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感覺臉上捱了重重一擊,整個腦袋都狠命往後一揚,伴隨咔嚓一聲脆響。
若不是他底子強功夫深,這一拳怕不是要把他脖子給打斷。
男人心裡大吃一驚:“這是什麼來頭的傢伙?我們興崍怎麼會有這樣厲害的角色?”
看看那邊的姑娘,再看看眼前一臉笑嘻嘻,真氣裹身的男子,男人自問不敵。
冷笑一聲,他咚咚咚倒退兩步:“好啊,欺負人欺負到我興崍頭上了?小子,你找死吧,看拳!”
假意攻擊,虛晃一招,男子卻轉身拔腳就跑。咚咚咚,一會兒就沒了影。他一跑,那幾個小流氓也跟着跑。
楚天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修道者?我也算是服了。”
他沒打算追,畢竟這裡異地他鄉,他背後又有齊小凡病怏怏,水深王八多,他深諳這個道理。
回頭看了一眼大辮子姑娘,再看看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楚天道:“沒事吧你?”
大辮子一臉潮紅,十分激動地看着楚天:“多謝搭救之恩,請問您是哪裡人?”
“啊,我是從江南來的,來這裡找個人。”楚天回答。
“方便留個名字嘛?您今天救了我們,方便我以後報答。”大辮子道。
楚天擺手:“叫我雷鋒吧。”
大辮子臉更紅了,心知楚天這是不願意留名。她也是修道者,知道某些行走在俗世的修道者,都喜歡隱姓埋名,也沒強問。又謝了一遍,便架起女孩,向大馬路上走去。
楚天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暗道:“這姑娘人不錯,閃亮淳樸。看來興崍雖然也是個小地方,卻也臥虎藏龍鈉~”
這一下楚天更睡不着了,在街上溜達到半夜纔回賓館睡下。轉天一早,三個人吃了早飯,便一路打聽着,去找那位王姓修道者。
根據劉毅提供的線索,那位王姓修道者一則年紀很大,大約有七八十歲了。二則一直在世間行醫問道,救濟蒼生。說救濟蒼生可能大了點,但是爲人除病患失肯定的。
按照齊小凡的想法,就是馬上聯繫當地的派出所,從戶籍上來查找。可楚天卻覺得不妥。
“咱們這一次,算是私事。你呢又在休假,再說了,王是大姓,你上哪找去?不要給自己惹麻煩,我們慢慢打聽,不急的。”楚天道。
齊小凡因爲中毒,心緒不寧,性子更急躁了,根本聽不進去楚天的話。儘管她也知道,楚天做所有的事都在爲她考慮。
就這麼按照楚天的辦法,一點一點地打聽,終於過了兩日,他們打聽到一個叫王高莊的地方。
這個小村子在距離縣城六十里的山裡,於冀北省來說,算是偏遠貧困的山區了。
村子很小,據說只有百來戶人,其中就有一位姓王的中醫很出名,治好了很多疑難雜症。
雖然不知道這位王姓中醫,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楚天還是決定試試看。
中午吃過午飯,加滿了油,檢查了發動機,一行人又去超市備足吃喝用品,向王高莊出發。
這一路上顛簸無比,幸虧楚天的zì yóu光比較扛造。來到山下,楚天倒吸一口冷氣,這座山不大,卻很陡峭,而村子就分佈在山腰以及山腳下。
四周的田野長滿荒草,極少數的田地種了莊稼,卻也疏於打理,整個村子放眼望去,一片蕭條景象。
一條泥濘小路蜿蜒向前,穿過山腳下的村莊,一路向山上攀登。
這條路無法通車,楚天只好把車停在村口,和齊小凡、姜紫煙步行進村。然而越走他們越驚心,姜紫煙甚至懷疑:“這個村子到底有沒有人住啊?”
楚天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沙沙沙的響動從路旁田地裡傳來。三個人都嚇一跳,嚴陣以待。誰知道,卻從田裡鑽出一個扛着鋤頭,衣衫破舊的農婦。
“你們是誰啊?”農婦也被嚇一跳,忙警惕地問。
楚天解釋道:“大姐,我們聽說這裡有箇中醫很厲害,是不是真的啊?”
農婦看看他們,尤其是齊小凡,臉色蒼白如紙,便明白了:“找王大夫啊?是有一個,不過他脾氣古怪。”
“哦~”楚天鬆口氣,只要找對地方就行,“怎麼看這村子好像沒什麼人呢?”他問。
“年輕人都進城打工了,有能耐的早就搬到鎮上。現在這村子,也就只剩下十幾戶,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年人。”農婦回答。
她其實只有五十來歲,年齡和楚媽相當,一臉滄桑,看起來卻比楚媽老十多歲。
楚天哦了一聲,又問清楚王大夫家的位置,便和姜紫煙、齊小凡往村裡走去。
這村子蕭條得嚇人,一路上連個貓貓狗狗都沒遇到。王大夫家住在半山腰,是村子裡的最高處。一棟破舊茅草屋,和着一個敞開的籬笆院,孤零零坐落在懸崖邊上。
看位置,那裡就是王大夫家了。楚天回頭對姜紫煙和齊小凡說:“待會兒見了人,你們千萬小心說話啊。像這種隱士,脾氣都很怪,你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說了什麼會觸動他們的神經。”
“知道了~”齊小凡不耐煩地回答,氣息不穩。現在她的體力很容易就被消耗掉,稍微爬幾步山路,就喘得不行。
姜紫煙同情地看着她,但是兩人並沒有太深的交情,所以很多時候她都不插話。楚天和齊小凡鬥嘴的時候,她都是默默看着。看着看着,她心裡就會忍不住羨慕。
究竟在羨慕什麼?姜紫煙自己也不清楚。
三個人往山上走着,忽然聽到哈哈一聲笑。
這是個男人的笑聲,從他們斜上方的草坡傳來。雖然是成年男子的聲音,可從笑的方式中,很容易聽出來,這個人應該不是正常人。
果不其然,一顆腦袋從草叢後冒出,那臉很明顯是唐氏的臉。大光頭,鬍子拉碴,好奇地盯着他們。
楚天看了,心裡非常難受。因爲他正光着身子在山裡跑呢,也不怕這山上荊棘和爬蟲。
“兄弟,你好哇!”楚天衝他笑着打招呼,並不把他當作殘疾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