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回一折騰,沈恬幾乎是跟數學老師曾譯一同進的教室,重點班的曾譯出了名的嚴厲,他留着兩撇鬍子。
眯眼看沈恬一眼。
沈恬在他視線裡低下了頭。
曾譯翻開書本道:“新同學要快速適應我們班的節奏,別把散漫帶進重點班。”
細碎目光朝她投去,沈恬頭埋得更低,好在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不長,正常上課後,她呼一口氣,才擡起頭。
只是肚子仍帶着一陣陣的疼痛。
曹露摸摸她杯子,“你剛纔不是剛接過水麼?怎麼又去接?”
沈恬:“不夠熱。”
曹露:“哦哦,他們這個熱水器確實老壞。”
沈恬坐直身子,餘光掃了眼隔壁,他靠着椅背在聽題,秦麥趴在桌子上休息,她的粉色水杯就放在左上角。
沈恬定定看那水杯幾秒,才收回視線。
開學的第一天,她如願以償跟他捱得那麼近,心卻兵荒馬亂,忐忑不安。
下午
“我回來了。”沈恬脫下背上的書包。
鄭秀雲合上冰箱,“怎麼有氣無力的?重點班的壓力很大?”
她接過沈恬的書包。
這來回一折騰,沈恬幾乎是跟數學老師曾譯一同進的教室,重點班的曾譯出了名的嚴厲,他留着兩撇鬍子。
眯眼看沈恬一眼。
沈恬在他視線裡低下了頭。
曾譯翻開書本道:“新同學要快速適應我們班的節奏,別把散漫帶進重點班。”
細碎目光朝她投去,沈恬頭埋得更低,好在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不長,正常上課後,她呼一口氣,才擡起頭。
只是肚子仍帶着一陣陣的疼痛。
曹露摸摸她杯子,“你剛纔不是剛接過水麼?怎麼又去接?”
沈恬:“不夠熱。”
曹露:“哦哦,他們這個熱水器確實老壞。”
沈恬坐直身子,餘光掃了眼隔壁,他靠着椅背在聽題,秦麥趴在桌子上休息,她的粉色水杯就放在左上角。
沈恬定定看那水杯幾秒,才收回視線。
開學的第一天,她如願以償跟他捱得那麼近,心卻兵荒馬亂,忐忑不安。
下午
“我回來了。”沈恬脫下背上的書包。
鄭秀雲合上冰箱,“怎麼有氣無力的?重點班的壓力很大?”
她接過沈恬的書包。
沈恬伸伸舌頭,“就那樣吧。”
“哪樣啊?”周靚靚八卦到底,“帥不帥!”
沈恬翻個白眼。
“帥不帥你不會自己看。”
周靚靚啊了一聲,“我沒近距離看過他,聽說他帥是帥,就是不太好接近。”
沈恬頓了頓,手指在紙巾上擦來擦去。
也不是不好接近。
至少秦麥跟他就靠得很近。
“不說了,我做題了。”
“哦,拜拜。”
在重點班,不止學習氛圍嚴肅,連作業都多很多似的。沈恬亡命地寫,鄭秀雲與沈昌明進來看了幾次。
彼此對視一眼,便悄悄關了門。
“她這麼努力,是爲了什麼啊?”
沈昌明圍上圍裙,說道:“她肯努力是好事。”
鄭秀雲嘆口氣。
“過幾天黑眼圈都出來了。”
沈昌明一笑。
隔天,沈恬起晚了,咬着麪包,頭髮沒時間紮了,披散着跑出去,手裡握着媽媽給她拿的保溫杯。
左拐右拐,飛快跑進了教室。
周慎之正靠着她的桌子,低頭跟陳遠良說話。
沈恬呼吸一頓。
她慢吞吞地朝座位走去,男生抱着手臂,略有些懶散地擡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別說呼吸,連魂魄都彷彿被人奪走似的。
周慎之見她過來,側開了身子。
她從他身側走過,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飄進鼻息裡,好聞得令人暈眩。她取下書包,塞進書桌裡。
保溫杯哐噹一聲,倒在桌面上。
沈恬心一跳,擡手想去拿。
一隻修長的手握住她那保溫杯,扶好,放正。而他尾指,竟有個尾戒,純黑色的,她愣愣地看着。
那隻手收了回去。
丟下一句。
“晚上別忘了。”
陳遠良笑嘻嘻地道:“遵命。”
他走後。
她的心像是湖面被扔了一塊大石頭,還在泛着波浪,一圈又一圈。
“沈恬。”曹露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沈恬擡眼,曹露擰眉,“你沒事吧?昨天你不是來姨媽了嗎?今天好點了沒?”
