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此時凌九是什麼心情。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被楚天破壞好事。
而這一次尤甚,他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卻又被迫不能發。
別說他不是那種『色』狼,就算是,也無法在背對敵人的情況下,享受美體盛宴。
迅速穿戴整齊,又一腳踢了幾件衣服蓋住已經昏『迷』的米小琪,凌九轉身衝出山洞。
山洞位於半山腰,但這裡可不是荒郊野嶺,沒有懸崖絕壁。
相反,洞外是一片平坦的草坡,天氣好的時候,會有人拖家帶口來這裡野餐曬太陽。
只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夜晚,在這原本漂亮的草坡上,居然發生了這麼邪惡的一幕。
凌九站在洞口,向外張望,只見楚天正站在不遠處一棵櫻樹下。
月『色』朦朧,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是凌九可以猜到,楚天一定是一臉怒容,這讓他心情極佳。
“你來的倒是比我預計的快啊!”凌九道。
楚天道:“老驢曰的,你還要臉不?自己多大年紀不知道嗎?你特麼都能做人祖爺爺了,還非要跟人那啥,就算你是修道者,難道都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嗎?別說你是文盲,我這輩子最瞧不起文盲!”
他這麼說,自己都覺得心虛。估計小學、中學的語數外各科老師,若是聽到這話,都會給他幾個大白眼。
凌九被罵,卻一點都不生氣,因爲他知道自己此刻手裡拿住了一張王牌,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楚天,別說那麼多廢話,把星雲針經交出來吧,還有那口仙泉的所有權。”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凌空輕輕一丟,那紙彷彿離弦之箭,唰一下『插』在櫻樹樹幹上,緊貼楚天的麪皮而過。
楚天『摸』了『摸』臉,剛纔的厲風割破了他的臉皮,涼颼颼的,滲出血絲來。
“老驢曰的,這就是你們修道者的本事嗎?拿紙來傷人傷樹?你簡直是令人髮指,一點環保概念都沒有!”楚天繼續謾罵,“說起環保,我早聽說,尼瑪七歲就出來賣,十四歲生下了你,長這麼大,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的老爸是哪個?”
凌九終於被氣得鬍子翹起:“楚天,你有完沒完?環保和我媽有什麼關係?呀呸!能這麼快找到這裡,也算是你的本事,但你來就是爲了罵我?還是說,罵我只是拖延,你在等季白老狗?哼,春玉門的老東西們,你們在的話就一起出來,老子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就是剁,免得麻煩多次!”
可他衝四周吼了一圈,也沒人答應,凌九看似怒罵,其實一直在感應中。修道者的感官敏銳於常人,如凌九,他可以耳聽百米開外的腳步聲,目力更是常人難及。
可仔細聽了半天,卻發現這四周只有楚天和他,還有山洞裡的米小琪。
凌九當然不會知道,楚天之所以獨身一人前來,源於數分鐘前的一個決定。
時間倒退到半小時以前。
季白等人發現米小琪失蹤,緊急召喚楚天前來。
幾個人湊在一起,急得沒法,卻又無可奈何。
中海這麼大,凌九身手敏捷,誰知道他去了哪裡?縱然家裡有兩個警察,卻也無濟於事,等警察查出來,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楚天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在別人都無法冷靜的時候,迅速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跑到院子裡抽了根菸,靜思了幾分鐘,忽然想到一件事:“凌九是修道者,思維肯定異於常人。尋常的罪犯挾持人質,都是往廢棄的建築物等人少的地方跑,凌九也是往人少的地方跑,但他肯定不喜歡大都市的建築物。”
思來想去,楚天想到了兩個地方,一個是環湖公園,一個是中海森林公園。
環湖公園有一座人工島,上邊有幾間小木屋,是給工作人員平時打掃湖面衛生時,歇腳、換工具啥用的。
而森林公園內,有一座山,如果沒記錯的話,山上有一口山洞。山洞不深,卻乾乾淨淨。前些日子,他還帶着米小琪、牛麗麗去野餐過。
凌九說不定會去這兩處地方,畢竟中海市是大都市,哪怕是鄉下,也是人多的要死。此時夜間,唯有環湖公園這樣的地方,才少有人去。
楚天從這兩個地方,隨意選了一處,湊巧選到了中海森林公園,真可謂是幸運至極。而季白則緊急趕往環湖公園,兩人分工協作。
“老爺子,如果你到了地方,發現沒人,就馬上到我這裡來,要死人的喲,一定要快!”楚天分別時,對季白道。
季白點頭:“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楚天臨走前,告知牛麗麗,如果他們查到的凌九的行動軌跡,符合這兩個地方的任何一處,不要猶豫,馬上集中警力向那個地方進發。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在那兩個地方?”牛麗麗問。
楚天道:“直覺。”
牛麗麗一腦門黑線:“大哥,事關米小琪的生死清譽,咱能不能不要靠直覺?”
“那你覺得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嗎?”楚天盯着她的眼睛問。
牛麗麗愣了一下,還真沒有。
於是乎,半小時後,楚天便出現在這裡。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差一步,米小琪的一生便差點毀在凌九手裡。
現在,面對凌九,楚天可以說是兩眼冒火。他還有一肚子的髒話沒罵出口,而對方身上冒出的殺氣,已經讓他隔了十幾米都不寒而慄。他手裡握着手機,輕輕按下撥出鍵,那是他早就設置好的快捷撥號,季白的電話。
聽到嘟嘟的聲音,楚天鬆口氣,而凌九的耳朵也不是擺設。他眉頭一挑,冷笑道:“現在纔開始搬救兵,有點遲了吧?”
話音未落,他猛然擡腳。
楚天從沒見過這麼快的人,說是一陣風一點都不爲過。
一眨眼功夫,人就從十幾米開外衝到他跟前,兩隻手就像鷹爪一樣,一左一右,狠狠合向他太陽『穴』。
楚天下意識地擡手抵擋,蓬蓬兩聲,他只覺得自己兩根臂骨都要碎了,骨頭麻木疼痛,接着失去知覺。
凌九飛腳一踹,楚天凌空飛起,身子弓得就像一隻燒紅的蝦。
砰!
他狠狠撞上櫻樹,緊貼着樹幹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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