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芙的目光一直盯着晉陽長公主看,生怕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幻,可是,她看着晉陽長公主從頭看到尾,別說生氣了,就是臉上都鮮少有表情變化。
見狀,佟玉芙的眉心一皺,一旁的永安公主也是蹙蹙眉,不解的看向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將甄選出來的詩詞放在一邊,然後看向不遠處的林清漪,笑着說道:“清漪的字,有你皇帝舅舅的風骨。”
“多謝姨母誇獎,漪兒的字不及舅舅一分。”林清漪笑着說道。
晉陽公主這樣說,即便不用宣佈比賽結果,衆人心裡也明瞭這次書法比賽的頭魁是誰了。
永安公主和佟玉芙倆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佟安歌並沒有將那首詩詞寫上去嗎?
這麼想着,永安公主忍不住說道:“姑姑,永安也想看看今年各位小姐的們的詩詞,若是有好的,那還望姑姑不要藏私。”說這話的時候,永安公主一臉的嬌俏。
晉陽長公主聞言笑着睨了一眼永安公主:“哪兒都少不了你。”
永安公主快步走到晉陽長公主的身邊,笑着撒嬌道:“還是姑姑對永安最好了。”說着,永安公主裝作認真的去看那些詩詞。
可是,她將這些所有的字畫都看了一遍,就差連那些寫着名字的小木牌也逐一檢查一遍了,可是,哪裡有佟安歌的詩詞。
“怎麼會沒有?”永安公主皺着眉頭,手裡的動作也大了幾分。
一旁的晉陽長公主見狀,挑眉看向永安公主,問道:“永安,你在找什麼?”在場的人看着永安公主此刻怪異的行爲,也都是一臉的不解。
佟安歌卻是挑眉,永安公主這樣子,分明是在找什麼東西,可是什麼人的詩詞會讓她這麼緊張着急呢?
這麼想着,佟安歌的心裡微微沉了沉,讓她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永安公主聽到晉陽長公主這麼問,動作一頓,然後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說道:“姑姑,永安……永安是想找出一幅合我心意的詩詞來,所以就心急了一些。”
晉陽長公主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還以爲你在特意找什麼人的卷軸呢。”
永安公主的目光閃了閃,然後才說:“讓姑姑誤會了,不過,永安將這卷軸看了一遍,發現數量好像與參賽的人數對不上啊。”
聽她這麼一說,晉陽長公主蹙蹙眉,看向旁邊的女官,問道:“竹青,可有遺漏?”
竹青聞立刻恭聲說道:“長公主,是有一幅卷軸被打翻的茶水浸透了,上面的字跡都已經看不清了,所以奴婢就沒拿過來了。”
“什麼?”不等晉陽長公主做出任何的反應,永安公主就驚呼出聲,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這個樣子,驚的竹青一愣,然後趕緊說道:“長公主,公主,這也不知道是哪個毛手的丫頭給弄壞了。”
晉陽長公主詫異的看了一眼永安公主,說道:“永安,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這個來了?”她今日這反應也太過反常了一些。
永安公主的臉色變了變,有些不太好看,
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沒有,永安只是擔心會有人錯過了這次比試的評選。”
晉陽長公主的目光帶着幾分狐疑:“是這樣嗎?”
“姑姑,我……”
“竹青,你去查看一下,被毀壞的卷軸是哪一位小姐的?”晉陽長公主對着竹青說道。
“回長公主,是佟家二小姐佟安歌的。”竹青想着自己剛纔看的名字,出聲應道。
坐在下面的佟安歌聽到自己的名字,雙眉一挑,她還真沒想到,真的是和自己有關係啊?
而且,永安公主還這麼着急的,說擔心怕自己錯過了評選?
佟安歌輕輕勾勾脣,永安公主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上心了?瞅瞅給急的,在晉陽長公主面前就這麼失態,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她這麼着急的想把自己的那幅卷軸找出來,難道說,她寫的字兒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想到這裡,佟安歌的心就微微的沉了沉。
晉陽長公主聞言,挑眉,朝着佟安歌這邊看了過來:“怎麼好端端的,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竹青面上帶上幾分惶恐,躬身說道:“長公主,是奴婢的疏忽,還請長公主責罰。”
見狀,佟安歌站起來,對着晉陽長公主行禮道:“臣女佟安歌參見長公主。”
“免禮。”晉陽長公主說道。
“臣女陋作,只怕衝撞了長公主,這位姑姑也是不小心,還請長公主不要怪罪。”說着,佟安歌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真誠:“就算是臣女的卷軸沒有被毀,也不過是爾爾,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晉陽長公主倒是沒想到佟安歌會這樣說,若是換了別的小姐,估計就算是嘴上不說,這會兒心裡也肯定是滿腹委屈了,可是她看着這個佟安歌,倒好像是真心實意,一點都不介意似的。
這麼想着,晉陽公主說道:“本宮倒是可以准許你重新寫一幅。”
“回長公主的話,臣女……”
“姑姑英明,永安聽說這佟二小姐寫的字很是漂亮,姑姑今日不看一看,真是可惜了。”還不等佟安歌嘴裡的話說出來,永安公主便開口說道。
她這麼着急的樣子,讓佟安歌挑挑眉,愈發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蹊蹺之處,不然,永安公主怎麼會這麼關心自己?