沈恬回神,急忙點頭,“好多了。”
“那就好。”曹露摟着她的肩膀,“數學試卷給我對一下。”
沈恬哦了一聲,從書包裡拿出試卷,遞給曹露,目光看到那藍色的保溫杯,她伸手握住,握的正是他握的地方。
下一秒。
她猛地縮回手。
覺得自己好變態。
也就昨天開學第一天不用晚自習,從第二天開始就要,晚自習是由秦麥帶的,她捧着英語書站在講臺上。
聲音甜美,低柔。
帶着她們念英語。
沈恬雙手捧着書,一邊念一邊看着秦麥。
曹露低頭補了點兒脣膏,湊近沈恬,“是不是覺得她很漂亮。”
沈恬:“嗯。”
“她跟我是初中同學,她簡直了,從頭漂亮到尾。”
“不少人傳她跟周慎之。”
沈恬刷地轉頭。
這速度讓曹露愣了下,她哈哈一笑,說道:“你也好八卦哦。”
沈恬張了張嘴。
“那他們是真的嗎?老師不管?”
曹露嘖一聲。
“周慎之跟誰稍微走近一些,都會被傳,正主沒承認,估計是假的吧,就是八卦而已。”
沈恬鬆一口氣。
下晚自習,沈恬收拾得慢了,跟曹露走在後面,剛出校門,她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她想吃學校北門的麻辣燙,叫她順路買回來。她跟曹露分開走後,朝北門走去。
北門挨着另外兩所中學。
十二中跟三中。
三所學校校外共用一個籃球場,三所學校學生髮生衝突也大多是因爲這個籃球場,走過狹小昏暗的巷子,沈恬推開前面的小鐵門,一邁出去腳步便定住了。
對面的籃球外牆下,站着三個男生。
而她一眼看到手插褲袋,靠着牆咬着煙的周慎之。
“喂,”他旁邊一個高大的男生,站直身子,將煙掐滅在牆壁上,語氣拽拽,“你同學。”
周慎之轉過頭,微弱光線下,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桃花眼微眯,有幾分審視的味道,沈恬心如擂鼓,半天動彈不得。
她看到他的黑色尾戒。
也看到他指尖的煙。
就好像看到天使長出了黑色翅膀一般。周慎之取下嘴邊的煙,看着她,想了一會兒,沒想起她的名字。
只記得她是新同學。
他看了眼一旁的麻辣燙店。
“來買這個?”
沈恬僵着脖頸,順着看過去。
她嗯了一聲。
周慎之點點頭,又靠了回去,語氣淡淡,“快去買吧,要收攤了。”
沈恬像提線木偶一樣。
點了點頭,隨後拐進了“同學麻辣燙”店,確實快賣完了,她也沒得挑揀,有的都拿上,鄭秀雲女士愛吃,她也能幫着消滅一些。給完錢後,她捧着塑料碗站直身子,回身,他們三個男生已經走了。
往籃球場那邊而去。
周慎之指尖仍夾着煙,在燈光下,修長,骨節分明。
回去的路上,走在昏暗的巷子裡,鼻息間是麻辣燙的香味,她陡然記起了那個站在周慎之身側的黑髮男生,是十二中的校霸拽王江競野,另一個黑色上衣沒穿校服的是三中風流人物陳厭。
他竟然跟他們玩到一起。
沈恬埋頭進了家門。
“吃完快去睡覺,看你這精神不濟的樣子。”鄭秀雲拆了筷子遞給她,滿臉嫌棄,沈恬懶得跟她吵。
吃完後,摸了一瓶酸奶便上樓。
洗漱完。
她擦着頭髮坐在桌子旁。
愣愣的。
幾秒後。
她翻開日記本。
8.27
我見到周慎之抽菸了,他!竟!然!抽!煙!了!
可我,
還是喜歡。
沒有道理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