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在白樺林

114

上頂上,志興和可瑩時而回憶着往事,時而暢想未來,時而又靜靜地欣賞着自然的美景,享受着這溫馨美好的一刻。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不知不覺中,日已西墜,美好的一天就要落下帷幕。

這時,可瑩忽然想說什麼,但好幾次都沒有開口。

“想說什麼就說吧.”志興看了可瑩一眼笑道。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沒有哇!”志興想了想道。

“比如說關於我和和盧朋的事。”可瑩看着志興道。

“老實說,我曾經聽說過很多關於你們之間的謠言,這些謠言在我心裡也曾掀起過些許波瀾。”

“那你爲什麼不問我呢?”

“因爲我信任你!同時,我相信你會主動和我說清楚的。”

“高考之後告訴你。”可瑩想了想,開心一笑道……

然而令可瑩意想不到的是,她竟再也沒有機會將答案親口告訴志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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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比賽是運動員的節日的話,高考卻不是考生的節日。爲了通向高校的大門,成千上萬的考生在高考這座獨木橋上匯聚,一時可謂風雲際會。

然而獨木橋所能通過的人畢竟有限,跑得快的,先過了橋,搶到了有利位置,跑得慢的也順利通過了橋,分得一杯殘羹。絕大部分人掉隊了或被擠下了獨木橋。可謂有人從此升入了“天堂”,有人從此跌進了“地獄”。十二年的寒窗苦讀在三天時間裡展示出來,需要的不僅是實力,還有運氣、勇氣甚至是財力、物力和權力。

第一科語文考完過後,有的考生臉上露出了竊喜,有的考生臉上沾滿了淚水,有的考生一臉的麻木……隨着數學、英語科目的相繼考完,竊喜的人逐漸減少,而其它幾類人則成倍增加。畢竟,笑到最後的實在是少數。

志興所在的考場是武陵中學,一中只有六個考生在這裡考試。

志興來到考場,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了看錶,見離最後一科——理科綜合(物理、化學、生物)的考試還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忽然心血**,想在武陵中學的校園裡走走。

武陵中學的校園很大,正中央是一個橡膠的足球場足球場的左側分佈着幾個籃球場,右側立滿了多種健身器材。在操場南面靠正街的位置上是一幢剛剛建成還沒來得及裝修的教學樓。爲了迎接高考,現已停工。在教學樓前的空地上,長滿了許多雜草,比起城市裡那些人工種植的草坪,志興是更喜歡這種原始風貌的雜草的,野性十足,生命力強。

志興低着頭,一路順着雜草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覺中便靠近了那幢剛建成的教學樓。

“啊!”志興正在低着頭沉思之際,忽然從教學樓裡傳來了一聲慘叫。志興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精神高度警覺起來,不覺側耳傾聽。“啊!”緊接着,從教學樓裡又傳來了一聲慘叫,比上一聲更加悽慘,更加真切。志興的心快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他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向教學樓的臺階。志興慢慢地靠近牆角,從沒有安裝玻璃的窗口小心翼翼地向裡窺探。

只見裡面有六個人,正中間的一個黃頭髮小子背對着志興,正在解自己的上衣釦子。黃頭小子身後站着兩個人,一個穿着黑色襯衫,一個穿着紅色短袖,兩人雙手交叉在胸前。黃頭小子的對面,兩個彪形壯漢死死的按住一個人跪在他的面前,由於被黃頭小子和紅色短袖遮住了視線,志興沒有看清楚跪在地上人的臉。

“濤哥……濤哥……饒……饒了我吧……”,這時,只聽跪在地上的人忽然哀求道。

“這……這聲音好熟!好……好像是……”志興滿腹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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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浩小解後正在洗手,忽然從身後過來兩個彪形大漢把他雙手按住了,杜浩一驚道:“幹什麼?”

胳膊掙了幾下,卻沒有掙脫。

這時,一個穿紅色短袖的十八九歲的青年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刀,架到杜浩的脖子上瞠圓了兩眼道:“別動!動,捅死你!

