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歌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依然有些乾涸的嘴脣,雙眸半睜,看着玄虛道人那一臉急切的神色,心裡涌過嘲諷,想知道嗎?那好啊,她就告訴他!
“晚上……晚上才能……打開。”佟安歌開口,聲音虛弱極了。
聽到她的話,玄虛道人雙眸一沉:“你最好被耍什麼花樣,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佟安歌閉了閉眼,好不容易稍微有了些精力,她纔不要浪費在玄虛道人的身上,現在天色看着還尚早,該想想到了晚上怎麼脫困,反將這個妖道一軍。
“道長,反正她在你的手裡,料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來,我們就等晚上,到時候道長的心願達成,我們就將這個女人處理掉。”說着,喬廣志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他現在巴不得趕緊將佟安歌處理掉,免得給他招來什麼禍患!
今日鄭坤離開那間客棧的時候回頭看過來的那個眼神,讓喬寶璋很是不安,所以他現在只希望快點了解此事,保住他將來的大好前程。
等玄虛道人和喬廣志從關押佟安歌的廂房裡面離開,佟安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動了動胳膊,身上還是軟的厲害,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樣的她,想從那個妖道手上逃脫,還是有些不可能,所以她必須要在夜晚來臨之前想法子弄點兒吃的。
正想着,廂房門被人從外面吱呀一聲推開,佟安歌正欲繼續裝死,卻聽一陣故意壓低的驚訝萬分的聲音傳來:“安歌姐姐?”
一擡眸,就對上宋玉致那張驚慌失色的臉:“安歌姐姐,你真的在這兒!”宋玉致說着,上前就要扶起佟安歌:“走,我先走就救你出去。”
她扶住佟安歌,觸手就是一具虛弱無力的身子,宋玉致看着佟安歌慘白的臉,乾裂的雙脣,忍不住眼眶有些發熱:“安歌姐姐,你怎麼會被他們折磨成這樣?”
直到宋玉致扶住她,佟安歌才從巨大的驚喜之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外面,連忙說道:“玉致,有沒有吃的,快給我找點兒吃的。”她都要餓哭了!
宋玉致一愣,反應過來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包松子糖:“安歌姐姐,我身上只有這個松子糖,你先湊合吃,我這就去給你找吃的,叫人來救你。”她說着,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你等等!”佟安歌忙叫住她:“先別去叫人,你過來,先幫我找點兒東西來。”
“什麼東西?”宋玉致不解,難道現在不是先把她救出去纔是最重要的嗎?
“你這樣……”佟安歌壓低聲音,對着宋玉致將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說了一遍,說完那些話,她都快翻白眼兒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宋玉致點頭:“可是,安歌姐姐,真的不需要人來救你嗎?”
“不用,你只要照我說的辦,我就有法子逃出去。”佟安歌篤定的說道。
宋玉致的目光閃了閃,心中本來擔心不已,但是看着佟安歌的臉色,便點點頭:“姐姐放心,我會按照你說的做的。”
“嗯。”深吸了一口氣,佟安歌看了看外面:“你現在快點離開這
裡,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了。”
“我知道了。”宋玉致先前也是誤打誤撞進來的,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發現了佟安歌,這一刻,她才徹底的明白了自己母親的用意,原來,夙王殿下早知道佟安歌可能被關在了喬府裡,特意讓她母親在這個時候來喬府探望,爲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從中打探到有關於佟安歌的消息。
還真是老天保佑,竟然讓她真的找到了。
先前進來的時候,宋玉致並不知道內情,所以也就是本着一個好奇的心態,隨便逛逛,可是這會兒她出去的時候,因爲已經得知了佟安歌就被關在這裡,所以整個人就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甚至臉上還帶了幾分緊張和擔憂。
她剛從喬廣志的院子溜出去,走到後花園的時候,回頭見沒有人跟上來,剛剛鬆了一口氣,突然一陣嚴厲的聲音傳來:“誰讓你來這裡的?”
宋玉致身體猛地一震,整個人僵住,都不敢回頭。
喬廣志看着前面站着的人影,眉頭皺緊,臉色變得陰戾起來:“你是誰,誰允許你到這裡來的?”
宋玉致穩了穩心神,正預備回頭去和喬廣志對峙,這時候,花園裡面忽然想起了沈氏的聲音:“玉致,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讓我和你鄭姨母好找!”