想到這裡,佟安歌雙眸微微一閃,不管那幅卷軸的毀壞是人爲還是天意,她都謝謝了。
“哦,是嗎?”聞言,晉陽長公主挑挑眉,看向佟安歌:“那本宮今日不看,還真是可惜了。”
佟安歌聞言,心裡咯噔一聲,她現在並不清楚這個永安公主到底是挖了什麼坑等着自己跳呢,可照着目前這個形式來看,問題應該是出在她的字上。
“長公主和永安公主太擡舉佟安歌了,只是一幅陋作,恐怕要污了長公主的眼了。”佟安歌立刻謙虛的推辭道。
見佟安歌不上套,永安公主皺皺眉,眼睛裡面閃過一抹冷意,說道:“既然你怕污了長公主姑姑的眼,那你作了什麼詩?不妨念出來讓我們大家聽聽如何?”說着,永安公主挑眉看向
佟安歌。
聽到她這話,佟安歌一直猜忌的心此刻倒是落到了實處,永安公主這麼積極的想要知道自己寫了什麼,莫非,是那首詩上有什麼問題?
自己那首詩,是從佟逾明書房裡的詩書裡找到的,等等!
想到此處,佟安歌的心一凜,這麼一來就通了,永安公主的手的確是不會伸這麼長,伸到佟逾明的書房裡,可是喬氏和佟玉芙可以啊!
看來,對方是在這裡等着她呢!
這麼想着,佟安歌心裡便有了注意,擡頭看向長公主,說道:“回長公主,佟安歌並不精通詩書,也並未曾作詩,只是寫了一首有關於桃花的詞,還望長公主不要怪罪。”
果然,聽見佟安歌這麼說,佟玉芙和永安公主都變了臉色,這如果佟安歌並不是按照那張信箋上的詩詞來寫,那她們的計劃豈不是徹底落空了?
永安公主眯眯眼,正要說什麼,就見不遠處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來:“長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那侍女的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她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晉陽長公主的面前:“長公主,桃花林,桃花林……”
“桃花林怎麼了?”晉陽長公主皺着眉,沉聲問道。
“桃花林……死……死人了……”那侍女結結巴巴的說道,臉色更是變得慘白一片。
聞言,衆人的臉色皆是一變,這晉陽長公主的山莊裡,好端端的,怎麼還鬧出死人來了?
佟安歌聞言雙眸一亮,又有新鮮的屍體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晉陽長公主變了臉色,忍不住站了起來,雙眸帶着凌厲的看向地上跪着的那個侍女。
“長公主……是芷蘭,芷蘭她……她死在了桃花林,太慘了,太慘了。”那侍女說完,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侍女的話簡直激起千層浪,芝蘭是晉陽長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讓人怎麼能不心驚?
晉陽長公主的雙眸一厲,擡腳就朝着花帳外面走去:“帶本宮去看看!”
那侍女從地上爬起來,磕磕絆絆的朝着前面走去,在場的衆人也都起了好奇的心思,不約而同的跟着長公主一同朝桃花林的深處走去。
被這個侍女這麼一打斷,佟玉芙和永安公主來人的計劃也就這麼中斷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晉陽長公主還哪裡有什麼心情去關心佟安歌的那幅卷軸上到底寫了什麼!
永安公主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佟玉芙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但是沒辦法,時機就是這麼不湊巧,倆人也只能斷了這個心思,想着看看再找時機再做打算纔是。
桃花山莊的桃花林很是茂密,種植了太多的桃花樹,從這頭都很難望到另一頭,所以,桃花林深處發生什麼事,在外面根本是看不見的。
佟安歌跟着人羣到了桃花林深處的時候,就見地上躺着一個衣衫凌亂的侍女,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盡是驚悚和恐懼,她的胳膊露在外面,上面猩紅青紫的痕跡交錯着,看上去很是慘不忍睹。
這死狀,佟安歌皺眉,很明顯是虐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