聲音很低沉,但卻極具殺傷力。

杜浩當即嚇得臉色慘白,額頭,鼻樑上現出了豆大的汗珠,兩腿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

杜浩被這兩個彪形大漢推進一間教室,勉強站穩了身體,擡頭一看,只見面前站着兩個人,一個穿黑色襯衫的小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另一個黃頭髮的小子則面對着牆。

“濤哥!那小子帶過來了。”“黑襯衫”上前對着黃頭小子道。

“小子,還認識我嗎!”聽了“黑襯衫”的話,黃頭下子忽然轉過身來,笑吟吟地看着杜浩道。

“你……你……你是……”或許由於吃驚,也許因爲害怕,杜浩的臉竟變得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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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杜浩正在讀初三的時候,結識了山城鎮一夥以外號叫“刀疤”爲首的小混混。一次,“刀疤”一夥和另外一夥小混混打架時,杜浩遞了把刀給“刀疤”,“刀疤”用這把刀砍傷了另一夥小混混中的頭目——田濤!

原本“刀疤”拿了一些錢“私了”,沒想到田濤出院後,糾集了一夥人找“刀疤”報仇,並在一個網吧裡將“刀疤”砍成重傷。爲此,田濤被判坐了三年牢……

田濤放出來後,便跟了他的一個遠房堂哥———梅河市口臭名昭著的黑社會老大田波混。這田波一夥無惡不作,後來抓捕歸案的時候,據說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搗毀的全國第四大黑社會團伙。長影製片廠拍了一部電影,叫“在劫難逃”,專門講述了這個案例,在此就不詳述了。

田濤跟着田波混後,對當年那些得罪自己的人仍懷恨在心,一直在打擊報復。最近,他打聽到杜浩將在武陵中學參加高考,他糾集了幾個人在此已等候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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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轉水轉,沒想到吧,小子,咱們又見面了。”田濤一臉奸笑道。

“濤哥……饒了我吧!”杜浩兩腿一軟,當即跪在地上哀求道。

“瞅瞅,瞅瞅你這熊樣!當年你遞刀給‘刀疤’不是挺有本事的嗎?”田濤蹲下身子,看了看幾個手下,又看了看杜浩嘿嘿一笑道。

田濤的幾個手下也跟着一陣奸笑。

“饒……饒了我吧!”杜浩畏縮在地上繼續哀求道。

“哎呀!”田濤嘆了口氣,把杜浩的下巴搬了起來,在杜浩的臉上拍了幾下道,“知道老子在監獄那兩年是怎麼過的嗎?吃的是豬食,住的是狗窩,開始的時候還被一羣王八蛋欺負……”

緊接着,田濤將自己在監獄裡所遭受的種種“欺凌”以及所謂的“風光”像講述“英雄事蹟”一樣,繪聲繪色地講給當場的人聽……

“於是,老子悟出了一個道理,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狠,你比他更狠。”最後田濤站了起來,看了看幾個手下,凶神惡煞地看着杜浩道。

“濤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饒了我吧……”杜浩不住的哀求道。

“~的!老子最瞧不起你這種賤骨頭。”說完,田濤飛起一腳,正踹在杜浩的臉上。

杜浩當即慘叫了一聲,鮮血從杜浩的兩個鼻孔冒了出來。

“饒……饒了……”

“去你~的!”沒待杜浩說完,田濤又飛起一腳,踢在了杜浩的下巴上。

杜浩又慘叫了一聲,鮮血順着杜浩的嘴角流了出來。

杜浩只覺眼前一片金星,他猛的從地下爬起來試圖往外跑,卻被他身後架他進來的那兩個彪形大漢幾計老拳揍了回來,並死死的按在地上。

鮮血順着杜浩的鼻孔,嘴角滴落到地上,溼了一大灘。從地上鮮血的倒影中,杜浩直直的看着自己狼狽的身影……

踢完杜浩兩腳,田濤忽然開始解自己的上衣釦子……

“濤哥……濤哥……饒……饒了我吧……”杜浩更像是自言自語地有氣無力地哀求道。

田濤解開了自己的上衣釦子,身體**的肌膚上現出了數道刀疤。他指着其中的一條道:“這就是你小子遞的刀,‘刀疤’給我留下的,還有這!這!”伴着他手指的移動,田濤連說了兩個“這”。

“老子今天也給你留個紀念。”

說完,田濤忽然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從腰間摸出一把刀,一步步逼近杜浩……

杜浩兩眼直直地看着田濤,周身不停的打哆嗦……

“住手!”忽然從屋外傳來一聲大吼,緊接着一個身影從窗口飛身躍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屋裡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田濤的手本能的抖了一下,刀險些脫落。見來人是一個十八九歲的毛頭小子,田濤幾人驚慌的神色復又平靜了下來。

