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如勾,微弱的光將回憶映白。這個時候居然想起了江一航的信誓旦旦。
有種想法,其實江墨辰不是我傷痛的始作俑者!可是……可是他的出現無疑勾起了我慘痛的回憶。傷更深了,痛更烈了。如果我是臺電腦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把痛的記憶刪除,可以把欺騙的部分刪除。
月下,子衿和雲雀鼾聲極輕。
她仍然沒有從白天的失魂落魄狀態中走出來。
心還是很痛。思想和靈魂似乎已經被抽空了。只是那麼一具輕飄飄的空殼卻還能感覺到痛!能在痛中死去就好了。
人總是這樣,在一個環境裡呆太久就會忘記自己的初衷。她來這個世界是爲了活着,可是當她痛的時候卻逃避,希望自己在痛中死去。
多想哭,可是醞釀了半天也沒有眼淚。最後她明白了,哭不出來是因爲眼淚知道出來了也然並卵。在這個世界裡我只是一個陌生人,我只是孤單單的一個人,就算是真的暴屍荒野也沒有人會說句惋惜的話吧?人生是場戲,可是我卻入戲太深。不知道再次遇到江墨辰我還有沒有笑着跟他說話的勇氣。原以爲找到江墨辰就可以救自己,可是現在還有必要去找他嗎?去找他讓他繼續利用我奪取南淵天下嗎?她打了個噴嚏,用爪子抓了抓鼻子倒在子衿身邊準備睡覺。
南淵皇宮,政和殿前。
“今夜宮廷月,曾經照古人”薛宛如對月吟詩。
一道紅光閃過,身着血紅色衣服,滿頭銀髮,額頭上有烈焰圖案的男子便出現在薛宛如身旁。
“皇后好興致啊!”紅衣人道。
“血羅,不是讓你別隨便現身嗎?”
“哼,我只是想來提醒你,機不再失失不再來”
“你不是該呆在鬼谷嗎?”
“是時候了!”血羅擡頭看着碧空的一彎新月“只要抓到玉兔,天下便唾手可得”
“難道你也相信“得玉兔者,王天下”這種無稽之談嗎?”薛宛如鄙夷的看着血羅。
“江墨辰跟宇文言風早就行動了!我的話已經帶到,至於要如何去做就看你自己了!”紅光閃爍間血羅消失在新月的方向。
薛宛如閉眼良久。
“來人,傳令下去,殺光天下兔子!”
宇文戍雲已經病得難下榻了。薛宛如所做的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有心無力。
兔子一夥人因爲薛宛如的命令一路被追殺。貓咪和小鳥變身護兔使者。當然了,子衿偶爾也抱怨一下:明明得玉兔者王天下,爲什麼國寶兔子會遭追殺呢?
逃過無數次追殺後終於狼狽的到了韓城。這幾天子衿雲雀如此爲她拼命,所以她沒有理由頹廢下去了。就算世界拋棄了她,不是還有子衿跟雲雀在爲她拼命嗎?她熱血握拳。子衿提議三人結拜,雲雀堅持兔子是她的主人而不願意結拜。於是一貓一兔在韓城城樓旁邊的垂柳下結拜爲姐妹。
子衿打扮成一醜孕婦攜着兔子想混進韓城。
官差以容貌太醜,進城影響市容市貌的理由拒絕她,硬生生的把她架了回來。兔子鑽出來才發現子衿的風采不輸她當年。雲雀笑的前俯後仰。子衿解釋,她的用意是醜到官差都不願意多看,然後她們就能輕鬆進城了。奈何事與願違。
洗乾淨後真的輕鬆進城了。雲雀化出鳥樣,仗着有翅膀,順着飄來肉香的街道飛去了。兔子乖巧的呆在子衿懷中。
突然間,一人閃了出來捂着子衿的嘴,接着又出現一個人搶走了子衿懷裡的兔子。她剛要大打出手卻暈菜了。
醒來時子衿揉了揉眼睛卻發現一個一身紫衣,丹脣素齒的美男子站在她身邊。
“你醒啦?”宇文言風蹲在子衿身前問。
“我……”看着紫衣翩翩的少年,這隻貓咪居然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想起了她的好姐妹。
“水桐月呢?”頓了頓她又改口道“兔子呢?”
宇文言風沒有回答,起身邁開步子。又一美男出現,兩眉如峰,青絲如瀑,雙瞳寒氣逼人,空靈似月下青竹,清冷似三秋桂子。他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裡,似乎靠近他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哎……原來美男都是成堆出現的。
子衿見江墨辰懷中抱着兔子,急急忙忙的爬了起來。
“它不值錢的,我一路上用它換一個銅板人家都不願意?”子衿諂媚的笑着說。
江墨辰凝神看着懷中的兔子不語。
“姑娘,在下宇文言風!”見子衿尷尬的站在那裡,宇文言風插了進去。
子衿看着江墨辰,原以爲他會說點什麼,然而…… Wшw▲ⓣⓣⓚⓐⓝ▲c o
其實他不說她也猜的出他就是雲雀所說故事的男主角。子衿愛美男,她自是知道南淵有兩美男。一個是三皇子宇文言風,一個便是武林盟主江墨辰。子衿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見到南淵國傳說中帥得一塌糊塗的男子。
哎……爲了兔子上刀山下火海,爲了兔子鬥流氓打追兵,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子衿眼中含着淚花。
小熊餅乾的味道,淡淡的甜味,隱隱約約的花香。這麼熟悉的味道,兔子怎麼會忘記呢?
如果她還不知道他的那些陰謀陽謀,如果她還不知道“得玉兔者王天下”,她可能會開心的在他懷裡亂竄。
可是……
突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江墨辰抱着兔子來到了清涼亭中。
“桐月呀,你要自己說話呢,還是爲夫幫你說?”江墨辰低頭看着她,一臉將要使壞的表情。只覺得後腦勺直冒冷汗,可她仍舊準備沉默。
江墨辰提着兔耳朵,兔爪子在空中死踹,紅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呀……死流氓,放開我……”
“你終於說話啦!”江墨辰多麼擔心她不是他的捲毛兔。
他放她回懷裡。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他緊緊的抱着她。
她只覺得頭皮發麻。他說的爲什麼不是“再也不讓你受傷害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再也不讓你離開我”
這讓她不得不去想他的奪位大計!多麼悲哀!從來不知道我是那麼炙手可熱的棋子啊!呵……對他來說感情只是奪位的籌碼,他愛的是南淵江山啊!
一口一個"爲夫"叫得那個親切啊!江墨辰,你這個爛人……不噁心嗎?怎麼還不下地獄?
早在被江一航拋棄後我不是就已經悟出了這些嗎?可是就算悟出了又如何?一句話,三個字“然並卵”
作者有話說:哎……有一種悲哀叫做通往幸福的路總會堵車!