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月光灑在青草地上,夜晚的墓地還是如此讓人覺得心情放鬆。這裡的寧靜不是任何地方比的了的,行走在石子路面間,傾聽着風吹草地時發出的微小沙沙聲,還有死亡,遍佈這裡的死亡與沉默。愛莉莎也顯然很是喜歡這裡,她在墓碑間鑽來竄去,似乎相當高興的樣子。
“那麼,可以進入正題了吧。”
我看了一眼在不遠處遊戲的愛莉莎,嘆了口氣對那兩位特工說道。
“而且,雖然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但是也沒有必要專門來墓地吧。”
“我們不知道是否有人會竊聽我們的談話,或者安裝竊聽器之類的設備,但是在這裡,金屬探測器沒有任何反應,一覽無餘的地面也絕對不適合有人躲藏,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男人看了看手錶,這是他來到這裡後第五次做同樣的動作了。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在意時間?
“那麼,你們覺得這應該算是什麼?”
我搖晃着手中那幾張照片,冷笑着問道。在我的內心深處,很有興趣知道普通的人類傢伙會對這種事件做出什麼樣的合理解釋。他們總是喜歡用已瞭解的知識來解釋未知的東西,其結果總是非常有趣的。希望這次我也能聽到一個相當不錯的笑話。
“我們認爲這不是正常人所能造成的傷害,但是事實上,根據我們掌握的材料來看,這應該屬於一種相當罕見的自體燃燒現象。”
“哦呵……”
我半帶着諷刺望向兩人,這就好像一位老師正在聽他兩個愚蠢的學生努力的想證明自己從開始就是錯誤的四則運算的正確性,同時顯露出那種帶着無限耐心和寬容的笑臉。
“那麼,難道你們認爲不是什麼外星生物,或者特異功能之類的嗎?我記得好像你們對這些東西很有研究吧。”
“……我們認爲應該不是。”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女性嚴肅的回答道。
“爲什麼?有什麼根據嗎?”
“這就是我們要問您的問題,先生。”
女性指了指愛莉莎,她的表情這時才變的有些不那麼冷靜了,就好像一塊堅硬的寒冰出現了裂縫。
“根據我們之前的情報顯示,這位小姐也受了與那些人同樣的傷害,而且在我們的人去檢查時,腦波也好心跳也好全部都是停止的,也就是說,那時這位小姐已經進入了死亡狀態。但是您帶走了她,並且她現在又活着出現在這裡。我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所在。”
“但是這應該不是你一開始的理由吧,那個……你叫……”
“裘薔爾,這位是我的搭擋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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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裘薔爾的女性在進行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後,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您說的沒錯,一開始我們封鎖消息只是想觀察您,以判斷您是否是兇手。但是當這位小姐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時,我們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出現了錯誤。所以經過請示上級,決定對您進行直接接觸。”
“以確定我不是站在兇手那邊而且有可能知道他的秘密並且協助你們的傢伙?你們還真是喜歡擅自猜測呢啊。”
“希望我們的判斷沒有錯,您應該知道,如果拒絕協助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其實我大可以在這裡殺掉他們,然後帶着愛莉莎有那麼遠走那麼遠,我纔不相信該死的中情局能夠通緝的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特別是那些對這裡不很友好或者有敵意的國家,只要我隨處往人羣裡一紮,想再找出來可是非常難的。但是我卻不能那麼做,因爲這是一個找到螢的絕好機會。
“聽着,你們如果想得到我的協助,就必須聽我的命令。”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對他們提出了要求。面對我的說話,裘薔爾略微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
“我們必須和上級取得聯繫,徵求他們的同意……”
“我不希望他們知道任何事。”
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裘薔爾的說話,我以絕對無法妥協的語調強調了一遍。
“你們可以和平常一樣行動,但是不管你們做什麼,都絕對不要和任何人說我牽扯在內,否則我會立刻撕毀協議,帶着愛莉莎天南地北,別以爲你們真的有本事能夠抓到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聽了我的話,裘薔爾的表情立刻變的扭曲起來。這一種感受到自己的權利和尊嚴被挑戰而散發出明顯的不快表情,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只是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她在考慮其中的危險性,同時在猶豫要不要徹底相信我。但是這對我來說,是一起行動的最底線條件,優喜歡在這些國家情報部門的上層安插自己的手下來蒐集情報,她花了三年來做這件事。那些線人對她言聽計從,一半是因爲她的美色,另外一半則是因爲向她提供情報並沒有什麼危險性,不會危害到國家和自身的利益,同時還能得到一大筆賞金。而且她總是有能力將這些事物處理的很好,使這些數額不算太小的錢變成那些人的正常收入而不會引起公衆懷疑,這對那些生怕醜聞敗露的傢伙們來說無疑是一針強心劑。我敢說如果條件許可的話,她甚至可以直接從總統那裡得到第一手情報。
眼前這兩個傢伙不太可能是優派來的,她信奉的是效率工作,對於一個個收買底層人員沒什麼興趣。這些情報局的爪牙在她的眼中都不過是些可以用來移動的棋子,只要能夠得到統合系統部門的合作,就已經足夠了。優現在關心的應該是螢的行蹤,只要我操縱這些傢伙,對上級放出些虛假的情報,也許能夠對迷惑她起到一定的作用。
也許而已。
我也不知道對那頭狡猾的狐狸,有什麼計策是真正能夠確實管用的。
“我同意。”
裘薔爾終於下定了決心,向我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