杜浩眼神裡則燃起了一種希望之火,猛的擡起頭,見來人是林志興,復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神色變得暗淡下來。

“林……志……興……”杜浩狐疑的嘟噥了一句,低下了頭。

田濤幾人看了杜浩一眼,又將目光移回到了志興身上來。

“放開他!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志興看了杜浩一眼,極力做出鎮定地道。

這一招果然奏效,幾個歹人的臉上現出慌亂之色,杜浩擡頭看了志興一眼,眼前復又燃起希望之色。

“大家不要慌!這小子騙人的。”田濤故作鎮定地道。

聽了田濤的話,幾個人的臉上多少平靜了些。

“放開他!”志興猶豫了一下道。

“你小子是他媽幹什麼的?活膩了是不?不想死的滾!”田濤擡起手中的刀對着志興道。

“放開他!”志興淡淡一笑,從容堅定的道。

正當田濤猶豫不決之際,他身旁的“黑襯衫”直奔志興衝了過來。

“你找死!”“嘿襯衫”朝志興的臉上揮了一拳,同時惡狠狠地道。

志興身體本能的向後一傾,“黑襯衫”的拳頭走空了,與此同時,志興揮起右拳重重的揮向“黑襯衫”的下巴。他此刻明白,對歹徒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啊!”伴着一聲慘叫,“黑襯衫”栽倒在地,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衆人一驚之際,“紅短袖”已衝了過來。他飛起一腳,奔志興襠部踢來,志興身體忙向後縱,腳擦着志興的褲角而過。不等志興站穩,“紅短袖”左右開弓,連着揮出兩拳。志興雙手向外一擋,擋開了“紅短袖”右記的一拳,右臉卻狠狠捱了一拳,身體向左倒去。與此同時,志興蜷起右膝,伴着身體的慣性,狠狠地頂在“紅短袖”的小腹,“紅短袖”當即慘叫一聲,向後栽去。

志興還未立穩,只覺眼前銀光一閃,自己的小腹當即一陣劇痛,緊接着又是一陣劇痛。志興雙手本能地向劇痛處抓去,握住了一隻手。對方的手用力向後拽了拽,志興的身體晃了幾晃,對方的手沒能拽回去。

就在這時,一道“彩虹”從眼前掠過,鮮血濺到了志興和對方的臉上,此刻,志興方看清來人正是“黃頭小子”田濤。

田濤一驚之際,志興伸開右手狠狠的向田濤臉上抓去,左手依舊死死地攥住田濤的手,。田濤當即慘叫了一聲,右手鬆開了刀柄,無奈被志興抓住了手腕,他只得用左手捂住臉。緊接着,志興握緊右拳,狠狠地咂向田濤張開的大嘴,田濤的幾顆門牙當即飛了出去,他狠命一掙,右手從志興手裡掙脫了,隨即栽倒在地上嘔吐、呻吟、慘叫不止……

志興的身體晃了兩晃,勉強立在當地……

忽然,志興兩手緩緩地握住刀柄,牙關一咬,伴着身體的一顫,利刃已從志興腹部拔出。

志興將匕首交於右手,左手捂住傷口,右手緩緩擡起,對着按住杜浩的兩個彪形大漢道:“放——開他!”

志興似乎從未如此堅定,如此清醒,如此執着過。鮮血順着明晃晃的刃鋒滑下,滴落到地上,濺起一小片塵土。

兩個彪形大漢竟緩緩的收回了雙手,愣愣的站在那裡望着志興,田濤、“黑襯衫”、“紅短袖”似乎也忘記了疼痛,動也不敢動的望着志興。

幾個人的表情,幾個人的動作在瞬間停滯了。屋裡只聽到鮮血滴落地上的滴答聲和志興急促的呼吸聲……

“喔喔……喔喔……”遠處隱隱傳來了警笛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志興、杜浩是又驚又喜,田濤幾人則又驚又怕。

原來“紅短袖”和兩個彪形大漢帶走杜浩的時候,有一考生恰好在“入蹲”,聽到了整個過程。待這名考生衝出去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幾個人走進了新修的教學樓,這名考生立即報了警。

幾個歹人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來,田濤不顧疼痛喊了一聲“快克”(快撤)隨後,第一個向門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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