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病房門口,楚天突然聽到嫂子的低聲啜泣。
他心一沉,暗道:“莫不是我哥出事了?”
楚天急出一身汗,趕緊就要進去。
可馬上他又聽到另一個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
“哎呀美女,你哭啥呢?我這是給你帶來好消息了不是?你只要今晚陪我吃吃飯,喝喝酒,唱唱歌,你老公的病,包在我身上!”
楚天一聽這聲音,頓時想象的出那是個什麼人。油腔滑調,不是好東西。
他從門縫裡偷瞄了一眼,看到一個短寸染成金『色』,穿着花襯衫的男子。男子背對着門,把嫂子『逼』迫在病牀和茶几之間的犄角里。就在嫂子背後,病牀上的哥哥無聲地躺着。
那人對嫂子說話,言語不堪入耳,甚至還伸手去撩春花髮絲。春花哪肯?她不斷擡起胳膊阻擋,可是那傢伙又去『摸』她的小手,笑聲令人作嘔。看這樣子,他糾纏嫂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春花老實巴交,從不肯把心裡的苦往外倒,楚天竟然絲毫不知情。
這一幕把楚天像個二踢腳一樣點燃了,他輕輕推開門,笑嘻嘻地道:“哎嫂子,有客人啊?對了跟你說個好笑的事兒,我剛纔在路上啊,看到有家人,牽着公狗出來遛彎,結果那公狗fā qíng,被人給騸啦!哎喲喂,血糊糊的,嘖嘖……”
說着,他把保溫桶放在旁邊桌上,裝作纔看到金『毛』的樣子:“喲,嫂子,有客人啊?對了,我哥咋樣了?我朋友給弄了點鮑魚、魚翅,我找了個大師傅燉了打成糊糊,你給哥吃了吧。哦,我拿了兩碗,你也吃一些補補身子。”
春花一看楚天來了,瞬間鬆口氣,趕緊擦掉眼淚,一閃身從犄角內掙脫而出。
她不敢看楚天的眼睛,怕看了更加止不住淚水,只是默默地拿出食物,往楚青的導流管裡注『射』進去。
楚天拍了拍手,浪『蕩』着走到病牀前,一擡頭盯着那人。
那金『毛』從楚天進門起,就一臉的怒意。自己好容易找到機會,和春花獨處,沒想到竟然來了個破壞分子。
而且那傢伙從一進門就說什麼公狗fā qíng之類的話,那是什麼鬼?金『毛』皺眉頭,怒視着楚天,並把袖子上捲到肩膀處,故意『露』出自己的紋身。
楚天看到,他兩側肩膀處,各紋有一大片的紋身,一邊是青龍一邊是白虎,兇巴巴的樣子,就知道這人不是善茬。
須知這裡可是縣城,不是河灣村也不是清風鎮。當初一個小小的清風鎮都這般臥虎藏龍,更何況這裡?
可是那又如何呢?楚天是決計不允許別人欺負自己屋裡人。
當着病牀上的丈夫欺負妻子,那不是騎在他楚家頭上拉屎拉『尿』?
楚天嘿嘿地笑,那人則冷笑道:“你傻了吧唧,笑什麼?”
“笑你這個公狗啊,要fā qíng,我們清風鎮有個養狗場,裡頭母狗多的是。哦,你要是給配上種,人家還能給你錢呢,聽說一次好幾千,嘖嘖!”楚天拍拍褲腿上的灰,挑着眉『毛』說。
“你說什麼?找死吧你?”金『毛』炸『毛』了,握緊拳頭就要往前衝,“你特麼纔是狗呢!我弄死你!”
氣氛驟然緊張,春花見狀,趕忙衝過去攔在兩人之間。
她可是瞭解小叔子的,這種時候,笑的越燦爛,就代表他心裡火越大。她倒是一點不擔心小叔子打架會吃虧,只擔心他把人打出啥『毛』病,被抓起來可就慘了。
“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幫忙,再不走我攔不住了!”春花衝那人叫着。
病房裡的嚷嚷聲引來了護士,一箇中年護士走到門口,厲聲呵斥:“嚷嚷什麼?要打出去打,這裡是醫院,禁止喧譁!”
走道里又來了許多人圍觀,那金『毛』見情形不好,便強忍下一口氣,用手指着楚天,咬牙切齒道:“小子,你給我等着!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因爲太猛,一轉身膝蓋碰到了不鏽鋼手推車,疼的他齜牙咧嘴。楚天再給他來個雪上加霜,悄悄地拿醫院內的一次『性』拖鞋丟到他後腦勺上。
那傢伙哎喲一聲,回頭怒視,卻發現楚天正彎腰幫他哥擦臉呢——這傢伙動作可夠快的。
金『毛』雖然明知是楚天做的,卻苦於無證據,想要動手,這裡人又多,只好含恨離開,心裡謀算着怎麼報復回來。
等他離開了,護士驅散人羣,走到房內,拍拍楚天的背。
這裡的醫護工作者和楚天一家子都很熟悉了,楚天平時嘴甜,家裡有啥好吃的,也偶爾會帶點來分享。所以,他們在這裡人緣不錯。
“小楚,你可長點心吧。”護士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知道剛纔那人是誰麼?”
“喲,王大姐,您看,剛纔給您添麻煩了,謝謝啊。”楚天笑嘻嘻地說。
“甭跟我貧嘴了,他可是我們內科主任的外甥。平時在街上混,那可不是好東西,你注意點啊。”王護士叮囑他。
“謝啦!哎對了王大姐,您等一下。”楚天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來,“我開店了,店裡全都是有機蔬菜,這是貴賓卡,您來給打八折!”
王大姐接過卡,眼睛一亮:“喲,那感情好,我們大夥兒都喜歡吃你家的菜,可也不能白吃啊,這下好了,以後一定光顧。”
他們醫院的人對吃喝要求也高,也有這個購買力,他們是楚天的意向人羣之一。
這一張卡,即賣了乖,無形中又給新店鋪打了廣告,楚天這一招可謂一箭雙鵰。
王護士拿着卡,喜滋滋地離開。
楚天關上門,看着正默默給哥哥注『射』食物的嫂子,心禁不住一酸。
“嫂子,以後再碰到這種人,你千萬別客氣,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準保讓他後悔半輩子。”楚天一拍胸脯,“我哥好好的時候,遇到這種人,狗腿不給他砸斷咧!現在哥起不來,我做弟弟的自然要替他出頭。”
聽到楚天窩心的一席話,春花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
她斷斷續續告訴楚天的一些事,讓楚天后悔剛纔沒揍那傢伙。
原來那傢伙叫周建,的確是本醫院內科主任的外甥。平時開着一輛黑車在醫院門口趴活,經常往小護士堆裡湊。
大家對他是敢怒不敢言,那日他無意中在食堂碰到打飯的春花,就此被她的美貌吸引,日日來糾纏。
“特孃的,我去弄死他!”楚天氣不打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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