喬廣志聽見這聲音的一瞬間,迅速擡頭朝着聲音來源看過去,就見宋國公夫人沈氏還有喬夫人一併朝着這邊走了過來,登時,喬廣志的眼底閃過一抹沉色,他又看了一眼背對着他的女子,想着方纔國公夫人喊出的名字,已經知道了此女子的身份,立刻開口說道:“原來是玉致小姐,真是有失遠迎。”
說話的功夫,沈氏和喬夫人已經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宋玉致看到母親,心中的慌亂也稍稍壓下幾分,快步上前,開口的聲音裡面帶着幾分委屈:“娘,是玉致不好,在後院走着走着就迷路了,鄭姨母,你不會怪玉致吧?”
“怎麼會,姨母最喜歡玉致了。”喬夫人說着,目光放在了不遠處喬廣志的身上,頓時,眼底的笑意褪去了幾分,帶上幾分冷意。
喬廣志也察覺到了喬夫人的目光,立刻上前行禮:“兒子給母親請安,廣志給國公夫人請安。”
喬夫人帶着冷意的目光從喬廣志的身上收回來:“免禮吧。”看見喬廣志,她就想到了她的兒子喬寶璋,明明是喬家尊貴的嫡子,現在卻在那苦寒之地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
沈氏看到喬夫人的目光,彎彎脣:“既然玉致找到了,姐姐,那我也不打擾了,這就告辭了。”
“好,我送妹妹出去。”
從喬家離開,幾乎是立刻,宋玉致便對沈氏說道:“娘,我在後院發現了安……”不等她的話說完,就被沈氏一把捂住了嘴。
沈氏的雙眸沉了沉,低聲說道:“回去再說。”
*
夙鈺得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像是緊繃成了一張弓,雖然已經猜到了佟安歌有可能被喬廣志關在喬府裡,但現在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他依然沒有辦法按耐住自己那迫切的想要將佟安歌救出來的
心情,恨不得即刻就衝到喬府,把人搶出來再說。
鄭坤看着夙鈺緊抿成一條線的薄脣,想了想,說道:“王爺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能將郡主救出來。”
雖然他們現在知道佟安歌就被關在喬府之中,但是,沒有證據,冒然去闖喬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到時候打草驚蛇,喬廣志將人轉移走,反倒得不償失,還被喬家倒打一耙。
這樣貿然行動,不是夙鈺一貫的風格。
“嗯。”淡淡的嗯了一聲,夙鈺的眼底已經帶上了幾分殺意。
就在夙鈺和鄭坤全力部署晚上如何救人的時候,還有另一隊人馬也在部署殺進喬府救人,這些人正是賀銳的人。
從喬廣志反悔之後,賀銳就派人去打探清楚了佟安歌被關在什麼地方,他一方面假意出城離開京城,其實暗中是叫人部署着如何將佟安歌救出來。
跟隨在賀銳身邊的死士白毅悄悄的潛入夙王府的暗牢裡,將部署之事盡數彙報與賀銳,末了,白毅看了一眼這髒污的地牢,忍不住說道:“主子,不如屬下現在就將主子救出去,這地方實在是……”
“不必。”賀銳出聲打斷他的話,雙眸之中掠過一道精芒:“你們今晚救出佟安歌之後,迅速帶着她離開京城,我暫時在這裡拖着夙鈺,等你們離開之後,我自有辦法離開。”
聞言,白毅應了一聲,然後迅速離開了夙王府的暗牢。
*
喬府這邊,喬廣志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他覺得這一天彷彿都快有他一輩子這麼漫長了。
跟着玄虛道人進了關押佟安歌的廂房,喬廣志心中想的都是待會兒怎麼將佟安歌處理乾淨,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纔好。
“臭丫頭,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了,快說出來鐲子的秘密,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玄虛道人兇悍的說道,他的手中拿着佟安歌的那個鐲子,當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佟安歌心中掠過嘲弄,此刻的她身上已經恢復了一起力氣,這還有感謝宋玉致給她的那包松子糖,讓她在段時間內迅速補充了身體的葡萄糖,這纔有力氣與這妖道周旋。
“道長將我關在這不透光的房間裡,我如何能爲你解開鐲子呢?”佟安歌說着,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虛弱不堪。
聞言,玄虛道人的眉心一擰:“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佟安歌心中冷嗤,耍花招嗎?那我就好好的陪你耍一耍花招好了!
“道長難道不知道嗎,這鐲子雖然能時時刻刻保護我,但是,想要將鐲子吸進去的力量釋放出來,只能通過月光爲媒介,然後用道長的法力催動,方可打開,不過,這鐲子認主,若是沒有我,道長也沒有辦法從裡面取出分毫屬於自己的法力吧。”
聽着佟安歌的話,玄虛道人的雙眸裡面盡是凌厲:“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
“道長自己不是試驗過了嗎?如果你能打開,早就打開了,還用留着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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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