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笑嘻嘻地伸出手,和他閃電般地握了一下,那是相當敷衍。
他笑得太燦爛,讓何律師感覺如沐春風,心裡暗暗鬆口氣:“呼!還好是個傻小子,好糊弄。”
“何律師是吧,我叫楚天,請多關照哈!”楚天笑嘻嘻地說。
向大爺道:“那個,小天,我今天叫你來,又請了律師來,是想做一件事。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向陽養豬場的合夥人兼經理。我給你開年薪十萬,年中分紅百分之二十,年底分紅百分之二十。算起來,你一年能拿四十二萬左右。”
楚天傻眼了,那何律師也是吃了一驚,同時心裡酸溜溜地想:“娘希匹,我開律師事務所,說的好聽是大律師,在這破縣城,一年到頭接不到幾個案子。拋去開支,能剩下四五萬就不錯了。這小子倒好。哎,同人不同命啊!”
何律師正感慨着呢,向大爺讓他拿出文件,一一給楚天解釋,指導他簽字。
楚天吃驚歸吃驚,卻並沒有拒絕。他知道,向大爺沒了珍珠,無法繼續支撐這樣龐大的養豬場,同時,他也預感,向大爺怕是有什麼事瞞着她,不好的事。
簽完字,何律師對楚天更是換了一副臉孔,陪笑不說,鞍前馬後照顧得那叫一個周到。
“這份文件生效了嗎?”楚天拿着文件問何律師。
何律師忙點頭:“生效了。”
“是不是以後它就不關你們的事了?”楚天又問。
何律師愣了一下,再點頭:“是。”
“好,那你走吧!”楚天收起合同文件,笑眯眯地下了逐客令。
何律師臉抽搐了一下,尷尬又憤怒,卻不敢表現出怒意。他硬擠出一絲笑,問道:“那是啥意思啊?”
“zou,走,聽不懂漢語啊?”楚天道。
向大爺就看着,也沒說話。他的眼神一直在楚天身上,望着這小子,彷彿看到幾十年前的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小子,不光有虎氣,還有虎威,一定能幫他撐起這個場子。
何律師氣得差點吐血,覺得自己很委屈:“讓我走?爲啥?”
“爲啥你心裡沒點b數嗎?剛纔我進門時,你當我是啥?現在又當我是啥?我告訴你啊,我楚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見到你這種當面人背地鬼的傢伙。你趕緊的走吧,費用我會給你結清。”
楚天不耐煩地揮手,就像在驅趕討厭的蒼蠅。
何律師在社會上打拼這麼久,見過的經歷過的事多着呢,也沒少受白眼。可是,吃一個小農民的氣,他還是頭一遭。那可是在他看來,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一個羣體啊!
他氣不過,轉頭看着向大爺:“向老闆,您倒是說話啊!”
向大爺笑着揮手:“合同生效咯,我也老了,以後養豬場就歸他管了。哦,我讓人給你結賬啊,你等着。”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個老東西過河拆橋啊!好哇,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這幫臭泥腿子,甭管是打魚的還是種地的,都特麼沒出息!你們懂不懂啥叫契約精神啊?”
何律師意識到,向大爺和楚天這個大客戶很可能黃了,馬上氣急敗壞,改了臉『色』。
楚天原本笑嘻嘻,看他這麼不尊重老人,立馬站起來,兩眼一瞪,虎氣生生。嚇得那何律師一個勁倒退,以爲他要打人。
向大爺攔住楚天,衝他擺擺手,年輕人火氣大,他擔心楚天一個不小心犯大錯誤。畢竟這姓何的是律師啊,玩文字遊戲,鑽法律空子,他比楚天拿手。
老人掏出手機打電話。
沒多久,有個男人走進來,手裡捧着賬本,拿着一隻信封,給何律師把賬結了。
何律師更氣了,向大爺這麼做,明擺着是偏袒楚天啊。他拿了錢,騰地起身,拎着包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指着向大爺道:“你這老糊塗,讓這種小癟三做經理人,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
話音未落地,他就看到一隻鞋朝他臉上咻地飛來,不偏不倚,正中面門,那叫一個疼,那叫一個臭!
楚天故作驚訝:“哎喲,我的鞋咋飛出去了?”
何律師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抹了一把臉,氣哼哼轉身就走。一轉身,真是倒黴催的,被門檻絆倒,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爬起來,咒罵一句,狼狽不堪地跑掉,就連向大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幫城裡人,老在咱們農村人跟前秀優越。我還經常聽他們說咱們笨、蠢,哼,我看他們也沒聰明多少嘛!”財務看得解恨,咂着嘴說。
“剛纔要不是大爺你攔着我,我早撕爛他的嘴了。”楚天氣哼哼地說。
向大爺呵呵一笑:“人哪能和狗鬥?算啦,小莊,你倆認識認識,以後他就是你老闆啦!”
會計小莊趕緊跟楚天打招呼,倆人互相介紹,算認識了。
楚天『摸』着後腦勺:“大爺,我這無功不受祿……”
“哈哈,你有功,功勞還大得很呢。而且往後你還要幫我養着一家老小,我感激都來不及,別說這些了,走,陪我喝一盅。”
……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嗝兒~”
星空月夜,楚天深一腳淺一腳,踩着貓步走在村道上。
他喝了酒,向大爺不讓他開車,非要留他在家睡。可楚天惦記家裡,大哥剛剛康復,爹媽年紀漸老,小妹年幼,家裡就他一個主事的男子漢。
這不,神不知鬼不覺,從向大爺家‘逃’出來,楚天心裡還竊喜呢:“嘿嘿,我都快成007了,厲害厲害!”
微風吹拂兩旁的綠樹繁花,空氣裡洋溢着春天的清新氣味,楚天心情妙極了,決定撒一泡『尿』,滋潤滋潤大地。
他站好位,拉開拉鍊,嘩啦啦水流衝下。
丁零零!
電話好巧不巧,這時候響起。
楚天一手接起電話,大着舌頭問:“喂,sei啊?”
那邊一愣,接着意識到楚天可能喝酒了。
“餵你好楚先生,我是周雯雯。你~你喝酒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那麼柔美,就像甘泉沁入楚天心田。
楚天激靈一下,身子一抖,『尿』撒手上,他齜牙咧嘴,酒也醒了,一邊甩手,一邊假裝鎮定。
“奧,哈!是你啊,好久不見!”楚天裝模作樣的聲音,倒是十分低沉有磁『性』,“對了,『藥』用完了吧?感覺如何啊?”
“我就是想和你說這個事,謝謝你啊。算了,你好像喝醉了,我們明天見面聊,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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