,伸手拽了拽林緯幀的袖子。
被林清漪的動作驚得回神,林緯幀彎脣笑了笑,說道:“發現了一隻機靈的小狐狸。”說着,林緯幀端起面前的酒杯飲了一口。
“什麼機靈的小狐狸,我看你是喝多了。”林清漪說了一聲,看了一眼佟安歌和喬馨寧,說道:“這個佟安歌臉上的面具可真多,一會兒一張臉,像喬馨寧這種只知道刁蠻任性的,我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哦,是嗎?”林緯幀挑眉。
“方纔在偏殿的時候,喬馨寧就觸過這個佟安歌的眉頭,這回又是大敗而歸,依我看,此女心機頗深,若是沒有一點兒手段,她一個庶女,怎麼會被佟逾明帶着來參加皇上的壽宴?”林清漪說着,口氣之中帶上了幾分不屑。
她最看不慣玩弄心機的女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當真是虛僞極了。
林緯幀的目光在佟安歌的臉上打了個轉,脣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喬馨寧的確不是她的對手,我倒是很好奇,這樣的女子,什麼人才是她的對手呢?”
皇上聽佟安歌說完,雙眸一眯,然後臉上綻開一抹笑意,聲音都帶着幾分爽朗:“果然有趣,這花謎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樣,今日朕倒是聽了個新鮮的。”
聽見皇上誇讚佟安歌,喬馨寧臉上的神色就更不好看了,也是礙於場合強忍着,只是手裡的帕子已經被她絞得都快擰成一團了。
“皇上說的是,確實新鮮。”喬淑妃也跟着附和道,目光從佟安歌的臉上掃過,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精光,“皇上,臣妾以爲,這佟二小姐如此擅長出謎面,而且還這麼新穎別緻,不如就讓她再多說幾個,逗皇上樂一樂如何?”喬淑妃笑着說道。
喬淑妃說完,一旁的永安公主也別有深意的說道:“是啊父皇,這佟二小姐的謎面兒臣真是前所未聞,父皇就允了兒臣,讓她多出幾個。”
聞言,佟安歌簡直頭大,這接下來不是該進入懲罰環節了嗎?她還想着功成身退呢,怎麼將注意力又全部的吸引到了她的身上了?
正想着,就聽皇上贊同的聲音傳來:“這個主意不錯,那就讓這丫頭多出幾個謎面,若是當真有趣,那朕定然有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